第176章 水落石出(2 / 2)

丹秋聞言,不知想起了什麼痛苦回憶,眼圈隱隱發紅,渾身顫抖。

公孫琢玉仿佛是親眼所見,聲音溫和,卻又針紮一般刺心:“所以你和虞生全合謀,殺了雷全。”

丹秋忽然慌了:“不!我們沒有!我們沒**!”

公孫琢玉掂了掂手中帶血的鵝卵石,很沉,丹秋搬不動:“虞生全用石頭從後麵襲擊雷全,致其當場死亡,你們恐被人發現,便想拋屍入井。可就算雷全**,丹秋依舊是奴籍,躲不過官府盤查也逃不出城去,於是你們便想了一個計劃。”

旁邊依次有衙役呈上證物,帶血的嫁衣,掉落的金簪。

公孫琢玉順便還對比了一下丹秋的發髻,發現和屍體上大致相同:“你們給雷全穿上了女子的衣服,其配飾都是丹秋的常用物件,為的就是確保倘若屍體被人發現時,能讓人一眼看出這是‘丹秋’的屍體。而恰好那幾日雷全回鄉探親,幾日不在府中,是以並未被人察覺。”

無論如何,丹秋都逃不過罪責,她在眾目睽睽之下被衙役在虞生全家中發現,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辯解不了,一咬牙一狠心,竟是自己扛下了罪責:“沒錯,雷全是我殺的!”

她明明是一柔弱女子,可說出這句話時,眼中除了淚水,還有令人心驚的狠意,引得周遭一片嘩然。

丹秋閉了閉眼:“我是府上的家生子,婚嫁都隻能聽主子安排,雷全明知我有心儀之人,卻還是找知府大人要了我去……”

她說至此處,哽咽了一瞬才繼續道:“我去求他,想贖回自己的**契,可他就是不給,我逼不得已,便想讓生全哥帶我一起離開。”

虞生全跪在旁邊,惴惴不安,麵色難看。

“那日雷全回家探親,我覺得是個好時機,便收拾了細軟想逃。可誰曾想雷全路引沒有帶,中途又折返了回來,發現了我與生全哥準備私奔,他們兩個直接扭打在了一起……”

虞生全緊張得後背冷汗直冒,想說些什麼,又開不了口,直到丹秋說出接下來的一番話,才不著痕跡鬆了一口氣。

丹秋:“我怕生全哥受傷,便搬了石頭去砸雷全,誰曾想失手害了他性命。**脆給他換上自己的衣服,梳了發髻扮做女子,將他推入井中,逃出府去躲在了生全哥家中。”

她竟是一人將罪責攬到了身上,不知是不是破罐子破摔的緣故,竟也沒再哭泣,隻是閉著眼等死。

而虞生全聞言,麵上閃過一抹愧疚,卻也沒出言解釋什麼,竟是默認了。

公孫琢玉笑了一聲:“姑娘竟是個情種,隻可惜托付錯了人。”

他那天還看見虞生全逛青樓,找花魁姑娘喝茶呢。

原本有人認罪,公孫琢玉就懶得繼續往下查了,趁早結案才是他的風格。隻是虞生全這廝太過可恨,若是就這麼放過,未免也太可惜了。

公孫琢玉對丹秋道:“你房間內有很濃烈的熏香味,因為那裡是雷全身死的第一現場,你為了掩蓋住血腥氣,所以點了很重的香,是也不是?”

丹秋點頭:“是……”

公孫琢玉唔了一聲:“既然如此,那就說明雷全沒有死在井邊。可你體弱多病,氣力不足,雷全身高八尺,你是如何搬起一塊沉重的石頭將他砸死,又如何將他一路從住處拖至井邊拋屍的呢?”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因為丹秋根本舉不動那塊石頭,也拖不動雷全。

他說完,將那塊石頭當啷一聲放在地上,聲音沉悶,可見其分量。

丹秋察覺自己失言,麵色煞白,一旁的虞生全則被抽了魂似的,無力跌坐在地。

公孫琢玉做下定論,指了指他們兩個:“人,是虞生全殺的,丹秋姑娘你則是幫凶。”

二人俱都沒有反駁,神情灰敗。

外間的百姓頓時炸開了鍋,沒想到虞生全竟真的是凶手,不可置信者有之,鄙夷不屑者有之,更多的,則是驚歎公孫琢玉的斷案能力。

杜陵春支著頭,見狀眼眸低垂,雖未言語,卻不難看出麵上的滿意之色。

知府滿肚子怨氣,不願讓公孫琢玉搶了風頭,思來想去,忽然發現一個疑點,出聲詢問道:“本官怎麼記得,公孫大人曾經說過那屍體已經**超過十五日,倘若這屍體真是雷全,為何短短幾日時間就腐爛得如此之快?”

這個公孫琢玉也思考過,屍體的腐爛程度很大情況下由周圍環境因素決定。起初他還以為是那口井裡的水所致,專門吊了一隻死老鼠下去,結果發現腐爛速度很正常,直到後來才發現端倪。

公孫琢玉似笑非笑,指了指虞生全:“至於這個問題,知府大人倒要問問他了。”你是天才,:,網址</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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