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不管她犯了什麼事,或者想要點什麼,隻要向知青點裡四個大男生撒個嬌就好……四個男人脾氣和教養都很好,一般都會讓著她。
然而今天……今天……他們竟然都這樣冷漠的走了!
終於意識到自己地位不保的蘇懷曼忽然間驚慌起來。
她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惡狠狠的瞪了眼正在洗碗的蘇懷夏,拔腿就跑去了臥室,瘋狂的找出了她所有的罐頭堆到了桌麵上。
一定是她最近沒有給大家吃罐頭,才給蘇懷夏鑽了空子,讓大家才這樣冷落她的!
她隻要繼續給大家吃罐頭,大家就會像以前那樣照顧她,恭維她!
一想到這裡,蘇懷曼就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這些罐頭上。然後她仔細一數,發現桌上的罐頭隻不過僅剩下四五罐了。
不夠!不夠!!她翻箱倒櫃起來,想找出更多的罐頭。
但是她幾乎找遍了房間每一個角落,不過也就找出了五罐而已。
這不夠啊……蘇懷曼絕望的想。
怎麼辦!怎麼辦!!
蘇懷曼眼珠子一轉,突然從櫃子裡找出紙筆,埋頭刷刷刷的寫起信來。
還能怎麼辦?寫信給蘇懷夏的那些叔叔們,問他們要唄!
原來這下鄉以來,蘇懷曼一直都冒充蘇懷夏和那些叔叔伯伯們通信,問他們要物資。久而久之,叔叔伯伯們就隻認識蘇懷曼的筆記,而不認識蘇懷夏的了。
後來回了城,叔叔伯伯們發現蘇懷夏的筆記和下鄉的時候不一樣,就拿著信去問蘇懷夏。
但是當時被從農村裡撈出來,帶著個傻兒子的蘇懷夏渾渾噩噩的,哪裡有心思解釋這些?叔叔伯伯們也隻當她受了大刺激,字跡有些改變了而已,都沒有當回事。這件事就這麼過去了。蘇懷曼到最後也沒有受到任何懲罰。
然而此時此刻的蘇懷曼不知道,她所有一切的舉動,都被洗完碗,回寢室的蘇懷夏清清楚楚的看在眼裡。
現在的蘇懷夏,早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膽小女孩子了。
她默默的站在寢室外的黑暗裡,看著蘇懷曼寫完信,有見她把信小心翼翼的折起來,放到信封裡。等著明天早上交給村裡專門來收信的人。正好,明天是那人來清水村收家信的時候。
寫完這封信,蘇懷曼的心情一下子就好了很多。一想到蘇懷夏那些叔叔伯伯很快就會給她送來罐頭錢和票,幫她渡過困境,她就忍不住快樂的哼起歌來。
輕鬆愉悅的整理好自己的洗漱用品,搬著臉盆洗澡去了。
讓蘇懷曼沒有想到的是,她前腳剛走,後腳蘇懷夏就找到了她寫信的信紙簿子,用鉛筆塗出了上麵的印子。
她仔細讀了下蘇懷曼寫得內容,忍不住笑出聲來。
蘇懷曼不僅問她的那些叔叔伯伯要了不少東西,而且用“蘇懷夏”的口吻,把“蘇懷曼”好好誇了一頓。
整封信裡,除了問她的那些叔叔伯伯要物資之外,還有將近一半的字都在寫“蘇懷曼”怎麼怎麼對“蘇懷夏”好,以後回去了之後,要叔叔伯伯們一定也要對蘇懷曼好,把蘇懷曼當作“自己”一樣疼,甚至要比疼“自己”更疼,這樣才能報答這些年蘇懷曼對“自己”的照顧和幫助。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麼上輩子,她那些叔叔伯伯們總是莫名其妙的會伸手幫助蘇懷曼。而且所有蘇懷夏有的,蘇懷曼都會有一份。
那些幫助和給予,已經遠遠大於一個堂姐應該擁有的了。
原來這源頭是在這裡。
也好歹是重生回來的蘇懷夏。定性和修養足夠好,才能看完了這些信後還笑得出來。
一點都沒有發怒的撕下那張被她拓過的紙,也整整齊齊地折好,收進自己隨身小布袋裡。然後將鉛筆和信紙放回原處。
走出屋子的蘇懷夏看了看天邊的明月,思考片刻後,走進了不遠處的農具屋子裡。
趙擎正在屋子裡整理明天要下地用的農具,聽見開門的聲音轉頭,見是蘇懷夏,奇怪的問道:“小夏,你怎麼來這裡了?”
“趙大哥,我想請你幫個忙可以嗎?”蘇懷夏掛著甜甜的梨渦說。
她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