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蘇懷夏冒著咬到自己舌頭的風險立即改口,“我告訴他,我有個比他英俊,比他有錢,比他聰明的老公。但是他不相信,我隻能把顧總您這尊大神給請出啦!”
“來之前,我和他打了個賭。如果你真的比他英俊更有錢更聰明,他就要和我們院子裡,因為喜歡他所以和我鬨矛盾的一個姑娘處對象。”
“可沒想到顧總你的暴擊這麼給力,他還沒來得及按照約定和人家姑娘手牽手,就被你氣走了!”
顧鶴之歪頭。給力的意思他大概能猜到,“暴擊什麼意思?”
“就是殘暴擊打啊~你剛才真是太帥了!可憐許紹昌的自尊心啊……估計被你碾的透透的。”
“所以我贏了?”顧總托腮。
“贏了,你當然贏了!”想起剛才的事情,蘇懷夏就心情舒暢。抱著顧鶴之的俊臉又是吧唧一口。他的皮膚真好,吻上去像是觸到了塊豆腐。蘇懷夏忍住在上麵啃幾口的衝動。
“我沒有贏。”顧鶴之忽然微眯眼睛說道。這細長泛著精明危險光芒的眼睛,再配上他勾起的唇角邊上帶的壞笑……蘇懷夏忽然覺得背後一涼。
“你在想什麼壞主意!”
“你和他你是打了三個賭。賭得是我比他帥,我比他有錢,還有我比他聰明。前兩個今天都比完了,還剩下最後一個。”顧鶴之說,“沒比完,就沒有贏。”
“嗨……”蘇懷夏黑線,“不用這麼嚴謹,三局兩勝,顧總您已經完勝了!”
“要麼不比,要比就要全部都贏。”顧鶴之摸索著蘇懷夏漂亮的美人尖,“我不允許我的女人遇到不完美。”他說著,俯身有低低吻上蘇懷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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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鶴之呆到晚上六七點,才回去。
第二天蘇懷夏就去學校報道。
一回學校,她又一頭栽進了實驗室。
和於冬清又是抓耳撓腮了一個禮拜,可她計劃的實驗,依舊沒有任何進展。
甚至更加讓人絕望的是,她發現她可能連個標準的實驗室都搭建不起來。
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的技術都太落後了,完全無法支持蘇懷夏的設想。
“小夏啊,覺得這樣下去不行。”就連執著的於冬清也開始思考放棄,“你的想法太超前了。這個想法是個好想法。但是其他基礎學科真的無法支撐。我們跳的太快了,我想我們應該還是要從最基礎的研究開始做起。”
蘇懷夏也是這麼想的。她所需要的很多基礎研究,基本都要1983年左右才能在外國被發表。落後了十年二十年的華國根本沒有基礎做基因剪輯的研究。可是……她上大學和研究生,最大的夢想就是能夠大規模量產清河村後山的油菜花。如果不能達到這個目的……她上起學來也是蔫蔫的……
“小夏,有件事一直想和你說,但沒有機會。”於冬清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開了口……
蘇懷夏看於冬清的表情,就大概猜到怎麼回事。
“老師,您是想把這個項目停了吧。”蘇懷夏看於冬清說得這麼艱難,就開口替他說了。
於冬清知道蘇懷夏心裡明白,歎口氣:“小夏,你這項目真的是太超前了……”
“老師,這我知道。就是覺得很對不起您。”蘇懷夏沮喪的說道。
“不,你不要這麼說!其實不瞞你說,我在上禮拜休息的時候,隱約找到了我想做的方向。這禮拜的忙碌,又讓我想得更明白了!我就是轉基因的基礎研究。如果沒有你,就我一個人絕對想不到這個方向。”於冬清十分誠懇地說道。
“小夏,你真的是我們的福音。你看這段時間裡,你給大家提的方向和思路,多少研究物理和化學的受了你的啟發?!就是……大家在你的啟發下都找到了自己的項目,可是你自己……”
於冬清一直死撐著不結束這個在現在時代的局限下,看起來不太可能的項目,就是放心不下蘇懷夏。這項目停掉了,其他他人是有項目了,小夏怎麼辦啊!
“老師,你不用擔心,我好像……”蘇懷夏尷尬的摸摸鼻子,“我覺得我可能不太適合做學術……要不,我放棄研究生的身份,重新回去讀本科吧。”
“彆啊!你彆這麼傻呀!”於冬趕緊打消自己傻徒弟的傻念頭,“你這水平再去讀四年本科還有什麼收獲。就算是你不想繼續搞研究,也要在學術界混著呀。你看現在的華京,從農大到水木大,多少實驗室的靈感是從你這裡得的。雖然大家不會把你把名字寫在論文上,但心裡都是明白的。這些以後都是你的人脈啊。要是你不做學術了,以後出去乾點其他彆的事情,都是你的資源啊!”
於冬清說了一通,蘇懷夏有些愣。
可又轉念一想才恍然大悟:“對呀,師父你說的對呀!我應該讓顧鶴之去注冊一家公司,專門做你們專利的生意!”
“什麼?”這下輪到於冬清不理解了,“專利的生意是什麼生意?”
“這樣的老師。高校的研究成果,一般大都是和市場脫節的。研究成果想要變現,除了國家發獎金之外,還要通過專門的方法轉化成符合受眾需要的市場產品。我可以建立一個公司,專門收購高校的研究專利,然後研發產品投入市場賺錢。”蘇懷夏覺得比起搞研究,自己還是更適合當個中間人。
這些日子來,她真的覺得華國學術界雖然起步晚基礎差,但真的人才濟濟。隻要給他們時間,給他們足夠的資源,他們一定會有成就。
蘇懷夏解釋了這麼多,於冬清更加奇怪:“市場?你要做市場,國家同意了嗎?”
“啊……”又是一盆冷水澆到蘇懷夏頭上。
她怎麼就忘了呢!華國現在還在糾結是限製市場還是徹底開放市場……過段時間還要打大王呢!市場想要成熟,可能還要等上好幾年……
烏雲又重新回到了蘇懷夏的頭頂。
“小夏……”就在蘇懷夏整個人都陷入喪喪的情緒中無法自拔的時候,溫小柔忽然抱著一個飯盒走進來。
“小夏……於教授……這是我煎的豬排,請您兩嘗一下……”溫小柔沒頭沒腦的打開飯盒,眼神渙散的遞到於冬清和蘇懷夏麵前。
“小柔姐,你沒事兒吧?”蘇懷夏擔心地問。
溫小柔的狀態太反常了,她走進來的時候,幾乎是像個沒有靈魂的娃娃,腳步都是虛浮的。
“我沒事兒,你們嘗嘗這豬排。”溫小柔執著的舉著飯盒。
蘇懷夏和於冬清才聞到空氣中飄著的濃鬱香味……可……散發出的香味的豬排,都焦糊了……
“小溫,這是什麼呀?”於冬清皺眉問。
蘇懷夏腦中忽然劃過道驚雷,錯愕地抓住溫小柔:“小柔姐……這難道是……這難道是……”
溫小柔機械的點點頭:“我好像成功的雜交出了咱們村後山的油菜花。讓它既能夠保持它獨特的香味,產量又能夠飛躍……”
對麵姑娘輕輕柔柔的話語,砸在蘇懷夏腦中,就像是一響又一響炸開的煙花:“你成功了?!你真的成功了?!用的是雜交?”
蘇懷夏沒想到她陷入困境的問題,竟然被溫小柔解決了解決了!!
溫小柔遲疑的又點點頭:“我在實驗室裡培育出來了。它每單位麵積生長密度,比原先後山那些野生的要高了三四倍。而且總產量預估也要高出三四倍。但隻是實驗室裡產品而已,我還想下地繼續研究。我現在覺得……可能是我們村子後山的土有玄機。”
蘇懷夏簡直愛死溫小柔了:“你繼續研究!我支持你繼續研究!”
她給了溫小柔一個大大的擁抱,然後幸福的轉身對於冬清說:“老師!我有新項目了!我要資助小柔的研究!給她開一個新的項目,順帶一個新的實驗室!把我所有的權力都讓渡給她,讓她專心進行這項研究!!”
溫小柔才是天才啊,資源就要給天才用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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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另一端的首都大學校園。
“明天就是周末了。”
“是的!明天就是周末了!”
周五上完這周最後兩堂課後,楊文勒和嚴成分彆走出自己教課的教室,看到對方後,接頭交換信息。
“農大有位教授肯來助我們一臂之力。”楊文勒低聲說道。
“陳傑那邊也聯係好了,明天一定會到。”嚴成同樣的聲音說道。
兩位教授交換完信息後對看一眼,眼中都是對信仰的堅定。
“那明天早上七點大院門口見!”楊文勒用一種決戰前的語氣說道。
“早上七點大院門口見!”嚴成回答。
早上七點,在成海大院前,保安奇怪地看著麵前三個教授一個大學生……
他們在這裡站了很久了。什麼都沒做,就是聚在一起說話。
說了有段時間後又做了一些奇怪的、像是互相打氣的動作。然後才亮出身份證明,打算進院子。
要不是看四個人裡,三個人都華京著名大學的教授,他才不會放這四個奇怪的家夥進院子……
這四個人一大早,緊張兮兮的,究竟是來做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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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半,顧鶴之被敲門聲鬨醒。
他腦子裡隱約還記得,蘇懷夏幫他找了個照顧他生活的阿姨,每天早上會來做鐘點工。
他費力撐著眼皮頂著頭雞窩,艱難地挪動到門口開門。剛一開完門,他就立馬轉身又往被窩裡衝。每天早上七點來開門,對他都是煎熬。
“顧同誌,請您等一下!”忽然,他的手臂被捉住。衝回床上補覺的行動被迫中斷。
“……”
顧鶴之萎靡的半睜著眼睛,遲鈍地順著抓在他手臂上的手一直看到手的主人。
在門外,除了蘇懷夏請的鐘點工阿姨外,還有四個氣勢凜然的高大男人。嬌小的阿姨在這一群男人嚴肅的氣勢裡瑟瑟發抖。
顧鶴之艱難得抬眼掃視幾個男人的臉。休眠中的大腦終於開始緩慢的進行人臉識彆。
十幾秒後,顧鶴之人臉識彆完畢。
然後……麵無表情毫不猶豫的關門……
嚇得老教授嚴成趕緊收回手:“顧同誌……彆!”
楊文勒看好不容易敲開的門又要閉上,連忙用手撐:“顧同誌,我們聊聊吧!”
門太小,被兩位老教授占了之後就沒有地方了。
陳傑和那位農大來的經濟學教授搭不上手,隻能站在旁邊放風。
這個大院很高級,經常還有巡邏的保安。千萬不能被保安看見他們這樣!一定會被誤會的!
顧鶴之再怎麼說都是二十多歲的小年輕,力氣不可能比兩個老教授小。很快就把洞開的大門關到一小條縫。
兩位老教授漲紅了臉,拚命的堅持著。
陳傑看得都有些不忍:“顧兄……給我們個機會嘛……”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接到一記從顧鶴之那邊傳來的眼刀。
陳傑心虛咳嗽了聲。想起顧鶴之的確是個愛憎分明的人……那記眼刀真是沒有留情。陳傑毫不懷疑,他再這樣招惹顧鶴之,顧鶴之回反擊的……嗯……顧兄的反擊……陳傑抖了下……
“顧同誌……我們談談嘛!”楊文勒腋窩裡夾著公文包,側身用身體不斷的頂著門,費力的樣子,真讓人擔心這位老教授。
可能因為兩相擠壓的關係,楊文勒胳肢窩裡裝滿了材料的公文包拉鏈忽然爆開了。又恰好他剛才太緊張,倒拿了公文包,有拉鏈的那一麵朝下。沒了阻礙,裡麵的灰白色油印紙像是被汙染的雪片,嘩啦啦得飄散了一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顧鶴之安靜了點。
他盯著地上的紙片看了會兒,然後慢慢放開門。
兩位教授終於能得以休息,都是麵紅耳赤的喘著氣。
在他們喘氣的時候,顧鶴之蹲下身,在紙片裡撥弄了會兒,像是尋找什麼。
他強悍的能力讓他在紙片滑落的時候捕捉到了一絲他想看的信息。按照記憶裡信息所在紙片層疊的位置,顧鶴之很快找到了那張他需要的紙。
這是關於市場經濟製度的第十二次辯論的文件。上麵是會出席的名單。在中立出席者的一欄裡,顧鶴之看到了賀永年和許紹昌的名字。
他借著蹲下的動作,將楊文勒散落的文件整理好,重新交道老教授的手裡。
“哎……”楊文勒愣愣地接過顧鶴之碼齊之後遞過來的文件。
他一直覺得這位小顧同誌性情乖張難以相處,絕沒想到,他竟然會替自己整理文件。
“顧同誌,我們想和您聊聊……”嚴成覺得有希望,趕緊乘勝追擊。
顧鶴之無聲地點點頭,然後穿著鬆鬆垮垮的睡衣,踩著踢踏拖鞋,走到廚房裡,在上麵的櫃子中找點什麼:“薑姐,燒點水待客。”
薑姐這才從剛才激烈的拉鋸中回過神來,走進房間熟練的燒水。
顧鶴之找到他放在犄角旮旯裡、有點兒積灰的龍井,轉頭看還呆在門外一動不動的教授們:“請問幾位喝茶還是喝咖啡?”
幾位教授一臉懵。
這是……這是再請他們進去嗎……?
原本剛才還是那麼抗拒啊!怎麼忽然間就……想通了?剛才發……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