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2 / 2)

許紹昌被賀永年瞥得也是心驚膽戰,趕緊自己拿了老師的杯子去倒水,把老師專心伺候著。

許紹昌伺候人的本事倒還不錯,賀永年心情稍微好了些,又開始自我安慰。

他這徒兒其實交際能力還是不錯的。要不然怎麼學校這麼多女同誌喜歡他呢?參加的學校活動也多……哎,雖然學術方麵不行,就讓他發展發展其他方麵的能力吧。

賀永年眼珠子一轉,忽然從躺靠的姿勢挺直脊背。

許紹昌嚇了一跳:“師父?”

賀永年沒理他,用食指敲著自己的保溫杯思考:“楊文勒可能真是找到那個寫匿名論文的人了。既然沒把他帶到這間房間來,很有可能就在隔壁的休息室裡。我看過那幾篇論文,從遣詞造句上來看,應該是個年輕人。”

分析完,他轉過頭鄭重而嚴肅的對許紹昌說:“你會交朋友,你去隔壁看看沒有符合條件的人,向他套套話,看看那個倔老頭到底幾斤幾兩。”

許紹昌知道這是賀永年讓他去查底細呢!交朋友套話這事兒他熟悉啊!忙不迭得拍胸脯:“老師您放心,我這次絕不會讓您失望。”

賀永年怎麼看還是嫌棄。可有什麼辦法呢?這些年他就養了這一根獨苗當徒弟啊!

他隻能看著許紹昌的臉拚命給自己催眠。他徒弟還是長得好,交際能力也不錯。以後下海經商當個大老板他挺好挺好……挺好了!不要要求太高自找沒趣啊……!

許紹昌就這樣在賀永年目送中出了教授的休息室。

走進學生們的休息室時,發現比起教授休息室的嘈雜,學生休息室的氣氛竟然意外的和諧。

所有的同學都圍成一個圈,繞著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開著圓桌會議。

許紹昌幾乎一眼就斷定,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就是楊文勒的殺手鐧。這人的氣質太特殊了,有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他立即被許紹昌鎖定成目標。

“您好,我是水木大學的許紹昌,師承賀永年。”許紹昌一上來就報自己的大學和師承。

賀永年在華國真的很有名。如果說楊文勒是理論界的泰鬥,那賀永年就是實踐上的絕對第一人。他從平反以來,一直都在幫企業進行製度改革,有不少成功的案例。如果不是市場製度的限製,他還能有更高的成就。

所以知道是圈內人,聽到賀永年的名字,都會恭敬有加。

“原來是賀教授的愛徒嘛!”男人果然熱情的招呼許紹昌,“來來來,許同學,這裡坐。”

許紹昌一點兒也不含糊,直接走到男人身邊坐下,然後沒有間隙的就和男人侃侃而談起來。

他和人聊天還真有些技巧,一時間男人的注意力立即都集中到他的身上。

許紹昌的出現雖然成功抓住了男人的注意力,但也成功的引起了其他同學的厭惡。他們好不容易同這位大佬說上話,沒想到許紹昌一來,就被搶了風頭。

這位大佬當然不是楊文勒的殺手鐧。他是劉首長最小的兒子劉國興,前段日子剛剛從香港大學交流回來。這次是空降到改革小組,一上來就直接擔任兩個副組長之一。他的話在改革小組裡分量匪淺。說服了他,就相當於說服了三分之一個改革小組。

他這次混進休息,就是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沒去教授的休息室,是覺得教授們都老了,思想難免陳舊。他更想看看年輕人裡有沒有什麼奇思妙想。

在座的同學都是聰明人,很快就猜到他的身份,所以一個勁兒的都想說服他讚同自己的持方。

是沒想到許紹昌一來,自己就被搶了風頭。

水木大的了不起啊!賀永年的徒弟了不起啊!要不是首都大學幾位教授都沒有帶學生來,哪裡還輪得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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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紹昌在會議室裡把劉國興當成楊文勒的殺手鐧聊的不亦樂乎。真正的殺手鐧顧鶴之還在和蘇懷夏迷路中……

“那個……我怎麼覺得這裡我們好像來過?”蘇懷夏小心翼翼的提醒顧鶴之,她現在能感覺到顧鶴之很煩躁。

他帶著她已經迷路有半小時了……= =

說是要先去休息室等著,然後有人會帶他們去會場。可休息室究竟在哪裡呀!為什麼他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休息室的標牌!!

總裁大人每次信心滿滿的走過岔路口,然後每次又會在下個岔路口發現他們其實走錯了……

這讓總裁大人的麵子很受挫,受挫了後就更加暴躁……

雖然蘇懷夏覺得,這好像也沒什麼意外的。顧鶴之以前每次出門,前前後後都簇擁著多少秘書和助理,哪有自己認路的道理。

天才的大腦都是有缺陷的……所以方向感悲催什麼的……挺正常……

可是明顯總裁大人不是很想承認這個缺陷……

“往這裡走!”顧鶴之拽著蘇懷夏的手又繞過一個轉角。

眼前豁然開朗的……還是他們剛才來過的地方。

“那個,這好像還是來過……”蘇懷夏忍了很久,最後還是忍不住提醒……

顧鶴之太陽穴跳了跳,又辨認了一會兒方向,最後徹底放棄。乾脆走上前胡亂開個房間……

蘇懷夏連忙攔住他:“哎彆,萬一是人家領導的辦公室呢?”

門一打開,迎麵而來的是對麵桌子上,用白紙和黑色記號筆寫著的五個大字:學生休息室。

蘇懷夏心中奔跑過一群呼嘯的草泥馬。

感情這休息室的是牌子放在裡麵的嗎?!這特麼是哪個蠢貨乾的事情啊!!害他們找了這麼久。

蘇懷夏在心裡不停罵娘,忽然想到連她都這麼生氣,那顧鶴之還不得原地爆炸。

她趕緊轉頭關注顧鶴之。

卻意外發現……在她旁邊的男人哪裡有一絲一毫生氣的跡象。

他看著房間裡的某一處嘴角上揚,眼睛眯起,裡麵明顯閃爍的都是興奮的光。

他再興奮?被耍著迷路了半天,有什麼好興奮的!蘇懷夏吐槽。

這時候就聽見一個熟悉又討厭的聲音傳過來:“呦,這不是蘇懷夏和她那個收破爛的男朋友嗎。”

蘇懷夏身體一頓,這才從房間裡一片黑壓壓的人看見了許紹昌。

啊……他知道為什麼顧鶴之在興奮了。

許紹昌這主動找死的行為……真是天意啊!

坐在許紹昌旁邊的劉國興覺得奇怪,從剛才門口那兩位農大的學生開門進來以後,許紹昌表現出了明顯的敵意。

“收破爛?什麼收破爛?”劉國興皺眉問。

許紹昌沒想到顧鶴之會出現在這裡。他瞧著顧鶴之胸口彆著的農大校徽,還以為蘇懷夏是帶著顧鶴之來看看世麵的。

可那是什麼地方呀,能讓無關緊要的人隨便來嗎?!

“這位女同誌的確是農大的研究生,但個男的卻不是農大的學生。他是我們胡同口收破爛的,仗著自己長得不錯,和這位女同胞在談對象。可能熱戀期吧,兩個人一分一秒都舍不得分開,這位女同胞就帶著的小情侶一起來了。”許紹昌抑揚頓挫的說著相聲。

蘇懷夏滿頭黑線。這個意.淫也太莫名其妙了點。這種嚴肅的場合,哪有什麼心思談戀愛呀!應該沒人會信吧!

偏偏劉國興有些死腦筋,他還真的信。加上蘇懷夏和顧鶴之外表的確靚麗。和搞學術的不太沾邊兒,倒很映襯那些風花雪月。

“這位女同誌,這麼嚴肅的場合,你怎麼能搞這些呢!”劉國興很不滿意的嗬斥。他是個公事公辦的人,不會對女同事有什麼太多憐惜。

蘇懷夏無語,這位大哥,你是真心的嗎!

可是這種情況下吧,還是解釋清楚比較好。

“不是……他是……”蘇懷夏走上前,想把請說清楚,可話剛起個頭,她就卡住了……

顧鶴之為什麼會彆著農大的校徽?她也不知道啊!!

“哈哈,怎麼不說話了?是沒話說了吧。”許紹冷嘲熱諷。

蘇懷夏被噎住。這次那個討厭的家夥還真說對了。正在蘇懷夏開動腦筋準備胡編亂造的時候,顧鶴之走上前一步,將他護在身後。

“我的確不是農大的學生,可又怎麼樣呢?”顧鶴之淡笑著問。蘇懷夏看到顧鶴之的笑容忍不住抖了抖。她知道這家夥笑得越開心,肚子裡的壞水就越黑。

“哈!怎麼樣?以為這裡是哪裡,什麼人都可以隨隨便便進來嗎!彆說你不是農大的,就算你是農大的,也沒有資格進來。農大這種二三流的學校,有什麼資格到這裡來討論。”許紹昌身上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門第觀念,竟然這樣根深蒂固。

蘇懷夏都震驚了。農大在農科學方麵是頂尖的啊!這樣還算二三流?難道許紹昌眼裡就隻有水木大嗎!在後世算不算得上是黑粉!水木大怎麼招了這樣一個學生!

果然底下幾個學校排名還不如農大的學生,臉麵立即黑了好幾度。

顧鶴之聳聳肩,就在大家的注目禮下牽著蘇懷夏大搖大擺的坐到劉國興的正對麵。

那個位置算是另一個主位,所以很多其他的同學都不敢亂坐。

顧鶴之卻是毫無顧忌的坐下:“許同誌你挺有意思。一路走來,聽見所有的教授都在試圖用道理說服大家,唯有你是想用學校和師承來說服大家的。”

許紹昌聽懂這是顧鶴之在嘲他隻知道炫耀學校自己卻沒本事。頓時被氣得跳腳。

“你這句什麼意思?”

“字麵意思。”

“你是說我沒有自己的觀點嗎!”

“難道你有嗎?”

“哈哈哈哈!”許紹昌被顧鶴之激得仰天大笑一聲,“我們要不要來再比一下!”

“比什麼?”顧鶴之鎮定很多。

“比觀點啊!如果你是來參加辯論,不可能沒有觀點吧!”許紹昌挑釁。

“有的。”顧鶴之說,“那就比吧。”

許紹昌心裡堅信顧鶴之其實就是撿破爛的,能有什麼觀點!看到顧鶴之被自己激得要比試,還以為自己占了便宜,樂得不行。

至於誰先說誰後說,表現欲旺盛的許紹昌沒有征求顧鶴之的同意,都自顧自的唾沫橫飛起來。

他說的什麼,門外漢蘇懷夏沒怎麼聽懂。隱約間知道他是站不完全開放的那一方。

他說完後,房間裡所有的人都在若有所思,就連劉國興也微微點頭。看來他說的效果還行。

許紹昌掃視一圈,收到的反饋都不錯,心裡更有自信,仰著鼻孔問顧鶴之:“你有什麼想反駁我的嗎?”

顧鶴之隨手拿過一支鉛筆,在指尖隨意旋轉著:“沒有。”

許紹昌:“嗬,你都沒有自己的觀點,還大言不慚!”

顧鶴之奇怪看他一眼:“你問我的問題有是什麼可以反駁你的;我回答沒有,是因為你的觀點都是錯的,我覺得根本沒必要反駁。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沒觀點呢?你的邏輯真獨特。”

許紹昌要被顧鶴之這種淡定看笑話的的態度給氣死:“那你說說你的觀點啊!”

顧鶴之咧嘴一笑:“我拒絕。”

許紹昌心裡一口氣沒喘上來,憋的差點厥過去:“你說什麼?!”

把彆人的觀點都否認了,卻不說出自己的觀點?!許紹昌感到自己要憋死了!

恰在這時候,會議室的大門被打開:“同學們,準備準備要開始了,大家準備一下跟我走 ”

來提醒的人一走,大家就拿起自己的紙筆去會堂。作為比試人之一的顧鶴之也果斷的跟在後麵,對被許紹昌的比試一點兒都不留戀。

許紹昌隻覺得其好像是被耍了,一口悶氣堵在胸口,憋得慌。

但人家偏不和你比,又有什麼辦法?

劉國興看許紹昌快被氣死的樣子,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彆往心裡去,和這種人就不要一般見識了。”

許紹昌感激得看他一眼。還好他至少把老師的任務給完成了。雖然這殺手鐧對他不錯,但水平好像也不怎麼樣……

許紹昌平複了一會兒,和劉國興一起去會議室。

賀永年早就落座,許紹昌走到自己老師旁邊。

“怎麼樣,人找到了嗎?”賀永年抱著保溫杯問。

“找到了找到了!老師您放心,水平不怎麼樣。”

“水平不怎麼樣……”賀永年摸索著保溫杯,心裡感覺得怪怪的……不像是高興的樣子。

這時候,楊文勒也進來,看見顧鶴之,高興的迎上去:“顧兄,你該去哪兒了?我和嚴教授找了你好久!今天就看你的了啊!”

顧鶴之禮貌一笑。

這一切都看在賀永年眼裡。

他知道這個姓顧的青年應該就是楊文勒的殺手鐧。他心裡的不高興更加重。

嘖……楊文勒這老家夥,找的這個殺手鐧也挺帥……哎好像比自己的徒弟更加帥。

想起自己徒弟,賀永年沒好氣的向許紹昌瞥過去一眼。

可發現許紹昌整個人僵硬在他的旁邊,臉上都是菜色。

“你怎麼了?青菜吃多了?臉這麼綠?”賀永年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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