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夏喝得太急,水咽下的時候被嗆住了,虞夏劇烈咳嗽了起來。
劉肆把她手中的水囊搶了過來:“笨。”
她下巴上都是水,劉肆抬手給她擦了擦。虞夏輕聲道:“謝謝。”
劉肆臉色驀然一變,捏住了她的下巴:“你以為朕是在心疼你?”
虞夏從來都沒有覺得劉肆在心疼自己,但她還是被劉肆的喜怒無常給嚇到了。
她被劉肆鉗製在手中,唇瓣微微分開,一雙水眸注視著劉肆:“沒、沒有。”
劉肆冷哼一聲:“朕在闌國那段日子,最討厭的就是你。”
虞夏心中難過,眸中也流露出一絲痛楚,愣神片刻,她“哦”了一聲。
她坐在了一旁,想了許久,心口仍舊是悶悶的。
虞夏知道,每個人看待事物的角度都不同,從她這邊,她隻是單純覺得劉肆受傷,受傷了就要醫治,所以她才會去幫助劉肆。
但是,從劉肆的角度去看,或許他覺得虞夏傷害了他的自尊心。
虞夏還想繼續活下去,她還年輕,以後還想見到自己的親人。在闌國生活的時光,就像美夢一般,她知道母妃和母後是多麼在乎自己,哪怕是為了不讓她們傷心,她也要活下去。
與此相比,劉肆的厭惡,似乎就沒有那麼重要。
虞夏跪了下來,輕聲道:“陛下,還要不要我……”
猶豫片刻,她換了一個詞。
“還要不要奴婢給您捶腿?”
劉肆冷淡注視了她片刻:“彆捶到中途又睡著了。你敢睡,朕就把你扔出去。”
虞夏壓根抑製不住睡意侵襲,她跪著給劉肆捶腿,不到一刻鐘,又趴在了他的腿上。
她整張臉側在他的大腿上,呼吸輕柔,眼睫毛長長的,嬌顏如畫。
劉肆抬手將她臉頰上的一縷碎發掛在了耳畔。
回到景國都城時已經是九月份了,虞夏不知景國朝堂和後宮的局勢。
劉肆回景國之後,景國太子劉邈意外去世,幾位有能力爭奪儲君之位的王爺也相繼出事,太子和劉肆都是皇後所生,太子去世,晉王劉肆便是唯一的嫡子,經過不少明爭暗鬥,劉肆終於登上了皇位。
有從龍之功的是端王和廣平侯鄧韞,景國其他家族早先要麼扶持太子,要麼扶持其他王爺,支持劉肆的很少,在劉肆被當成質子送出去之後,幾乎沒有人再對劉肆抱有希望。
所以,當劉肆坐上皇位後,不少家族都在想著,該怎麼做,才能籠絡這個年輕帝王的心。
劉肆喜怒無常,□□□□,做出來的每一個決定都看似荒誕無理。就好比他要攻打闌國,他提出這件事情時,所有大臣都覺得劉肆是瘋了,就連齊太後也覺得劉肆是活得太自在了想找死。
但他最後禦駕親征,差點滅了闌國。
劉肆不是容易操縱的帝王,不少家族都不希望劉肆能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