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1 / 2)

一時間, 鳳儀宮裡開始忙了起來。

李貴趕緊帶著巧蕊再去查,小太子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哭鬨了起來, 部分宮人還在哄著小太子。

整整一天, 小太子都沒有見到過皇後, 這些宮人都清楚, 雖然太子平日裡不哭不鬨,樂意讓他們抱著,可這孩子最喜歡的還是皇後。

嬰兒的啼哭聲在宮殿裡回蕩, 劉肆也擔心這個小家夥會吵到虞夏,他道:“將太子抱過來。”

太子被奶媽抱到了劉肆的身邊, 他一張小臉哭得通紅, 小拳頭緊緊握著,劉肆一看這孩子就煩,他也不懂怎麼帶孩子,抬手接了過來。

他很少看到這孩子,更少去抱他,被劉肆抱了之後,太子哭得更厲害了。

這麼小一點, 不能打不能罵, 凶了他之後虞夏肯定會生氣。

劉肆拍了拍太子:“好了, 彆哭了。”

太子仍舊哭個不停,一旁的宮人道:“太子殿下見了皇後娘娘就不鬨了, 殿下年齡雖小, 卻記得人, 他很喜歡皇後娘娘。”

皇後畢竟是太子的生母。剛出生不久的嬰兒,總是貪戀自己的母親。

劉肆沉默了一下,抱著小太子進去了。

虞夏眼睛紅紅的,她也聽到了太子的哭聲,劉肆將太子抱了過來:“他想見你。”

太子看到虞夏之後,伸出手來要虞夏抱。

虞夏看著他幼小的麵孔。

隨遇而安。順應環境,在任何境遇中都能滿足。

可是,從天上跌落下來的人,又怎麼能夠適應地獄裡的生活?

太子眼下也不哭了,他“啊啊”的叫著,兩隻小小的手臂對虞夏伸了起來。

這個孩子的身上流淌著她的血,眉眼容貌無不精致,同時,他的身上也流淌著劉肆的血,冰冷且虛偽,帶著隱瞞和欺騙。

虞夏彆過了臉:“我累了,陛下交給奶媽,讓她們去看著太子,哄他入睡吧。”

劉肆道:“把他抱出去後,他又會哭鬨。”

這個孩子本來就不該生下來,虞夏看著這個孩子,十月懷胎曆經生育之痛生下的孩子,對她而言就像是謊言結出的果實。

她麵色蒼白,纖長的眼睫毛覆蓋了眸子,虞夏壓根不想看到劉肆和這個孩子,她輕聲道:“這是陛下的孩子,陛下去哄。”

劉肆覺得虞夏的臉色難看得很,他抬手摸了摸虞夏的額頭,體溫正常,隻是臉色過分蒼白,虞夏把他的手推開:“陛下,您和這孩子過於疏遠了,這段時間都沒有見過他,您應該多和他親近。”

“好。”

雖然這個小家夥有些討人厭,劉肆不喜歡什麼都不懂的小嬰兒,但這是虞夏的孩子,不管怎樣,劉肆都會正常待他。

就像是一個最正常的父親那般。

虞夏生產後的身體明顯很虛,她雖然體態沒有一絲變化,身上也沒有留下任何傷痕,但精神氣明顯消減了。

看起來有氣無力,一陣風就能夠將她給吹跑似的。

劉肆握了握太子的小手,太子漆黑的大眼睛看著母後,明顯想讓母後抱他,但母後卻無動於衷,甚至有幾分冷清。

劉肆道:“玉真,你好好休息,朕不讓他們打擾你。”

虞夏眼眶微微發紅,她背過身去。

她的身體實在太過單薄,仿佛不久於人世一般,劉肆看她入了被子裡,被麵上仍舊平平的。

他抱著太子出去,太子也不鬨了,小孩子都容易入睡,太子睡著了。

李貴調查了花園積水一事,德妃那邊完全沒有想到劉肆會上綱上線到這種程度,這點小事都要調查一番。

這件事明顯並善後得很好,稍微一查就查到了德妃的宮裡。

李貴帶著巧蕊來了絳雲宮時,德妃還在睡午覺,完全沒有料到這一出。

宮女匆匆將德妃給推了起來:“娘娘不好了,皇後宮裡的女官巧蕊和總管李貴來了!”

德妃完全不知情,她坐了起來,睡眼朦朧:“昨天不適查過了麼?怎麼又要來?將宮女集齊了帶過去給他看。”

這名宮女道:“所有太監也被叫過去了。”

德妃眉頭一皺:“什麼?”

她匆匆穿了衣服起來,李貴拿著拂塵和巧蕊就在院中。

德妃冷聲道:“李貴,你好大的膽子,本宮的地方都敢闖進來。”

李貴笑也不笑,也沒有看德妃一眼,直接道:“清點絳雲宮所有人,無論太監還是宮女,叫到名字的都到巧蕊姑姑這邊來。”

德妃臉色變了又變:“哪怕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你也是個奴才,在本宮麵前,你個奴才如此大膽?”

李貴冷哼一聲:“點名。”

一旁拿著名冊的太監已經開始點名了。先從宮女點起,德妃宮裡的人幾乎都在,宮女被點到的,都在巧蕊跟前過了個場,為了防止易容,一個個的還必須用濕帕子擦一遍臉。

沒有一個是,巧蕊心裡也有些打鼓了。

點完了宮女就開始點太監,等點到一個叫做錢三的太監時,這名文弱清秀的小太監走到了巧蕊跟前,巧蕊掃了一眼,這名小太監兩股戰戰,有些站不住。

巧蕊道:“你彆走,說句話讓我聽聽。”

這名太監瞬間就嚇得跪下了,他看向德妃:“德妃娘娘——”

這聲音又尖又細,巧蕊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她指著這名太監:“就是他!”

德妃完全沒有想到錢三居然蠢笨到這種程度,一副沒有見過世麵的樣子,輕輕恐嚇一下就露出了馬腳。

德妃道:“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是他?他一個太監,你們要找的是名宮女。”

李貴這兩天提心吊膽,好不容易找到人,他也鬆了一口氣:“娘娘可能忘了,太監穿上宮女也像個宮女。是真是假,我們回去審審就知道了。”

這名太監也是個嘴鬆的,被抓去後挨了一頓打,就竹筒倒豆子,全部倒出來了:“……德妃娘娘隻說讓奴才去撞皇後娘娘一下,她籌備了好多天,奴才也等了好多天,最後才等到了皇後娘娘出來散步。她特意吩咐,要皇後娘娘的腦袋被撞在石頭上,大概是要置皇後娘娘於死地。”

這些話自然被送到了劉肆的耳朵裡。

劉肆冷笑一聲:“查一下為德妃請平安脈的太醫。”

太醫直接被抓到了劉肆的麵前,劉肆一雙眸子盯著太醫:“是你告訴德妃,隻要撞了皇後的腦袋,皇後就能恢複記憶?”

一旁的李大吉倒是沒有想到這方麵,聽劉肆這麼一說,李大吉霎時看向了劉肆。

劉肆眸色陰森,臉色難看得很,幾乎要直接將這名太醫給掐死。

太醫趕緊跪了下來:“德妃娘娘的確問過臣,臣隻說臣無能為力,德妃娘娘自己說撞了腦袋說不定能讓人記憶恢複。至於皇後娘娘——臣完全不知曉皇後娘娘的事情,德妃娘娘也沒有和臣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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