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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王大步邁進殿中。
“宣王,本宮說要見太子,你到底有沒有聽見?!”
“本王聽見了,隻是娘娘已有一日多沒用過膳,自己都虛軟無力,如何去見太子?”
他是什麼意思?
皇後警惕地看著宣王,見宣王看過來,忙偏開臉,不想給他多一個眼神。
“本宮不餓。”
宣王見她如此反應,失笑:“娘娘已有一日多未用過膳,怎可能不餓?”
“本宮要見太子!”
好吧,又回到原點了。
宣王看了迎春和晴畫一眼:“你們都下去。”
迎春看了看娘娘,又看了看宣王,低著頭跑到皇後的身後。
皇後忙護住她:“宣王,你到底想乾什麼!”
見她蒼白著一張臉,手腕細伶伶的,還想護著人,像防備仇人的一樣的防備著自己,宣王心中的火蹭蹭直冒。
“本王想乾什麼,本王能乾什麼?黎瀠,本王要想對你乾什麼,你還能好生生在這對本王大吼?”
宣王生起氣來,十分嚇人。幾乎是瞬息間,那股馳騁沙場、從血海屍山裡走出來的猛烈的氣勢一湧而出。
哪怕是皇後,都被嚇得不禁瑟縮了一下。
“來人,把這兩個人帶出去。”
幾個高大的侍衛走了進來,不由分說扯著迎春和晴畫就往外拖。
皇後去拉迎春,宣王上前一步將她抱進懷裡,皇後以為他要對自己做什麼,劇烈地掙紮起來。
可無用,根本無用,宣王太懂得如何製服一個人,他隻用一條胳膊將她鉗在懷裡,就足夠她連手腳都動彈不得,隻能任他所為。
“你放開我,放開本宮!”
“宣王你大膽妄為!你以下犯上!”
宣王咬牙冷笑道:“衛奕已經死了,皇帝都死了,你還是皇後?本王談何以下犯上?”
皇後這才想起,此時自己是個階下囚,不光她是階下囚,他的兒子也是。
“你這個亂臣賊子,你倒行逆施……”
宣王怒極反笑:“是,本王是亂臣賊子,本王倒行逆施!黎瀠,你不是很想衛奕死嗎?都動了親自下手的心思,怎麼現在本王幫你殺了他,你反倒不滿了?”
“這兩件事根本不能混為一談!你放開我,衛臻,你這個居心叵測之人,虧本宮當年還曾信任過你,你卻對本宮有不軌之心,你這行舉若讓天下人知,會遭受天下人唾棄的……”
“本王是居心叵測,臣弟一直對皇嫂你居心叵測,皇嫂你怎麼才知道?”
“你放開我……”
纖細的頸子被人牢牢地掌了住,蒼白的嘴唇被迫迎上炙熱的鼻息,皇後想用手廝打他,雙手卻被人鉗住。
她恨到極致,狠狠地一口咬上他。
這一次,這招沒什麼用了,他根本不躲,卷著她口舌唇瓣,讓她連閉口的機會都沒有。
一息,十息,幾十息,百息……
皇後隻覺得眼前發黑,恍惚間,聽見有人在說——
“黎瀠,你好狠的心,本王為了你多年不娶,你難道不懂?這麼多年了,外麵謠傳本王打仗不光傷了腿,還傷了不該傷的地方,不能人道,本王連辯解都不辯解……你是真不懂,還是假裝不知?本王是對你居心叵測,但也隻對你一人居心叵測……”
不知過去了多久,皇後終於能喘過氣了。
她看著上方那張臉,一巴掌甩了過去,卻在臨近的一瞬間被人抓住手。
“好了,你彆跟本王鬨了,你不是想見傅兒,你用了膳,我就帶你去見。”
宣王將皇後抱了起來,抱到了桌前。
桌上的膳不知何時被人換過了,還冒著熱氣。
他將她放在膝上,端起一碗粥。
皇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偏開臉。
“你不想見傅兒了?他可是衛奕的兒子,是太子,黎瀠你猜本王現在想不想殺他?”
皇權爭鬥的猙獰終於在這一刻,顯露無疑。
皇後忐忑害怕多時的擔憂,終於出現了。
對於元豐帝之死,她不傷心也不難過,可她不可能不擔憂自己與太子的處境,還有黎家的處境。
這也是之前她為何一直回避宣王的試探,隻是她沒有想到此人如此狼子野心,竟直接殺了衛奕,將自己和太子逼到這個份上。
此時的承德無疑是掌控在宣王手中,京城那裡如何,皇後並不知道。
可這些年宣王在朝中勢力看似不顯,其實頗有勢力,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和太子?宣王又能否允許有人來救她和太子?
皇後心中宛如一團亂麻,分不出頭緒。但她隻知道一點,她不敢跟宣王賭他會不會傷害她的兒子。
那是她的兒子,是她十月懷胎才生下,是她的命!
思緒之間,一隻舀了粥的湯匙遞到她嘴邊。
皇後抿著嘴唇,終究還是張口,吃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