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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兒瞪圓眼睛看著他。
這都被他發現了?
是,她是挺稀罕他的臉,關鍵他的臉生得俊。
這張臉換在一個美人兒身上,她也舍不得撓啊,像皇後娘娘,她肯定舍不得撓的,怎麼就成她稀罕寶貝他了?
“你再惹我,我咬你哦!”她凶巴巴地瞪著他點她鼻尖的手。
“你咬我哪兒?”
起先福兒沒反應過來,直到她想咬他手指沒咬到,一口咬在他下巴尖兒上,他順勢叼上她的嘴,她才發現他在想壞事。
“大郎呢?”她打岔道。
“大郎被衛琦領著,去找毛蛋他們玩去了……”
“那也不行,你彆忘了我……”
“一小會兒,你服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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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兩口子打仗這事,還是被老兩口知道了。
畢竟王鐵栓臉上那血口子可藏不住。
知道後,老爺子倒沒說什麼,可牛大花卻怒了。
雖說家裡人都說她偏心小兒子,但大兒子也是她的心肝寶貝,趙秀芬這個做人媳婦的,真是越來越不像話,竟把男人撓成那樣,還出去見不見人了?
趁著老頭子不在,牛大花把兒媳婦叫來了。
她心裡還尋思怎麼訓兒媳婦一頓,敲打敲打她,讓她說不出二話,誰知趙秀芬一見她就哭上了。
“娘啊,你可要給我做主啊……”
趙秀芬哭天喊地,就把外頭有寡婦看中王鐵栓,王鐵栓非但不避嫌,還跟人糾纏不清的事說了。
“娘啊,你也是女人,若是外頭有寡婦糾纏爹,你會咋辦?”
咋辦?
一想,牛大花就怒氣騰騰。
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肯定也撓花她的臉,不過她不會撓老頭子,要撓就撓那不要臉勾引彆人丈夫的女子。
“那你也不該撓栓兒,要撓也撓那女人!”
一聽這話,趙秀芬就知道婆婆第一口氣泄了,但她還是抽抽搭搭。
“我又不知道那女人在哪兒住……”
又哭道‘兒孫都那麼大了’,‘兒子女兒都在身邊’,‘丟不丟人’之類的話,把牛大花哭得是一頓煩躁。
“行了行了,你彆哭了,等會兒我把栓兒叫來說一頓。”
“娘,你可得把這事管住了。你看現在栓哥當了官,爹雖然不是官,但他天天幫著訓練那些衙役民壯,又弄了個什麼軍備所,不是官也相當於官了。還有老二,現在跟福兒一起做生意,多壽也在前衙裡做著差事……”
趙秀芬一邊拭淚一邊道:“咱家現在不同以往了,有官又有錢,可不能開了這個口子。不開口子,女人都成群往上撲,若是開了這口子,以後這家裡就亂套了。娘,你想想,要是爹給你領個小老婆回來,咋辦?”
牛大花一想到這個可能,頓時怒了。
當即拍著桌子道:“老大是不對,咱們王家的家風可一直都正,不興弄那些亂七八糟的花套。你等著,我這就讓人去叫老大來。”
說著,她叫來福兒專門撥來侍候她和老爺子的丫頭滿兒。
“去把大老爺叫來,就說我有話跟他說。”
對此事,滿兒已駕熟就輕,因為時不時老太太就會把大老爺叫來說話。當即哎了一聲,就下去了。
不多會兒,王鐵栓被叫來了。
剛進來時,他根本不知道發生記了什麼事,還以為老娘叫他來,是不是又有什麼事了。
直到看見坐在炕邊上假裝抹淚的妻子,他頓時明白了。
“娘。”
“我跟你說啊,老大……”
孫荷兒當即抱著奶娃站起來,局促道:“奶,我先出去了。”
雖然她挺想留下來看的,但奶訓公婆,實在不是她這個小輩兒能旁觀的。
“走什麼走?你也是王家的媳婦!”
牛大花讓孫荷兒坐下。
又對兒子道:“老大,我跟你說,咱家的男人可不能弄那些花套。不光你,你弟弟,下麵幾個小的,你弟和老大也就算了,他們留在黑山村,那地方不是什麼花花世界,但在外麵的這些個男丁,一個都不準,你可得給我盯緊了,這事以後就是咱家的家訓,等你爹回來,我就跟他說……”
兩刻鐘後,孫荷兒抱著孩子,和王鐵栓夫婦走出老兩口所住的院子。
孫荷兒沒敢多留,跟公婆分開了。
她眼裡依舊含著讚歎。
婆婆實在厲害,太厲害了!
本來是奶訓兒媳,誰知道被婆婆這麼一反轉,就成了拉攏奶統一戰線,倒把公公反過來訓了一頓,還定下不準王家男人不準在外麵沾花惹草、不準弄小老婆回來的家訓。
另一頭,王鐵栓無奈道:“你終於滿意了?”
“我滿意甚?”趙秀芬得意道,“還不是娘把我叫來,想先訓我一頓,我就拿爹說事,我看娘敢偏你這個親兒子不!”
“你啊你,你就仗著老太太稀罕老爺子!”
趙秀芬挑眉瞅他。
“那照你說的,若是老太太不發話,你還真打算弄個小老婆回來?”
“我能弄這種花套?你彆看爹平時不管家裡事,實際上一直有主張,你看老二要休老二媳婦,不也是爹攔著沒讓?說婦人既然娶進門,就是一輩子的妻,妻子沒管好,是老二這個當丈夫的沒本事,就算把這個休了,再娶一個進門,自身不正,還是管不好妻。”
所以王鐵根至今都還在跟苟春花過著呢,不過現在苟春花改了很多,人也比以往勤快多了。
“你說這樣的爹,能準許我們在外頭弄小老婆?也就他老人家覺得都不是事,懶得搭理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