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秀芬這才袒露實情。
“你真當我是為了治你,才跟娘演這一出?不過是給下麵小的緊緊弦兒罷了,反正這口子不能開,從哪兒開都不行。”
“好好好,你說得都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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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後這事被福兒知道了,直感歎老娘實在高。
之後她也不說話,用眼神去瞅衛傅。
當時有外人在,衛傅也沒好說什麼,等人都走了,他問福兒,乾什麼用那種眼神看他。
福兒但笑不語。
真當她老娘敲山就為了震王家那幾個虎?
當然也包括倆女婿啊!
大姐夫驟然升官,還是一躍好多級,指不定就被外麵女人盯上了,還有衛傅,這倆女婿才是重頭。
兒子男人都好管,因為都是自家人,但女婿說到底是外人。
尤其這倆女婿分量格外重,她娘才會借著敲打她爹,實際上把所有人都敲打了一遍。
衛傅又怎麼可能不懂這裡麵的意思。
若是換做以前還在東宮的他,肯定不明白,但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記他了。
隻能說,人情世故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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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家人聚在一起,可謂滿堂歡樂。
若說唯一有些不和諧,那就是福兒的孕吐。
每天早上吐一遍,已經是例行慣例,飯量依舊沒見漲,碰見好吃的也不能多吃,不然就會吐給你看,隻能用酸梅壓著。
為此,趙秀芬和王大妞都甚有經驗,說福兒是不是懷上雙胎了。
因為當年兩人生雙胎時,也是各種鬨騰,一直要折騰到肚子大起來,有了胎動,才會消停。
對此,其他人都是各種猜測,總之都是半信半疑。
白大夫也把不出雙胎的脈,隻能等肚子大起來,才能看出異常。
不過趙秀芬和王大妞都說了,少吃些好,不能把雙胎懷太大,不然不好生。
趙秀芬格外注意這個,說經驗是她娘家傳來的,她娘家雙胎多,她同輩的,往上數她叔伯爺爺輩兒的都有。
因此,她娘家的婦人對怎麼生雙胎格外有經驗。
總結一下,就是少吃,吃好的,但是不能多吃,胎兒一定不能養太大。
一天,衛琦突然提溜了一網兜小魚小蝦回來了。
最近春暖花開,黑江的江麵上甚是熱鬨。
采珠捕魚的人,都出來了。
大毛二毛八歲,正是到處瘋跑的年歲,一個官衙可關不住他們。
鄉下孩子哪個不會鳧水爬樹?天暖了尤其愛去河邊玩耍。
大郎最小,但他也要去,他最近跟著表兄們快玩瘋了,所以衛琦也成了孩子王,成了看這幾個孩子的主力。
這些小魚小蝦就是孩子們抓來的。
彆看黑江的水黑,但裡麵的魚蝦特彆多,撒個小網兜下去,就能撈一網兜。
幾個孩子都臟成了泥人,被各自的娘一邊訓斥一邊帶下去清洗,福兒也嫌棄地看了幾人一眼,目光落在也成了臟狗的蘇勒身上。
“蘇勒,你是白毛狗,你看看你現在臟得像不像頭小花豬?”
蘇勒身上黑一塊白一塊,似乎打濕過毛,有些毛貼在背上肚子,有些支棱起來,臟得不像話。
尤其兩個狗爪子,黑得像從泥土裡剛挖出來。
而且這狗挺肥的,不看那張狗臉,真像一頭臟兮兮的小花豬。
蘇勒羞澀地把最臟的爪子藏在肚皮下,原地挪動著撒嬌哼唧。
越發像豬了。
“小花豬。”
小主人也這麼說它!
蘇勒在地上蹭啊蹭,蹭到小主人的腳邊。
再看看同樣成了小臟孩的兒子。
兩人一狗裡,也就衛琦看著整潔點,但腿腳上也滿是黑泥。
福兒被氣得不輕,懶得再看了,彎腰看了看被倒進水桶的魚蝦。
小魚離水太久,已經都死了,但大部分的蝦還活著。
她看看水桶,又看看一旁的衛琦。
“你把這倆領去洗洗,等會兒我給你做個你沒吃過的吃食。”
衛琦下意識道:“什麼吃食?”
“等會兒你吃了,不就知道了?”
衛琦狐疑地看了看福兒,她該不會故意哄他幫她洗兒子洗狗吧?
可福兒但凡說他沒吃過記的吃食,他以前還真就沒吃過,不禁有些心癢癢。
“那說話算數?”
“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要不是你哥不在,要不是烏珠一人弄不了這倆,你以為我會叫你?”
“那行。”
衛琦領著一個小臟孩和一個小臟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