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傳回來後,一片嘩然。
由於這兩年漠北漠西局勢混亂,朝廷暫緩對漠西用兵,而是采取了陳兵戍守的模式,因此還沒有出現過將軍以上大將陣亡的事。
不管朝廷如何震動,黑龍江將軍一位不能空。
其轄下呼倫貝爾草原及望建河以西,正是和漠北接壤之地,又毗鄰東鮮卑利亞,此地重要之性,毋庸置疑。
因此急需補充上一位將軍鎮守此地。
黑龍江兩位副都統蠢蠢欲動,京中也有不少人盯記上了這個位置,誰知朝廷卻突然下旨,命黑城經略安撫使衛傅,暫領黑龍江將軍一職。
消息傳出後,嘩然。
龍江城,齊齊哈爾副都統索春收到消息後,臉色頓變。
之前由他下命,故意給黑城使絆子,這兩年黑城的發展讓他眼紅,他沒少借著機會在烏哈蘇耳邊吹風,想借著將軍的手,除掉那個黑城。
隻可惜烏哈蘇雖恨得咬牙切齒,卻一直沒動手,也是漠北的局勢讓他不暇顧及。
將軍不出手,他出手沒有勝算,索春隻能隱忍。
萬萬沒想到之前還是對頭,現在竟成了自己的直屬上官?
旨意傳到黑城後,也引起一片驚詫。
衛傅詫異卻不意外。
之前他就有所感覺,他可能在黑城留不久了,眼下這個結果簡直超出他想象的好。
升官了。用福兒的話來說,地盤擴大了。
同時黑城又沒有丟。
聖旨裡說,希望衛傅即刻前往呼倫貝爾城,處理烏哈蘇喪事事宜,及速速整頓邊防軍務,以防被人趁虛而入。
所以衛傅得即刻啟程。
這一趟去,在安全上是沒有任何問題的,所以衛傅打算帶著福兒一同前去。
福兒去了,大郎二郎三郎要去,衛琦也要去。
黑城這邊,就交給劉長山和老爺子看著。
從黑城到呼倫貝爾城,其實是可以走水路的,但黑江上遊的石勒喀河有羅刹人盤踞,所以還是從走旱路比較安全。
路過龍江時,衛傅一行人沒有停留,而是傳信讓索春去呼倫貝爾城謁見上官。
索春感覺到這是第一個下馬威。
可他又沒辦法反抗,上官到任,下官前去謁見乃理所應當。
他該擔憂的不是這個,而是之後這位新上任將軍的府邸會不會設在龍江城。若是在此,那才讓索春有的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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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春三月,草原上已見綠色。
冰雪初融,綠草已現嫩芽。
這是二郎和三郎兩個小家夥,第一次出這麼遠的門,和大哥一樣,兩人並未感覺到舟車勞頓,反而對外麵的世界十分好奇,一路上最喜歡乾的事,就是把在車窗上往車外看。
於是當年攔著大郎怕他摔了的木條,又派上了用場,上下各攔其一,將兩個好動的小家夥徹底攔在窗戶裡。
“騎馬。”
比起二郎的安靜,三郎就活潑好動許多。
見大哥被小叔叔抱著騎馬,他便眼巴巴地瞅著。
瞅著瞅著,就望起娘來。
“騎馬。”
“你個小短腿騎什麼馬,沒見著你大哥都夠不著馬鐙?”福兒沒好氣道。
“騎馬。”
二郎懂事道:“不騎,摔。”
“想騎。爹?”
三郎眼見二哥和娘都反對,便尋起爹來。
當爹的正低頭在看邸報,聞言抬頭起來。
“你娘說得對,你還太小,騎不了馬。”
“想騎!大哥……”
小人兒巴著車窗上釘的圍欄,可憐兮兮地朝外麵喊著大哥。
大郎這會兒正跑得暢快呢。
聽聞弟弟叫喊,讓小叔叔帶著他來到馬車前。
“三弟,你叫我做甚?”
“騎馬。”
記好吧。大郎有些為難地回頭對衛琦道:“小叔,要不你帶他跑一圈?”
“小不點一個,騎什麼馬?”
說是這麼說,衛琦還是把大郎放在了車轅上,又把小不點三郎提溜到馬背上。隨著馬蹄一陣狂奔,馬背上的小家夥非但不害怕,還嘎嘎直笑。
笑得車廂裡幾人,都是搖頭。
福兒瞧了瞧眼露羨慕之色的二郎,道:“一會兒讓你小叔叔也馱你跑一圈。”
二郎卻搖搖頭。
“不跑,摔。”
比起三郎的活潑膽子大,二郎似乎要‘沉穩’不少,不過才兩歲多點的小娃,哪裡看得出什麼。
倒是福兒見三郎憨大膽又能吃的模樣,心中暗暗猜測,會不會三郎就是那個該姓王的娃。
當然現在還看不出什麼,還要看後續。
一家六口,就這麼一路就當遊山玩水,一邊往呼倫貝爾城趕去。
與此同時,索春已經先一步趕到了,正在與呼倫貝爾副都統喀興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