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想到這裡歎了口氣。
時意擺擺手說:“都是小傷罷了,不用太擔心,我住院主要是因為發燒了,加上當時身上也有傷,醫生才讓住院觀察兩天。”
“沒大礙就好。”再三確認後,沈越放下心來,總覺得是自己的關係,害得時意被牽連。
聊了幾句,沈越沒有繼續打擾時意休息,幫忙倒了些水,就帶著助理回公司了。
他和上羽副總裁婚約取消的事情鬨得沸沸揚揚,雖然沒有鬨到明麵上來,但圈子裡該知道的都知道了。
沈越並不在意,隻覺得脫離了苦海,雖然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起從前的很多事情,但沈越知道,有些傷,自己安撫就好,人前沒有必要跟任何人說。
時間是最好的良藥,遇人不淑,趁早抽身才是良策,這些道理,他都明白。
隻是人都是感情動物,傷懷總是要來個幾次,不過他知道自己會徹底的放下,而不是表麵那樣放下。
姚成賢不值得他留戀。
他很清楚這一點。
晚上江濯帶著糯糯給時意辦理出院手續,一家三口終於一起回到了自己的小窩。
時意回到家就癱倒在沙發上感慨了一句:“還是在家舒服,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環境讓我睡得很踏實。”
江濯看到糯糯想湊過去讓時意抱她,立即把糯糯提留到懷裡,怕小家夥碰到時意的胳膊,讓時意平白受疼。
江濯抱走糯糯後對她說:“爸爸受傷了,胳膊痛,不能抱。”
還有兩個多月就兩歲的糯糯很多話都能聽得懂,雖然說不清楚,所以聽完江濯的話後,看一眼時意苦兮兮配合江濯抬起的胳膊,點點頭,懂事的不再去讓時意抱,主動抱住了江濯的脖子,表現,我不抱爸爸,讓爹地抱。
時意看到一臉乖巧懂事的糯糯,抿著嘴欣慰地笑了。
有女兒如此,老父親很感動。
因為回來的比較晚,江濯就沒有再做飯,畢竟還要照顧女兒,時意就更不可能做飯了,叫了適合病人和小孩吃的營養餐,素淡了點,但江濯在食物上沒有那麼挑剔,何況還是為了愛人和孩子,他配合點也甘願。
吃了東西後,給糯糯洗完澡,又喂了半瓶奶,哄了她一會兒,看她睡下,江濯才去跟時意說事情。
畢竟明天郭成義就要來A城了。
他們肯定要見麵,但為了不暴露自己更多信息,也不讓家人被關注到,他不會讓郭成義來家裡見,在外麵隨便坐一坐就行了。
晚上江濯協助時意,幫他洗澡,洗澡的過程中當然也占儘便宜,不過洗完該說正經事兒還是要說的。
隻不過是洗完躺床上後了。
時意受了傷,江濯不許他去書房對著電腦,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
時意聽完江濯語氣淡淡地說明天要去見一個朋友什麼的,下意識想,難道是去見他那個什麼未婚夫?
心裡跟堵了口氣似的,想發泄,又不知道怎麼發泄。
時意悶悶地說:“你說是你帝都的朋友?”
江濯嗯了一聲,這時的他還沒聽出來時意話中的鬱悶。
時意故意用俏皮地語氣說:“確定隻是朋友嗎?彆是去見什麼舊情人?”
江濯覺得時意這話有點好笑,像是在吃不知名之人的醋,他小心翼翼不碰著時意受傷的胳膊,圈住時意的身體,用下巴蹭著他的頸窩說:“我從來沒有所謂的情人。”
“真的?”時意聽到江濯這樣說,心裡好受多了。
雖然他覺得自己這是盲目自信。
江濯親了一口時意的臉頰說:“如若有假,你想怎麼樣都行。”
時意微微傲嬌地哼了一聲說:“那好吧,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你們要聊多久呀。”時意甚至還想問,聊什麼啊,為什麼不帶家裡來,但江濯若是不帶家裡來,自有他的打算,時意也不會巴巴提出,帶家裡來啊。
江濯說:“他是我的大學好友,現在是律師,姚成賢的案子,就是他幫我們處理的,以後我會帶你見見我的那些朋友,現在還不是時候,驚動了他們,離驚動我家裡人也不遠了,我不想和家裡人有什麼來往。”
時意點點頭說:“我明白。”
江濯自然感覺到了時意那一絲絲的患得患失,想了想說:“我明天戴著項鏈過去,你隨時都可以打開聽我們在聊什麼。”
時意本來還想說我才不需要!我很信任你的!
但是江濯卻不等他開口就說道:“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是我想讓你獲得更多的安全感,當你不放心的時候,我就要讓你了解的更多,反正有這麼一個東西,你聽我們聊天,就當是在參與我們的敘舊,隻是沒有麥而已。”
時意被江濯輕鬆的話逗笑,接了一句說:“隻是對方不知道而已。”
江濯看到時意笑了,也笑著說:“等話題結束後,我會告訴他,他就知道了。”
“你好壞啊。”時意嘖嘖。
江濯說:“還有更壞的,你想試試嗎?”說完湊近時意的耳邊,呼吸的氣息噴薄在他的耳朵上,癢癢的,像是身上也隨著耳朵的微癢也被輕輕的羽毛騷弄著。
跟過電一樣。
時意哼哼道:“我現在是傷患,你不要亂來。”
江濯吻了一下他說:“不需要你動,我來。”
“……”感覺到江濯的舉動,時意默不作聲,抬起手臂擋住了臉。
毫無反抗之心,最後甚至還很享受。
翌日,江濯上午去了公司,去公司之前,糯糯帶去了表嬸家,讓表嬸照顧一天,他下午和郭成義見完麵再去接。
中午和郭成義在約好的酒吧見了麵。
酒吧這個時候沒怎麼營業,是胖虎的店,如果有個什麼風吹草動,江濯也能立即接到信,放心。
郭成義到了包廂裡就給了站起來的江濯肩膀一拳。
“你可算知道見見我了,要不是這件案子,你是不是都不打算跟我們聯係了?”
“你和他們說了?”
“當然沒了,還不知道你,你不說的事兒,我是不會說的,免得他們問不出更多的信息群毆我。”裝聾作啞最輕鬆了。
江濯讓他坐下來,兩人邊吃東西邊許久。
整個下午,郭成義都一直在問各種問題。
什麼咋回事啊,啥時候結婚的,咋不通知一下。
對象是不是很帥啊?孩子都有了?幾歲了?
你對象是乾啥的啊?
全職煮夫?行啊,現在當全職煮夫或者煮婦的人可少了,大家都追求事業上的進步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江濯捏了捏眉心,給他倒了杯酒說:“你先喝口酒,休息一下,讓我看看先回答你哪個問題。”
在家裡的時意,聽著手機裡傳來的江濯那朋友的連炮轟,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人不虧是律師,語速和問題真是厲害了。
可以不帶停的。
知道見的人不是那個什麼範漪的時候,時意就算告訴自己沒所謂,見了又怎樣,但知道不是後,還是默默鬆了口氣,盤算著等江濯晚上回來,就跟他說範漪的事兒。
江濯給了他這麼多安全感和信任,他也得相信江濯,這事兒該跟江濯通個氣還是要通個氣的。
那頭江濯跟郭成義說:“退伍後就過來了,一直在A城,沒打算回去,也不打算和家裡人來往,我對象很好看,人也很好,我們有一個女兒,不用羨慕,羨慕自己去生一個。”
“那你家裡人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生氣了吧?畢竟你家老爺子可不好惹啊,你這悶不吭聲的就結了婚。”
“本來就沒什麼感情,用不著顧及他們的想法,各過各的挺好的,我現在過得簡單滿足,也很快樂。”說這話的時候,江濯翹起嘴角,眼神看著杯中的酒,眼角眉梢那股生人勿近的氣息都淡化了許多。
那是一種發自肺腑的喜悅,裝不了也藏不了,就是喜歡和開心。
郭成義看到當初仿佛一把寒劍的男人,現在渾身都變了樣子,不是容貌上的改變,而是整個人身上那種厭世感還有戾氣煙消雲散,人變得平和多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但郭成義還是在心裡給對方打了個高分。
嫂子牛逼啊。
郭成義現在的感覺就是,時意就像天上的神仙,點化了這麼一個不好惹的凶神,讓他脫胎換骨,有了人味兒。
對,就是有了人味兒。
牛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