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隨便選一家就進去,可看見進出的人,曲仲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著。
腳步一轉進了對麵的成衣鋪子。
再出來時,剛才還是灰頭土臉的農家漢子,一眨眼就成了溫文爾雅的俊俏公子。
上個世界當了幾十年的紈絝子可不是白當的。
啪--
手腕一轉,手裡的骨扇瀟灑地轉了個圈啪的一聲打開。
再從空間裡隨便抓了塊玉佩戴在腰帶上。
大拇指上的扳指也明晃晃的。
不用刻意裝,世家公子的氣質就自然流淌而出。
加上曲仲那桀驁不馴地眼神,任誰看了都會認為這是書院裡出來的哪家紈絝公子。
“掌櫃的。”
大搖大擺地踱步進金鋪,曲仲不屑地四處掃了幾眼,臉上流露出不耐煩的神色。
“少爺您隨便瞧瞧,可有入眼的。”
掌櫃地第一眼就看見了曲仲大拇指上的扳指。
那玉的成色讓他心頭一跳。
就這水頭和成色不是巨富就是勳貴才能買得起的,就連一般的官宦世家恐怕都戴不起。
“爺沒啥好看的,就是缺錢來賣點東西,您可要?”
自顧自地找了把椅子坐下,曲仲翹著二郎腿從懷裡掏出了個布包隨意丟到了桌上。
布袋看著就不輕,砸在桌上發出沉悶的一聲--砰。
賣東西....
掌櫃的迷糊了。
這少爺看穿著打扮也不像是差錢的人啊。
“您先瞧瞧,不要爺再去下家。”
用扇柄把布包往前推了推,曲仲一副無所謂地嘀咕了句:“若不是學院沒有休假..”
掌櫃的一聽立馬就明白了。
這肯定是哪家少爺在附近學院上學,沒銀子花了,所以才來賣些東西。
這縣城周圍的這些學子們,什麼文會啊畫舫啊,甚至是酒樓吟詩作對,都得花不少的銀子。
“那老朽就掌掌眼。”
不知道裡麵是什麼東西,掌櫃彎著腰小心地拉開了布袋子的一角。
立刻被裡麵金閃閃地金子給嚇到了。
上個世界拜穿越皇帝的存在,這鐵礦方麵的技術十分成熟。
所以提煉出來的黃金金光閃閃的。
跟這個世界看上去有些泛黃的金子可是天壤之彆。
曲仲第一次在鎮上看見這金子的時候差點沒以為是黃銅。
“這,這,這。”
掌櫃一邊把這些東西取出來,一邊不停地感歎著。
雖然隻有三樣東西,可一樣比一樣看上去更值錢。
手鐲上雕刻的牡丹花栩栩如生,簪子上鑲嵌的紅寶石也是名貴異常。
特彆是那件純金打造的馬匹擺件,更是金貴。
“少爺,咱們這小店...”
雖然每一件掌櫃的都想買,可就憑他這個小店,根本沒有能力買下來。
如果東家在的話可能還有希望,就他一個掌櫃的,他也拿不了主意。
“算了,小爺換個地方吧。”
折扇一收,曲仲立刻起身,完全是沒有把這樣東西放在眼裡的神情。
這已經是他從空間裡選出來最“樸素”的東西了。
沒想到拿出來還是嚇到了人。
“你等等,我找隔壁的金滿樓掌櫃來瞧瞧。”
心一橫,掌櫃的還是決定試一試,不惜透露了自己和金滿樓是一家的信息。
這樣的極品如果送回永豐城,說不得東家還會打賞他們。
這三樣東西隨便哪樣,都能單拿出去當成重禮送人。
“隻給你一刻,小爺還要回學院呢。”
極有眼色的小廝立馬上茶,曲仲隻是瞟了一眼,隨意端起來抿了一口。下意識地就皺了皺眉。、
這茶葉太苦了。
還是白水好喝....
看來確實是永豐城哪家的大少爺。
掌櫃地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立馬撩袍就去了隔壁。
隻等了小半晌。
曲仲就連揉麵的步驟都還沒回憶完,金滿樓的掌櫃就小跑著進了鋪子。
“快看,不要耽誤我回學院的時辰。”
翹著二郎腿,曲仲不耐煩地用扇柄點著桌麵。
金滿樓的掌櫃還沒開口講話,就被曲仲的話一噎,連開口寒暄都省去了。
“少爺,打算賣個什麼價格。”
金掌櫃把金馬握在手裡就是大概地掂量了下,立刻就開口問道。
“那要看你們出得起多少銀子了,這是我祖母給我防身用的。”
既把問題推給了金掌櫃,曲仲又把這東西的來曆順帶說了遍。
金掌櫃心裡立刻有了數。
既然是老夫人交給孫子防身的,那這價格肯定也是交代過的。
“這三件金器我們金滿樓都收了,兩千兩。”
還是留了個心眼,掌櫃試探著喊了個價。
萬一遇到了個什麼都不懂的紈絝,那他送回永豐成主子那裡,恐怕也能從中撈到不少好處。
人精曲仲一瞧就知道金掌櫃在打什麼主意。
上一個世界他給許氏買了那麼多的金首飾,他估摸著這價格應該在兩千兩左右。
在這個世界應該更值錢才對,竟然被他一下砍了一半。
心真黑啊...
瞟了眼掌櫃,曲仲冷哼,二話沒說就把金鐲子往布包裡丟。
最後還一把搶過了小金馬:“掌櫃這是把爺我當傻子了啊,我們羅府可丟不起這人。”
羅府....
掌櫃的心裡一跳,立馬搜索著永豐城裡姓羅的勳貴。
定國公羅恭仁...
臉色一變,金掌櫃立馬小心地拉住曲仲的衣袖,小心地陪著笑臉。
還假裝生氣地嗬斥掌櫃,讓小廝立馬給上好茶。
“大水衝了龍王廟,您先坐,是老頭子眼神不好。”
殷勤地給曲仲遞上新泡好的茶盞,金掌櫃就差沒點頭哈腰了。
“兩千五百兩,彆浪費小爺時辰。”
重重地把茶盞一磕,曲仲不耐煩地揮了揮手,下意識地摸了摸腰間的玉佩。
金掌櫃重重點頭,忙不迭地招呼掌櫃去取銀票。
彆說這幾件金器肯定不止這個價,就說定國公府,也是他們金滿樓的東家想巴結都找到門路的人家。
那位少爺腰間的那塊玉佩也不是凡品啊。
曾聽東家說過這安南縣的書院裡臥虎藏龍的,他現在算是徹底相信了。
聽到銀票,曲仲臉色這才好轉。
“喏,瞧好了,省得說爺騙你。”
把布袋隨意地往金掌櫃懷裡一丟,曲仲這才吹了吹茶水,裝模作樣地評論了一番。
金掌櫃心痛啊..
沒見過這麼隨意把幾千兩東西亂丟的人。
看曲仲神色已經緩和,金掌櫃立馬吩咐小廝去取絨布。
自己則小心翼翼地把幾樣東西拿出來,用絨布小心地擦了擦上麵的手指印。
直到輕手輕腳放到了盒子裡,這才舒出口氣。
掌櫃動作很快,取了一疊銀票就交給了金掌櫃。
“少爺,您數數。”
金掌櫃雙手奉上銀票,模樣要多恭敬有多恭敬。
“這點銀票有啥好數的。”
接過銀票,隨意地往懷裡一塞,曲仲又啪地甩開了折扇。
“爺走了,下回還找你們。”
搖著折扇,曲仲神色輕鬆地跨步出門,連掌櫃的想說話都忽略了。
給你們機會巴結羅家...
那我不是穿幫了啊....
步履輕快地穿梭在小巷子裡,曲仲拍拍胸口的銀票。
直到覺得差不多已經沒人會注意到自己了,才又轉步去了錢莊。
“掌櫃的,這是油錢。”
雇了輛馬車,曲仲直接去到油鋪接孩子們。
“油錢?”
掌櫃不明所以地看著麵前的少爺,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賣過油給這個少爺。
靠--
忘記換衣裳了。
“我是那幾個孩子的爹,您忘記了?”
扒拉了兩下自己的發髻,曲仲憨憨一笑。
看書看得正專心的曲修齊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忙抬頭看去。
可見麵前站著的是一個身穿寶藍色錦袍的少爺。
晃蕩了兩下自己的腦袋,還以為自己這是聽錯了。
“帶著弟弟們來取東西,咱們回家了。”
曲仲加大了聲音,無奈看著完全入了迷的幾兄弟。
也不知道自己給他們買小人書是不是做錯了。
他好像想起自己高中時看的癡迷樣子了。
“爹?爹。。。”
終於確定眼前的人就是曲仲,曲修齊蹦蹦跳跳地跑到他身邊,還饒有興致地圍著他轉了兩圈。
“爹,爹...”
腿上接二連三地掛上了掛件,曲仲發現曲修合臉上還掛著淚珠。
“你這是咋了?”
“書裡的孩子掉進河裡淹死了,我再也不敢去河邊了。”
抱著曲仲的腿,曲修合哭地眼淚汪汪的。
收回剛才的話。
看來這小人書買的沒錯...
“走吧,走吧。”
一邊夾著個孩子,曲仲先把兩人丟上了馬車,這才轉身來拿東西。
“哇哇哇,我們坐馬車回家羅。”
兩人進了馬車就開始吱哇亂叫,興奮地讓趕車的車夫也感覺額角發緊。
這東買西買的,現在全部裝上了馬車才發現竟然裝了得有半馬車了。
“坐好,走了。”
拍拍還在亂動的兩人,曲仲才累得癱在了布匹上。
這是他為了堵住劉氏的嘴專門給家裡人買的粗布。
可剛才由於自己的疏忽,他忘記了換衣裳。
而且車裡這麼多東西,也總得找個借口。
不能光拿那五十兩銀子說事。
老話說得對...
這謊話的後麵就會用無數個謊話來圓。
被劉氏支配的恐懼再次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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