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著的人鼻尖聳了聳,身子有些微微地顫抖,曲仲見狀,立馬麻溜地就把身上紮著地銀針取了下來。
然後把床邊的藥瓶也塞了起來,這才轉頭衝著丘賢笑眯眯地說了句:“醒了。”
“什麼?”
被這句話一驚,丘賢也顧不上其他了,邊咳著就往床邊走。
果然,床上的蘭北王動了幾下手指,眼皮掙紮了半晌,最後終於緩緩睜開,隻迷茫地看向了床邊的人。
豁!
這蘭北王閉眼的時候沒感覺咋樣,可他眼睛才剛睜開,曲仲仿佛看見一個絕世美男剛從床上醒來。
那雙清亮的眼睛讓這張臉增彩不少,如果不是生病的話,不知要迷倒多少無知女子。
“咳咳,丘叔。”
美男終於看清了床邊的人,他伸出蒼白的手,竟然還笑了笑。
丘賢冷酷地麵具破裂,神情激動地朝前走了幾步,緊緊握住了蘭北王的手:“安林。”
這兩人之間的稱呼倒是讓曲仲響起從陸老二那聽來的皇宮秘聞。
聽說這丘賢自小被賣進宮,在宮裡不知道經曆了多少磨難才坐到了太監總管的位置。
可當時的六皇子和蘭北王隻不過是宮裡一個宮人所生,地位甚至還比不上丘賢。
當時權勢不小的丘賢偏偏對兩兄弟照顧有加,就連最後地皇位爭奪,他也是功臣。
西隴帝登基後,丘賢更是權勢滔天,朝中大臣都不敢輕易得罪他。
外界都傳皇上是有把柄在他手裡,找著機會肯定會除了這個閹人。
可現在曲仲這麼一看,根本不是什麼威脅,恐怕是幾人在深宮裡真的生出些家人之間的情義,所以才這麼無條件地相信彼此。
一個王爺叫太監叔叔,這可不就是真把他當長輩了。
外人曲仲站在旁邊看兩人說話,看奚安林甚至開始交代起遺言,這才忍不住清了清喉嚨:“王爺大可放心,您還死不了。”
奚安林:“……”
丘賢:“……”
“下麵的診療過程比較繁雜,時間也比較久。”掃了兩人幾眼,曲仲開始把這漫長地治療過程詳細講給兩人聽。
奚安林落水之後肺部進了水,身體一直不好,這隻是其中之一。
其實他身體最主要的原因是來在於常年累月喝藥喝出來的。
不管是治療體虛之症的湯藥,還是補藥,更或者是各種食療,他幾乎每日都在進食。
俗話都說是藥三分毒,這喝了幾十年的藥,三分也變成十分了。
要逼出這些毒性,沒有一年半載的藥浴和針灸,恐怕都清除不乾淨。
本來他是可以用空間裡的藥丸和靈泉來幾天就治療好的。
可是這麼神奇的效果必定會引起丘賢地注意,這種自尋死路地手段在這些人麵前能不用還是不用。
“你是說能無礙壽命?”
聽完了這麼長長的一段話,丘賢隻聽清楚了最後一句,連瞳孔都開始震動。
抄手看著兩人,曲仲笑眯眯地點頭:“娶親都行。”
蘭北王:“……”
“若你能治好王爺,咱家一定重重有謝。”
“那我就先謝過丘公公了。”
丘賢:“……”
“大夫您貴姓。”奚安林終於出聲,渾厚的聲音和他長相一點也不符。
“草民曲仲。”
“曲大夫儘力而為即可,生死天命已定,能多活幾日,我便已知足。”
人剛醒,奚安林還有些孱弱,斷斷續續地才把這句話說完。
“安林。”
“丘叔叔!曲大夫是我的恩人。”
“知道了,我會回稟皇上,”
歎了口氣,丘賢終於敗下陣來,無奈點頭同意了奚安林未儘的話。
“王爺放心,我不會讓丘公公有機會折了我的手。”
抬了抬診脈的右手,曲仲輕輕笑了笑,完全不在意丘賢的目光。
傳聞裡果然不錯,這蘭北王因為自己生病的原因,從小就悲天憫人,長了一副菩薩心腸。
這才剛醒來,不僅不先問自己的病情,反而先給一個陌生人留下生機。
“那本王就要勞煩曲大夫了。”
捏了捏眉心,奚安林心底冒出小小地期待,揚起唇角虛弱笑了笑。
“那草民先回宅子裡準備些草藥,明日開始診治。”
“小桂子,你送曲大夫出門,明日一早去接大夫來府。”
朝旁邊站著的小太監招了招手,丘賢直直看向曲仲,那威脅得眼神明晃晃的。
“那就勞煩桂公公了。”曲仲笑著回道。
隻當沒看見丘賢的眼神,曲仲又朝蘭北王拱了拱手,這才打算退出屋子。
可轉身的瞬間,腦中突然想到了宅子那一串嗷嗷待哺的孩子,曲仲眉頭一跳,訕笑著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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