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苓最近一直在幫他做整理的事情,正好她在家中也無聊,而且他們一起共同做一件事情的時候,吃過晚飯就一起在書房裡相互配合,文以苓才明白原來古人說的琴瑟和鳴是這樣的感覺。
“那還挺好的,你弟弟說阿陵給他做的題目很好。阿陵可比你爹靠譜多了,你爹萬事不管,盛哥兒還不如跟著阿陵這個姐夫。阿陵現在在中樞院忙不忙啊?可彆耽誤了正經事兒。”
文以苓笑道:“娘,就是因為現在夫君說沒什麼事情,比較清閒,所以才會想出來寫這個。夫君有輕重的,爹也就是愛喝喝小酒。”
江氏翻了個白眼:“哪有他這樣喝酒的,幸好給你找了個著家的。不像你爹,做的那些四六不著的事情就不說了,哎,前些日子說要買幅字畫,錢忘給了,還是人家找上門來才想起來,錢是小事,真是丟死個人了。”
文以苓想想沈陵,沈陵肯定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首先他對字畫沒有興趣,其次他會考慮家中的情況,還會和她商量。她還挺喜歡夫君什麼都會和她說的感覺,就像是一件小事情,換做彆的男人,可能自己就決定了,夫君會先和她商量過後,再去做。
沈陵先整理出了一部分,他覺得考童生就夠用了的,一本書肯定是需要緒論,若是好一點的書還會請一些名家來寫,不過他這樣的書還是不辱沒名家的筆墨了。
沈陵在緒論中寫了自己求學的一些事情,苦於無師苦於無書,大概都是貧寒學子會遇到的一些問題,他把自己的方法傳授出去,也是希望更多的貧寒學子能夠考取功名......
書是很快就完成的,畢竟大多數的內容都是他以前的筆記整理出來的,後麵他根據近幾年的考題,增添了一些例題。
然後就要送去印刷,根據現在的印刷規矩,他首先得自費印刷,書賣得好,他就賺錢,賣得不好,虧損他自己的,和書肆印刷坊都沒有關係。這樣的模式導致很多書籍都變成了孤本或者失傳了,現在出書的文人都不是奔著賺錢去的。
文以苓早就幫他了解過了:“京城最大的幾家書肆價格相差不但,這書就不用太好的紙張,這樣買得起的人才越多。我們最好是找一家書肆,這樣書也可以放他們的書肆裡賣。”
沈陵琢磨道:“肯定是要和書肆合作的,若不然太麻煩了。要是有書肆看得上我們的書就好了,這樣就不用太費心思了。”
“夫君,我覺得這書對儒生們肯定很有幫助,我不科考都能看得懂,你寫的非常清晰易懂,要不找個時間我讓下人拿去書肆問一問?”
“也好,先試一試看。”
沈陵沒等到書肆的回複,倒是曾探花找上了他,曾躍是中樞院的紅人,他出身也很好,算是勳貴,得幾位大人看中,可以說是拉攏對象。
沈陵和他不是一路人,平時也就是同僚的交情。
“曾兄,你找我有事?”
曾躍倒也直接,道:“孝原,你最近寫了本書?”
沈陵驚訝,他在外麵可從未說起過,連湯鳴則和嚴清輝都還瞞著呢!
曾躍笑著說:“實不相瞞,你家下人問的那家書肆是我的,掌櫃同我說,是一位進士寫的,我還挺好奇的,沒想到是你。”
曾躍也很驚訝,沈陵平時在中樞院話不多,他們私下裡的聚會參加得也不多,原本他得聖上賜字,大家還是期待一陣的。沒想到他不聲不響地自己寫了一本書,那書曾躍也看過了,是給考童生試的人看的。
以他如今的眼光,自然是覺得小兒科。但沈陵寫得通俗易懂,給的思路和方法新穎又特彆,最後還出了幾道同類題。這本書有些奇特,你隻要識字,跟著上麵學,也就能學會了,真是前所未見的一種著書方式。
讓曾躍比較欣賞的是,沈陵在緒論中也說,他感念以前求學的辛苦,所以想把自己的經驗傳授給學子。這樣從下麵爬上來還不忘本的人,這般好的品行。
沈陵有一種被熟人知道馬甲的尷尬,道:“原來是這樣,就是我整理整理以前的筆記,正好做成這樣的書,可以給家中的晚輩。”
“寫得非常好,孝原,真的,這樣的形式我還是頭一回見,但看上去非常直觀,還配了題,若是當年有這樣的書,我肯定是會買的。我也是想來問問你,願不願意同我合作。”曾躍說道,“你應該不止這一本吧?後麵還會有的吧?如今就還隻是策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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