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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入骨 榮槿 8931 字 9個月前

單是瞥過去,男人寬肩窄腰,若是特警製服加身,氣場肯定呈現壓倒性的強勢。

詭異的沉默長達一分鐘,也不知道是誰在等誰先開口。

薄幸月抬眸去看他,嗓音清脆,看似不帶一絲留戀:“再見啦,季雲淮。”

隨後,她一次也沒回頭。

視線裡隻剩下她飛揚的裙角。

季雲淮立在原地,目光陰翳。

“哢噠——”他把玩著打火機,舌尖掃過後槽牙,笑意裡滿是自嘲。

……

累了一晚上,薄幸月一回家隻想舒舒服服泡個澡,接著開啟補覺模式。

一到夢中,她的記憶就開始不受控製地陷入一輪又一輪的回憶。

十七歲的季雲淮,穿著洗得泛白的校服,成績排名永遠高居榜首,同時打著幾份工還債,倔強地維持著他的自尊心與驕傲。

這樣的少年,一輩子就該永葆清澈明朗。

可薄幸月從來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學生,擁有的也不是常人按部就班的青春。

少女家境好、條件優越,理科成績更是一騎絕塵。

老師來說,薄幸月是所有學生裡麵最標新立異的存在,隨隨便便一個行為就能呼風喚雨。

令人更為之羨慕嫉妒恨的是,眾人眼裡的“高嶺之花”,也會被薄幸月從雲巔拉下紅塵。

沒有人知道,晚自習結束後空曠的教室裡,少年近似虔誠般靠近專屬於他的玫瑰。

少女呼吸炙熱,唇色嫣紅,狐狸眼裡像含著一汪春水。

若有似無的晚風都帶著溫度。

他扣住她的手腕,不再隱忍。

教室的窗簾被吹皺,掩蓋了一室的隱秘與禁忌。

這個夢做了太久,以至於臨近傍晚,薄幸月迷迷糊糊醒了,還未從夢境中完全抽離。

快下午五點了,晚霞縱情鋪撒,遠方天空的雲朵都沾染上鮮豔的色彩。

鐘靈順路過來,給她冰箱裡塞了一大堆從超市買的果蔬食材。

知道薄幸月嗜辣,她還專門帶了火鍋底料過來。

薄耀舟病後一直在江郊療養,機關大院這房子許久沒住人,鐘靈一來,還算是有點兒煙火氣。

薄幸月打開窗戶通風,眼前的景色熟悉又陌生。

她的童年、少女時代都在此留下深深的烙印。

過去的光陰像是掌心的流逝,飛逝般抓不住。

所有人都在被時光拉扯著長大。

也許,分離才是成長必經的曆程。

薄幸月雙手抱臂,眼睫紛飛,肆意又閒散。

窗戶前,她背影嫋娜,細腰盈盈一握,蝴蝶骨振翅欲飛,黑色吊帶裙長至腳踝,愈發襯得肌膚賽雪。

鐘靈插好酸奶吸管,感知到她的反常,隨即問道:“月亮,你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啊?”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鐘靈對她的脾性掌握了個七七八八,但凡感覺到有什麼不對勁就直接問了。

薄幸月覺得沒什麼值得隱瞞的:“我今天在醫院遇到我前男友了。”

碰到這個問題,鐘靈的大腦宕機了一瞬。

跟沒心眼兒一樣,她脫口而出:“哪個前男友啊?”

說來也是,在很多人的潛意識裡,像薄幸月這樣級彆的大美女從來不乏追求者。

在高中時期,少女就是“皎若雲間月”的存在。

恃美行凶,張揚跋扈。

但凡她長相是清純掛而非豔麗的,醫院裡的風言風語都不會發酵得如此厲害

去國外進修幾年,她沒再談過戀愛,反倒習慣孤身一人。

畢竟,除了季雲淮,居然沒一個人再帶給她那樣炙熱刻骨的愛意。

鐘靈知道的她的前男友,還停留在薄幸月高中時交往的少年。

那還是她的初戀。

鐘靈不可置信般,睜圓了眼眸證實道:“季雲淮啊?”

薄幸月的表情相當於默認了。

“你們重逢後有沒有說什麼?”鐘靈激動完,又恢複成吃瓜群眾小心謹慎的模樣。

她嗓音極淡:“沒。”

如果她臨走前說的“再見”算數的話,應該是他們兩說的唯一一句話。

莫名的,這場意外的重逢,恍然間讓她想到最後一次見記憶裡少年的場景。

暑熱不消,天色陰沉,而後一場夏天的暴雨席卷江城。

季雲淮站在學校的後巷,眉眼冷冽,任由大半個身子被雨淋濕。

少女撐著把透明雨傘,明麗不自知。

宣告分手後,她仍舊不為所動。

和這段關係一樣,薄幸月始終維持高高在上的姿態。

他繃緊了唇線,聲線嘶啞:“薄幸月,你就是故意接近我,跟我在一起?”

明明知曉答案,偏要破碎的勉強。

而她當時的心情仿佛被雨幕衝刷到模糊。

隻是還記得。

那麼驕傲的一個少年,那一刻在她麵前幾乎傲骨儘折。

生活總得繼續,都是成年人了,按理來說,沒有人還會天真到對所謂的初戀念念不忘。

但釋懷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猶如含著顆酸酸澀澀的梅子,每回想一次,隻會讓酸澀再次滾過心頭。

薄幸月思索了下,心頭微動:“他應該還挺恨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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