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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你入骨 榮槿 11544 字 9個月前

猶如天平的兩端,可能是不會哭的孩子沒奶吃,在母親去世後,她永遠都是不被傾向的那一端。

薄耀舟跟外交世家楊家大小姐本來就是依靠聯姻才走到一起,婚後經常被傳不睦。

甚至有人說當年老爺子就是棒打鴛鴦,強行拆散了薄耀舟和他初戀。

而在薄幸月的生母病逝後,沒過多久,薄耀舟就跟當初的初戀方蘭茹走到一起,為了紀念兩人的感情,原本跟隨母姓的女孩兒被冠以薄姓,取名為初。

一餐飯吃得食之無味,薄幸月算是為了陪同而強行塞了幾口。

但薄耀舟不同,他痛苦的心情像是隨之瓦解了不少。

阿姨過來收拾了餐盤,還不忘補充說:“薄老爺子,這是您近段時間進食最多的一次了。”

薄幸月心頭微動,不再久留,隻點頭示意:“您多保重身體,再見。”

再次探望,她連“爸”都不願意喊出來。

出來後,她走到湖心亭吹風,慢慢與身後的景色融為一體的畫卷,綿亙繾綣。

身後傳來一陣高跟鞋蹬地的腳步聲。

薄初也不知有心還是無意,經過時

摘下墨鏡,一身名牌格外招搖:“喲,我還為你爸沒你這個女兒呢。”

輕飄飄的語氣,滿是挖苦。

不過顯然是知道她過來看望薄耀舟這一事實了。

從薄幸月出國後,薄初在圈子裡混得愈發風生水起,以至於近幾年很多人提及薄家隻知道薄初,還不知道薄家有個正統的千金。

方蘭茹和薄耀舟組建重組家庭後,兩個年齡段相近的女孩子就像是天生不對付。

薄初屬於長相清純掛,隻要她勾勾手指頭,就有男生願意給她帶早餐做值日。

與之相對的,她對季雲淮的追求遠不及那麼大膽,似是在貫徹小白花愛慕“高嶺之花”的準則。

薄幸月對季雲淮的追求起因於一個賭約。

三個月內要是能拿下季雲淮,她才算在薄初麵前揚眉吐氣。

動機不純是真,可動了真心也不假。

薄幸月揚起紅唇,氣勢上完全壓製住了對方:“我好歹是薄耀舟親生的女兒,你說呢姐姐?”

後麵兩個字她咬字很重,說白了隻是故意給薄初難堪。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來這一套,那就看看誰更婊氣衝天。

薄初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故意抓著她軟肋不放,字字帶刺道:“當年肯定是季雲淮甩的你,他知道真相後,應該恨死你玩弄他感情了吧。”

“怎麼,還想逼我像十八歲那樣對你嗎?”薄幸月的眼眸冷下來,勾起的笑意從容不迫。

那時候薄初也沒想到薄幸月居然能追到季雲淮,背後說了她不少壞話的同時,言辭裡還侮辱過她的生母。

薄幸月從來不是遇事忍氣吞聲的性格,知道後直接扇了薄初一巴掌。

十八歲時的少女足夠驕傲張揚,骨子裡透著叛逆的野勁兒。

但現在的她已經不想跟薄初牽扯更多的糾葛了。

而後,薄幸月轉過身,根本都沒有理會怒火中燒的薄初,徒留下倔強清瘦的背影。

過去的,既然抹殺不了,她隻能選擇避而遠之。

……

周一,又是一個星期忙碌的開始。

薄幸月一上午都泡在科室裡,到了中午休息的時間,她揉著酸疼的脖頸,把一摞報告交給安亦傑:“安主任,我想好了,北疆那邊如果需要帶隊,我可以去。”

安亦

傑小小地驚訝了下,沒發表什麼意見:“那你要準備好,過幾天就出發,得收拾一下。”

他一直很看重薄幸月未來的發展,去北疆這事兒是個苦活,但這姑娘不一定就吃不了這茬苦。

“行,謝謝主任。”

由此,組建去北疆的隊伍臨時成立,由她跟戚嘉禾帶隊,加上呂司如和幾位男同事一同出發。

飛機上,薄幸月坐在靠窗的位置上。

視野裡雲層綿密,霧氣朦朧席卷。

恍惚間仿佛回到六年前的那趟旅程,穿越著時光隧道,回憶不斷在腦海中翻湧。

來之前,她偶然間去翻季雲淮的朋友圈。

隻有一條,內容發的是【八千裡路】,配圖的景色顯然位於我國西北。

北疆,她居然也有一天踏足他曾經來到的土地。

就是沒想到一落地天氣驟變,一連數天的熱浪將歇,天色瞬間陰沉,雷聲轟然作響。

機場來接帶隊醫生的司機感慨說:“你們來支援的辛苦了。”

薄幸月笑著說:“您也辛苦。”

他們行駛的路線必須經過山路,車子一路顛簸不平,晃得厲害。

幾個女同事都有點兒受不住,呂司如強忍著暈車的衝動,臉色慘白還不忘吐槽兩句:“怎麼感覺來支援都快跟變形計差不多了……”

狂風拍窗,暴雨不歇。

車上,鐘靈的電話打過來,薄幸月摁下接聽鍵說:“還沒到呢。”

鐘靈長歎一聲:“月亮,我真是沒想到,你說去北疆就去,又把我一個人丟江城了。”

“幸好我今天用的眼線筆是防水的,要不然現在肯定花了。”她這話帶著一貫的誇張勁兒。

薄幸月難免失笑,聽到緊急刹車的聲音後,她眉間微蹙,就此打住:“等會兒再跟你說,前麵的路段好像出了點狀況。”

“好,那你到了跟我報個平安。”鐘靈戀戀不舍地掛了電話。

近來多雨水,前方路段很顯然是遭到了山體滑坡的堵塞。

幸好他們還沒開到那個路段,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司機急得焦頭爛額,示意交待道:“我跟他們軍區的人聯係一下。”

現階段這個情況,除了等待軍區的救援,似乎彆無他法。

她注視著前方的路段,在他們的這輛車前,好像

還有一個差點被泥石流卷入的行人。

醫生的本職就是救死扶傷。

薄幸月注意到後,果斷推開車門,也沒顧忌地上的泥水,直接單膝跪在地上將奶奶扶起來。

身後,軍區的車及時趕到。

吉普車門打開。

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條修長筆直的腿,穿著迷彩褲,足夠吸睛,軍靴踩過泥濘不平的地麵。

修長的指節握著傘柄,寬大的傘沿下,他頭頸筆直,模樣冷雋,線條淩厲。

山體滑坡帶來的是像洪水猛獸般的吞噬。

有幾塊碎掉的滾石眼見著就要砸下來。

倏然,手腕被一道強勢的力道握住。

天旋地轉間,薄幸月還未站穩,當即落入到熟悉溫暖的懷抱。

呼吸一窒,再吸氣時,清新柔和的鬆木香充斥在鼻息間。

薄幸月剛想起身,狐狸眼裡氤氳著水汽,像鏡子蒙上了一層水霧。

分明是泫然欲泣的模樣。

目光撞入男人的眼眸時,兩人的呼吸都微亂了幾秒。

一彆數日,再次相逢,不可置信的念頭占據上風。

他軍裝熨帖,短寸長了些,薄薄地覆在眉骨之上。

季雲淮還以為她受了傷,立刻放軟聲線:“哪裡不舒服,嗯?”

薄幸月瞥了眼身後的情況,白皙的臉皺了下,抬睫去看他,一句平常的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是莫名嬌嗔:“頭發……纏在你衣服扣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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