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長途飛機,中間又輾轉這麼久,她實在是太累,隻想去衝個澡,好好休息一晚上。
洗完澡,她從行李箱裡翻出吹風機,慢悠悠地吹著頭發。
她發量多且細軟,要想輕易吹乾絕非易事。
腦子裡又不可避免地去想——
季雲淮今天對她的行為,其實沒有哪一點越了界。
是不是換一個人,他的職責要求還是會讓他這麼做?
果然,發絲隻吹到了個半乾,薄幸月就困得不行。
她用乾燥的毛巾隨意擦了下,而後躺到鋪好被子的床上,給手機充上電。
夜深了,特勤中隊及時搶險,道路終於恢複正常。
雨滴停擺,北疆晝夜溫差大,這時候的空氣吸進肺裡全是涼意。
回到宿舍,季雲淮用手攏火,猩紅的火苗灼灼地映在眼底,隨後他叼了根煙,懶散地靠在椅背上。
盛啟洲邊脫迷彩外套邊問他:“你昨個兒不是順道
去接了支援的醫生嗎?”
他語氣一揚,欠嗖嗖道:“怎麼樣,有沒有長得好看又合你眼緣的?”
煙霧漸起,季雲淮喉頭慢慢滾了下,語意帶著幾分敷衍:“也就那樣吧。”
盛啟洲一直覺得季雲淮的審美可能是需要看眼科醫生的地步。
要不然怎麼那麼多好看的妹子在他麵前晃,他都能不為所動?!
“算了,我估計再好看的也比不過薄醫生。”
盛啟洲咂摸著,痞裡痞氣的,“薄醫生真是我見過最好看的醫生了,比有些女明星還漂亮,你說對吧季隊?”
季雲淮撚滅掉指尖的煙,扔給他兩個字:“睡覺。”
黑暗中,盛啟洲一頓嗷嗷叫:“我就知道,薄醫生肯定是你的白月光……”
清晨,一連幾天的暴雨收束,天氣放晴。
軍區的號角聲一聲高過一聲,這時候聽起來確實太過折磨。
強撐著朦朧的睡意,薄幸月睜了眼,還有點不適應。
招待所的住宿條件隻能說勉強,牆壁因為老舊有點掉灰,陰雨天氣讓牆體留下深色的浸染痕跡。
屋內的家具擺設也簡單,跟江城相比,肯定比不了。
既然選擇了過來帶隊,薄幸月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隻要有熱水洗澡,有一張床睡就不算太糟糕。
不過她認床,昨晚困得不行,還是翻來覆去才睡著。
薄幸月從床沿坐起來,趿上拖鞋,突然間想起來昨晚上事情多,都忘記給鐘靈回個話了。
電話響了好幾通,由於靜音,她一通都沒接到。
鐘靈聽到她的聲音就鬆了口氣,覺著自己的急性子也就薄幸月能治好。
“月亮,你們平安就好。”
聽到鐘靈的聲音懶洋洋的,薄幸月就知道這位姑奶奶還在睡懶覺,她放輕了聲音:“那你繼續睡,我就不打擾你了。”
門外傳來幾聲敲門聲,薄幸月拉開門,看到戚嘉禾笑吟吟站在自己麵前,關切道:“月亮,昨晚上睡得怎麼樣?”
“還行……就是早上醒得早。”薄幸月回完話,難掩倦色,
戚嘉禾溫和地看著她,語意裡滿是溫柔,“正好,我們下午要過去軍區一趟,你先下來吃早飯。”
北疆這邊的早餐算是很有特色的那一類。
薄幸月吃了烤包
子,還慢騰騰喝下去一碗粥,胃裡暖和後身體也舒服了不少。
大家相處得氣氛都不錯,就是呂司如中途撂了筷子,說東西難吃沒胃口,居然剛來就想回江城了。
這個季節的江城陽光普照,漫天飛揚的全是柳絮,淺金飄揚,花香馥鬱。
但在北疆,偏僻不說,地形崎嶇,時不時還會黃沙飛揚,確實是截然不同的光景。
待到下午,薄幸月換了身淺藍色的裙子,長發簡單紮了個丸子頭,清爽又乾練。
呂司如化妝到最後一個下樓,妝容穠麗,還挑了身最顯身段的。
戚嘉禾稱讚說:“看著你們年輕的小姑娘打扮得這麼漂亮,心情就不自覺好起來了。”
呂司如嘴甜道:“嘉禾姐也很漂亮啊。”
……
軍區紀律森嚴,門口的崗哨檢查完他們的通行證才予以放行。
訓練場上,烈日焦灼,剛結束一輪魔鬼訓練,特勤中隊的人正休息著。
隊裡都是男人,沒什麼顧忌,訓練熱了,就直接把短袖脫下來散汗。
一群人看著矯健又荷爾蒙爆棚。
薄幸月走在前麵,路過時,隊裡立刻掀起一陣躁動。
她皮膚白膩,唇色淺紅,鬢邊細微的絨發散了幾縷。
確實擔得起風情萬種這四個字。
季雲淮穿了身春秋季常服,質感挺括,紐扣一絲不苟地係在頂端。
他仰頭喝著礦泉水,喉結滾動。
汗珠滾落到下顎,滑至鎖骨。
隨後,他果斷把水甩給震驚中的盛啟洲,
季雲淮走到隊列前,壓了下帽簷,好整以暇道:“把衣服都穿著。”
隊裡的眾人自在慣了,還真是不知道隊長搞哪一出。
不過他們都很聽季隊的話,不僅是服從,更是來自心底的敬佩。
季雲淮的眼神充斥著淡淡的隱忍,解釋說:“有從江城過來的女同誌,影響不好。”
薄幸月當然注意到了訓人的季雲淮。
可呂司如顯然更加急不可耐,見他們在休息就沒什麼顧忌地走過去想搭話。
身後的一群新兵蛋子起哄聲更高漲。
季雲淮像是沒注意到過來的呂司如,側頭看了眼薄幸月,視線對上,目光坦蕩。
而後毫不客氣地指揮說:“休息好了,接下來十圈預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