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晉江獨發(1 / 2)

念你入骨 榮槿 13521 字 10個月前

念你入骨20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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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的答案可以有很多種。

最好的解釋就是他隨口一說,並沒有讓她刻意鎖門防誰。

可這番話滾落在她唇齒間,就能徒增幾分勾人。

季雲淮的目光陰鷙了一瞬,擱下手中的紙杯,“我先走了。”

依舊沒有正麵回答她的問題。

薄幸月看著他拉上門,兩人間的交鋒感才陡然被隔開。

隔天,隊裡的戰士迎來了來之不易的休假。

早晨八點,醫院裡充斥著淡淡的消毒水味道。

薄幸月換上白大褂,開始例行查房。

路過的護士跟她打招呼:“薄醫生早。”

她微微點頭,唇邊扯過淡淡的笑意。

呂司如恰好與她擦肩而過,她戴著口罩,眸色偏冷。

自從上回的事情過後,薄幸月雖沒主動找她麻煩,但也不覺得呂司如會是省油的燈。

但凡呂司如有進一步動作,薄幸月自認沒那麼大度,不會那麼輕易饒了她。

查房到昨天的傷員時,薄幸月的呼吸一窒,與那道視線再次相逢。

病房的椅子上坐著個男人。

身影筆挺,側臉輪廓清雋明朗。

季雲淮穿了一身偏薄的黑色夾克,肩背寬闊,光是坐在那兒,就足夠吸睛。

薄幸月敲敲門進來,目光看向他隊裡的傷員,簡單詢問了幾句,語氣耐心又溫柔。

弄得傷員都不好意思道:“薄醫生,謝謝啊。”

薄幸月禮貌回話:“不客氣。”

微卷的發尾垂在她的白大褂前,清晨的光線透過窗戶,照耀在她清澈靈動的眼眸裡。

褪去少女時期的浮躁,現在的薄幸月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內確實閃閃發光。

季雲淮收斂著神色,氣質寡淡疏離。

兩人的狀態像是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不會在明麵上越界半分。

身後傳來門把手的擰動聲。

盛啟洲手裡提了兩袋子水果,連帽衛衣的打扮讓他看起來比平日裡多了些少年氣。

他關上病房門,大大咧咧道:“喲,這麼巧,季隊,薄醫生你們都在啊……”

明明是偶然碰到的,被盛啟洲這張嘴一說,弄得像兩人心照不宣地選擇在這裡見麵。

季雲淮起身,接過他手裡裝著水果的袋子,未置一詞。

盛啟洲拿了個蘋果去洗,邊用水果刀削皮邊問:“薄醫生,你今天要不要跟我們一起來聚餐?”

他又補充了句:“季隊請客,不來白不來,好像方醫生也來吧……”

那個蘋果剛削好,他似乎忘記了是給誰削的,直接啃了一口。

反應過來時,盛啟洲才悻悻衝著病床上隊裡的傷員笑道,“兄弟,等會兒再給你削一個。”

薄幸月挽著耳後的發絲,沒一點兒扭捏地說:“好啊。”

重逢後,她從來沒有一刻故意避開與他的交鋒。

盛啟洲衝著季雲淮擠眉弄眼,頗有邀功的意思。

後麵那彩虹屁都快誇到天上去了:“薄醫生爽快人,我喜歡——”

季雲淮哼笑一聲,漆黑的眉眼溢出些許冷意。

盛啟洲後悔地哽了哽,果斷糾正自己剛才的措辭:“我欣賞薄醫生,不是喜歡,薄醫生彆誤會哈。”

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呼出一口氣,心下的大石頭總算落下。

薄幸月倒沒說什麼,垂下纖長的眼睫,將手上的那支中性筆重新彆到胸前的口袋中。

暮色四合,雲層綿密。

他們聚餐的地點是盛啟洲定的,在附近一大排檔。

一落座,燒烤的氣息撲麵而來。

由於跟老板是熟人,老板還特意給他們多送了兩瓶啤酒,叮囑說,“你們敞開了吃,不夠再加,我烤得過來……”

部隊裡的男人都沒那麼多規矩,夠樸實夠真誠。

總之是休假,個個兒都擺出不給你灌倒,就甭想出去的架勢。

方一朗到的比她早,看向自己旁邊的位置,殷勤道:“薄醫生,坐這裡吧。”

脫下白大褂,她今天穿的是一條雙排扣的湖藍色法式裙,長度及膝,小腿線條纖細合度,露出漂亮的踝骨。

大排檔的光線偏暗,朦朧黯淡之中,薄幸月撥動著肩窩的碎發,慵懶嬌嬈,眼尾的那粒小痣仍舊明晃晃地落在人眼底。

季雲淮坐在她對麵,光線交織,黑色夾克被他拉至頂端,喉結隱匿,隻能看見弧度流暢的下頜線。

霞光披肩,他半張臉被光影切割著,沉溺在北疆的黃昏之色中。

季雲淮吃飯的動作也不似在座其他男人那般狼吞虎咽,乾淨利落,但也足夠斯文。

盛啟洲招待說:“薄醫生彆客氣,也彆被隊裡這些兔崽子嚇到,他們好不容易休假,大家樂嗬樂嗬就行。”

說罷,吳向明從座位上站起來,臉頰暈染開醉意的酡紅,豪爽道:“來,薄醫生,我們一起喝一個。”

盛啟洲靠近過去,附在他耳旁悄悄說:“我們薄醫生挺受歡迎啊……”

季雲淮冷冷掃過去一眼,眼神裡淬的寒冰積了厚厚一層,“誰是你們薄醫生?”

他嗓音壓得很低,保證這桌上隻有彼此能聽見。

“錯了錯了哥。”

盛啟洲乾脆利落,自罰一杯,一笑起來露出兩顆虎牙,“是你的薄醫生。”

說得還挺有那種“狗腿子”的口吻。

季雲淮懶得去糾正他:“……”

他拿了盒酸奶,把那杯裝了啤酒的推到方一朗桌上,隨後漫不經心地解釋說,“換一個喝。”

吳向明本來也沒真想為難薄幸月,見到季雲淮的“護妻”行徑,嘖嘖兩聲:“季隊這就開始護上了啊?”

後來他臉上掛著的笑就沒下去過。

像極了一個磕CP的粉頭。

“方醫生。”季雲淮不輕不重喊了他一聲,神情半明半晦,“來喝一杯。”

方一朗看向自己身前的那杯啤酒,神色猶豫,推拒道,“我……我酒量不太行。”

盛啟洲咳嗽了下,挑眉示意:“整桌上就薄醫生沒喝酒,要不然方醫生也來盒酸奶算了?”

方一朗這就算是被逼上梁山了。

他摘下眼鏡,站起來跟季雲淮碰杯,仿佛誰也不服誰一般,將那杯酒一飲而儘。

季雲淮放下玻璃杯,骨節分明的指節壓在杯壁,看起來相當遊刃有餘。

兩人間的氛圍根本算不上劍拔弩張,頂多是季雲淮單方麵的碾壓。

薄幸月拿吸管喝著酸奶,紅潤的唇上沾上一點白。

季雲淮上回看到她在pub門口的狀態就知道,她確實酒量不太好。

沒記錯的話,這盒酸奶似乎是她上高中時經常喝的那一款。

吃得差不多時,眾人站起來慶祝集訓結果,她夾雜在一眾男人中間,聲音輕柔嬌媚,“謝謝季隊請客,酸奶我很喜歡。”

後一句話的深意隻有彼此才懂。

暗潮洶湧之際,季雲淮仿佛也能按捺得住。

論定力,薄幸月認識的男人裡,季雲淮若是排第二,沒人排第一。

方一朗已然被隊裡的人灌得醉醺醺了,他撐著手站起來,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

“薄醫生……我、我送你回去吧?”他艱難吐出一句話,戴上桌上擱置的眼鏡。

薄幸月沉吟著,倏然一笑:“方醫生這樣,還是找個人送你回去的好。”

滿桌又笑。

像薄幸月這樣的人,熱烈也輕盈,如同一陣風,想追逐是一回事,能不能把握住又是另外一回事。

從聚餐的地方回來時,北疆終於天黑了。

她不太喜歡身上攜著的燒烤氣味,果斷去淋浴間衝了個澡。

發尾尚且滴水,薄幸月拿了條毛巾披在頭頂。

窗外星光熠熠,夜風獵獵。

又是一夜好夢。

在醫院上了兩天班弄得人有些疲憊,相比於醫務室,日常的門診和查房就夠讓人忙碌的了。

部隊的兩天休假結束,薄幸月還是得過去醫務室那邊掛閒職。

當天一早,她是被一個電話打醒的。

薄幸月連眼皮都睜不開,撈過手機摁下接聽鍵。

是宣傳片導演打過來的電話,他跟她商量說:“薄醫生,由於素材的調整,我們需要補錄個鏡頭,穿日常的白大褂到指定地點就可以。”

隻是補錄個鏡頭的事兒,她也沒介意,同意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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