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晉江獨發(1 / 2)

念你入骨 榮槿 13169 字 9個月前

33念你入骨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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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個正常的男人, 當然會對自己喜歡的女人有念頭。

兩人身高有懸殊,她本來就是靠手臂掛在他的脖子上,醉酒後脫了力, 此刻更是踮腳的力氣都沒了。

在沿著門板下移的後一秒, 四肢百骸都如同煮軟的麵條,而後季雲淮將人撈起來。

薄幸月的身高堪堪到他胸膛前,蹬掉了高跟鞋後,更是矮下去一截。

她背脊單薄,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姿勢,卷發蹭過, 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他不由得攥緊掌心, 不知道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推開身前的人。

“夠了。”男人的嗓音很冷, 打斷她接下來的動作。

他收束住力道,深吸一口氣, 試圖讓破碎的理智重新拚湊起來。

看她醉成這樣, 萬一醒來,又跟他說記不清了,兩人之間的關係就會變得複雜很多。

季雲淮神情漠然, 將房卡放在卡槽裡。

光線瞬間鋪滿室內,有些刺目。

薄幸月拿手臂擋了下。

她唇色嫣紅,眼眸水潤,呆愣在原地, 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什麼。

季雲淮突然後悔開燈了。

黑暗會限製人的想象力, 她現在這副酒後的媚態更能激起人骨血裡的占有欲。

高跟鞋歪倒在一側, 發絲黏膩在唇角, 狼狽卻也妖冶。

見她好半晌垂眸不說話, 季雲淮到底於心不忍, 清水般的眼眸染上幾分渾濁的欲念。

連問話的嗓音都變得喑啞繾綣:“清醒了?”

清醒了嗎……

她的眼眸在燈光的照耀下瞳色偏淺,無波無瀾,可是跟平日裡的眼神仍舊相差甚遠。

他將人打橫抱起,三步兩步走到床沿。

被放下時,由於床墊很軟,她在大床上彈了下。

薄幸月拎起自己的衣領嗅了嗅,眉間蹙著,就連醉了也要強調說:“要洗澡。”

季雲淮順勢低頭,耐著性子問:“不能不洗?”

她搖頭拒絕:“不能……”

薄幸月原本陷在被子裡,聽完他這句話立刻掙紮著坐起,重複道:“要洗的,每天都要洗。”

職業習慣使然,她的一點小潔癖也適用在生活中。

季雲淮大概想了下場景。

腦海裡漂浮在的全是上一回她在這招待所浴室洗澡的回憶。

由於是磨砂玻璃,一切變得半露未露。

那些紛飛的水珠濺到他的心底。

到時候人在浴室,萬一出了什麼問題,他根本沒辦法做到視若無睹。

季雲淮替她脫了外套,內裡的衣物未褪,隻是簡單用被子給她裹了裹。

她瞬間被裹成了蟬蛹,想動彈都動彈不得。

“睡覺。”他命令完,直接關掉房間的燈,隻留床頭燈以供她夜間方便起身。

怕她睡得不安穩,季雲淮並沒有直接轉身離開,而是拿了把椅子坐著旁邊。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終於支撐不住,因困倦而醉意闔眼。

空氣裡太安靜,那點輕聲囈語不斷被放大。

俯身聽了半天,季雲淮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

薄幸月額角全是冷汗,喊的很小聲:“媽媽,媽媽……”

說起來她跟薄初之間的恩怨從一開始就是薄初單方麵的挑釁。

那時候方蘭茹剛進門,由於不想接受新組建的家庭,薄幸月並沒有去參加他們的婚禮,跟薄初更加沒有過多的接觸。

第一次收到薄初消息時,是同班女生跑過來跟她說,薄初讓自己給她帶話。

薄初說,薄耀舟今天早上生氣了,好像要把她過世的母親的遺物清出去。

薄幸月不疑有他。

夫妻兩的關係一直算不得融洽,本來就是政治聯姻,婚後,兩人也隻是在外麵麵前做足了姿態,相敬如賓。

一下晚自習,少女沒坐司機的車,反倒坐了公交回家。

母親的遺物沒多少東西。

除了帶過來的嫁妝,剩下的就是一些她常備的翻譯書和一架價格不菲的鋼琴。

小時候,母親會經常把她抱在懷裡,教鋼琴的指法和彈奏曲目。

那些遺物算不得多昂貴,但對當時的她而言,卻像是天大的念想。

等薄幸月急匆匆趕回去時,門口的保姆果然正在搬東西。

她簡單掃過一眼,物品裡有一摞厚厚的書,全是母親生前放在書櫃裡的。

少女指尖冰涼,心口的一團火氣忍耐到了極限。

一進屋,薄耀舟坐在沙發上,正跟薄初笑嗬嗬地說著什麼。

“爸,就算你現在再婚了,難道就這麼容不下我媽的東西嗎?她也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啊,你憑什麼這麼對她?”

少女一字一頓地控訴著,冷笑了聲:“也是,從我媽去世後,我在你心裡就不是你的女兒,不是這個家裡的人了,是嗎?”

“混賬東西,說什麼呢。”薄耀舟怒不可遏,將桌麵拍得震震作響。

薄初連忙過來打圓場,笑得虛偽,惺惺作態地說:“爸,妹妹可能是誤會了,您消消氣。”

“楊阿姨知道您為她做了很多,還專門又騰了個房間放她的遺物,在天之靈也會欣慰的。”

薄初這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將火急火燎的薄幸月襯托得愈發鬨心。

事情還沒弄清楚,就急著給薄耀舟扣罪狀,那些話還都那麼不堪入目,直刺心底。

“你在我身邊養了十幾年了,還沒有你姐姐懂事。”

薄耀舟取下眼鏡,背過手,每一個字眼都像是銳利的箭,紮根在她的心底。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薄幸月肩膀下沉,發酸發漲的情緒不斷醞釀,可她忍住了眼淚。

這個家,最寵她的人去世了,已經沒有人為她撐腰了。

薄耀舟揉著心口,麵色痛苦。

方蘭茹端來一杯溫水,細聲細氣勸說道:“耀舟,你本身就心臟不好,氣壞了身體怎麼辦,先回去喝藥吧。”

“爸,我來扶您吧。”薄初說完,回過頭,眼神挑釁地衝她一笑。

問出口之際,薄幸月就明白,自己是被薄初的小伎倆給騙了。

目的隻是為了挑撥她跟薄耀舟之間的父女關係。

從這一刻開始,她不過是個外人。

童年時,薄耀舟會為了一塊糖哄她,現在不會了。

他們才更像是幸福快樂的三口之家。

她睡得不是很沉,意識在清明與模糊間反複橫跳。

季雲淮替她掖好被角,看著她痛苦的神色,心裡驀然一軟。

他隔著被子,很輕跟她抱了下。

薄幸月慢慢從夢境裡抽身。

在往前走的時刻,她感知到了溫熱的觸感,好似擁抱到了自己的太陽。

季雲淮安撫性地僵在原地,任由她這麼抱了會兒。

直到確認人真的進入夢鄉,他才穿好外套關上房門。

出去時,獵獵冷風終於將情緒吹得冷靜下來。

季雲淮拿出一根煙,湊到橙色的火光前,吐出的青煙繚繞,蕩漾在夜色中。

他慢條斯理地平複著心境。

隻能依靠煙草來麻痹今晚的燥熱。

火鍋店樓下,盛啟洲跟大川早就喝得不省人事。

接人的小戰士打了個報告:“季隊。”

季雲淮沒客氣,直接一人踹過去一腳:“醒醒。”

盛啟洲當即舉起手,忍著想吐的衝動,口齒不清地說:“季隊,我錯了,我給你認錯……”

大川毫不留情地揭穿說:“你剛不是這麼說的,還說想快點認嫂子。”

兩個醉鬼真是沒眼看,季雲淮直接讓人給打包回了軍營。

一覺睡到了翌日的清晨。

薄幸月頭痛欲裂,起身才發現床頭櫃有一杯已經冷掉的水。

夢境還殘留在昨晚。

做的是什麼夢來著……

她好像抱住了一輪太陽。

脫掉的外衣被整整齊齊疊在床頭,像四四方方的豆腐塊。

這個手法,一看就是軍營出身的。

薄幸月扶著額頭坐起來,冰涼的水順著喉管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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