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晉江獨發(1 / 2)

念你入骨 榮槿 16498 字 9個月前

43念你入骨

晉江文學城獨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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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線刺目,氛圍安靜到一點輕微的動靜都被會在這一隅內放大數十倍。

季雲淮看著她的表情,知道這是在存心引他上鉤。

他仿佛是被妖女引誘的道長,總能清心寡欲到讓人心癢難耐。

“你要是想睡沙發也行。”撂下一句話後,季雲淮眯起眼瞼,嗓音徐徐。

薄幸月整個人隱在昏昧中,與一身黑的打扮相襯,奶白的肌膚簡直白得晃眼。

她還沒去吹乾長發,隻是任由濕發的水珠蜿蜒到內裡的黑色蕾絲邊緣上。

性感又致命。

“隊長,有沒有沒那麼烈的煙?”她趿上拖鞋,似是要開始尋找。

季雲淮穩下酒意升騰帶來的躁熱,慢悠悠發問:“你剛不是已經抽了?”

這樣無聲的暗示很能勾起人的癮。

他指的並非在包廂時她奪過去抽的煙,而是那一吻。

她從他的唇齒裡攝取到的煙草氣息,就算是抽過了。

薄幸月莞爾一笑,懶散地躺回去,靜默地盤玩著濕潤的發尾。

她沒什麼看電視的愛好,比起打開電視認真觀看節目,不如說是助眠的一種手段。

果不其然,拿起遙控器換了幾個台,那些綜藝節目聒噪又無聊。

直到換了個恐怖片兒,這時候的音效滲人,彌漫在空蕩蕩的客廳裡。

她想,還是恐怖電影助眠效果比較好。

在此期間,薄幸月又肆無忌憚地拿起他家的吹風機,把濃密的發絲吹乾。

做完一切後,薄幸月蜷縮在沙發上,微微闔眼。

確實有點兒困了,而且是累得慌。

隻不過她眼睛是閉著的,還沒那麼快陷入夢鄉,思緒和意識仍然清醒得不得了。

季雲淮覷了眼,俯下身,將人從沙發上打橫抱起來。

薄幸月原本就是假寐,難免從混沌的迷糊中惺忪著醒來。

他將人抱到自己的房間,輕輕擱到被褥上。

一到床上,她勾住男人的脖頸,猛然用力後,季雲淮重重地栽下來。

被單如同翻湧的海浪,潮聲不止。

他的吻順勢落到肩頸,吻掉未被擦拭掉的那一顆水珠。

在她躺在沙發上的時候,他就已然注視已久了。

男人明晰的指骨弓著,與她十指交握,牢牢扣緊在深藍色的被單上。

與其共同燃燒,不如一起下墜。

房間裡沒開燈,偌大的空間沒有一絲光亮,隻能透過微微的門縫看到客廳的燈火通明。

她的心跳再次加速,或許是因為黑暗,又或許是因為心動。

聽到彼此的心跳聲,季雲淮擰開床頭小燈,她慌張地用手背擋了下。

朦朧的小盞台燈下,昏黃的光線爬上她臉側。

清晰可見的,她嫣紅的唇上黏了幾縷發絲。

薄幸月的眼睛噙著星星點點的水意,一張臉是無論看多少次都會驚豔到的柔美純媚。

“在這張床上,夢到過我嗎?”

少女時,她也問過他這個問題。

那時候是在破敗的老式居民區的家裡,少女撲在他床上,露出一截白軟的腰身,雙眼盈著水波。

“年級第一的季同學,你會不會夢見我?有沒有想著我做過什麼?”

是一個曖昧又挑釁的問題。

正值青春期的好奇探索階段,身邊男生都會多多少少手動解決一下。

所以……附中的“高嶺之花”會是例外麼?

答案當然是有的。

她不止一次進入少年的夢中,催促他在一個個綺麗的夢境裡彷徨迷離。

……

季雲淮置若罔聞,叮嚀道:“睡覺了。”

他去客廳倒了杯熱水,專程衝了感冒衝劑,怕她今晚淋雨後會生病。

薄幸月喝下去微苦的衝劑,又衝他甜甜一笑,“晚安,隊長。”

她扯過豆腐塊兒一樣的被子蓋上,暖意霎時間包裹而來。

其實季雲淮回來後隻躺了幾個晚上,被單上一絲皺褶都沒有,有的估計還是她躺下後新增的。

不得不說,季雲淮的床睡起來感覺還不錯。

可能是軍人出身,他在部隊裡的內勤內務定然十分優秀,整張床馨香也乾淨。

第二天早上還得上班,所以臨睡前,她專程定了個鬨鐘。

主臥房門一關,徹底隔絕掉所有的聲響。

季雲淮踱步出來,試圖忘記家裡突然多了個人這麼一回事兒。

走到浴室,換洗的衣簍被濕掉的紅裙子占據。

薄幸月家世顯赫,從少女時開始,身上穿的衣物最少上千,動輒上萬,不過可能是衣服多的緣故,她對這些不怎麼在乎,覺得怎麼揉|搓都無所謂。

洗完澡,薄幸月隻把貼身衣物拿去烘乾了,這條裙子被遺忘在一角。

季雲淮拎起裙子,將之放進烘乾機。

不得不說,原本冷淡的寂寥因為薄幸月住在這兒的一晚上陡然間蒙上一層煙火氣。

衝完冷水澡,季雲淮從浴室出來。

他摁亮手機看時間,發覺已是淩晨。

季雲淮在沙發上躺了會兒,將薄毯蓋在身上。

一般來說,為了作戰任務或配合訓練,他入眠得快且睡眠輕。

可今晚在軟綿綿的沙發上,不知道是不是空間小,手腳舒展不開,他的狀態簡直是輾轉難眠。

回憶與現實不斷在眼前排列交疊,季雲淮一時間毫無困意,乾脆起身來到陽台。

望著疏星幾點,腦海裡冒出的場麵全是有關薄幸月的。

少女時喜怒嬌嗔,分手前的決絕,在北疆時勾人的妖嬈,以及今晚說心底的名字一直是他的虔誠……

哢噠一聲,打火機跳動起一簇火苗,霎時間煙霧繚繞在陽台上。

直到將近日出的時刻,天邊泛起魚肚白,有微弱的金燦光線透過雲層灑下來。

雖說現在是在家休養,但這些天他閒不住,每天早上都會去樓下跑步鍛煉。

簡單套上衣服後,季雲淮下樓走了幾圈,順帶著買好了早餐。

一身灰白的衛衣,帽繩垂在胸膛前,清朗的少年氣息濃重。

薄幸月推開房門出來,寬大的襯衫被她睡得淩亂,長發柔軟地垂在肩頭。

“這是什麼?留給我的早餐麼?”

桌子是幾份包裝袋,有加了辣油的小麵,也有素淡的白粥,配了份小籠包。

季雲淮眉目鬆動,正經起來,氣場凜冽嚴肅:“你先吃,我得出個任務。”

一旁印著LOGO的袋子裡裝的是她價值四位數的裙子,能看見還被人疊得整整齊齊的。

平時她在醫院工作忙,早餐一般隨便吃幾口喝一杯咖啡完事兒。

但今天早上,季雲淮帶回來的早餐很大程度上激起了她的味蕾。

薄幸月吃著可口的早餐,不免去想,要是他家裡沒有烘乾機,她的貼身衣物就要遭殃了。

總不可能讓季雲淮專門去買吧。

想想也是挺羞恥的。

薄幸月出發去了醫院,與此同時,他也換好了製服抵達現場。

要進行的是排爆任務,據前方傳來的消息,很可能是殺傷性極大的某類炸|彈,所以隊裡才會派有過相關經驗的季雲淮過來執行。

周圍已經被警戒線拉好,季雲淮蹬著軍靴,撩起眼皮,煞是威嚴地說,“讓開,我來。”

時間正值上午九點。

薄幸月坐在辦公室,鼠標下落,察看今天預約的信息。

忙碌了一天,趁著下班,她騰出空隙時間察看到了微博的同城熱搜。

說是在星瀾廣場發現有炸|彈,已經出動了武警特警力量平息。

照片裡,正是現場記者抓拍的圖。

點開圖片放大,裡麵正是季雲淮的臉。

男人身姿頎長,製服加身,側臉輪廓硬朗分明,成為一群人中最吸睛的存在。

直到下班時分,鐘靈哈欠連天地打來了一通電話:“月亮,我一覺睡到現在,你昨晚……”

薄幸月知道她想為什麼,漫不經心道:“在季雲淮家裡睡的。”

鐘靈沒忍住,感慨了一句:“你們……做了沒?”

“我睡床,他睡沙發。”薄幸月這句話徹底打消了她腦子裡那些顏色廢料。

“哦,那行吧。”鐘靈亢奮的高昂嗓音一下子回落,“季雲淮上輩子肯定是個忍者神龜,要不然軟玉溫香在懷,怎麼這都忍得住——”

忍者神龜麼?!這比喻真的給她逗樂了。

後麵幾天薄幸月都是值的夜班,這段時間季雲淮出院了,但還有個全方位的複查。

雖說他們軍區有專門的醫院,但當時是就近選擇了普仁醫院,複查這一項還是回普仁做比較好。

薄幸月聯係了前台,小護士確認後給他發送了複查消息。

江城的夏夜洶湧而熱烈,辦公室內,空調的涼風吹拂,平息著人心頭的烈火。

當月最後一天夜班時,薄幸月彆好兩支黑色中性筆,得知到最新消息。

半小時前,在臨港發生了一起連環車禍,傷勢較重的被送往了普仁醫院,現在已經在進行各項身體狀況的檢測。

安亦傑蹙著眉,知道情況不容樂觀。

這一位傷勢較重的傷患血壓持續下降,初步判斷為肋骨骨折,伴隨有內臟破裂的風險。

推入手術室前,他敏銳地注意到這位病患的手臂有密密麻麻的針眼,很可能有過注射史。

安亦傑掃過眾人一眼,謹慎地提醒道:“做好防護措施。”

對醫生來說,做手術的過程從來不是個輕活兒。

一個是要高度集中的注意力,另外就是怕碰到高風險的病人。

如果有過毒/品的注射史,一旦操作不甚,最不濟的結果就是出現職業暴露。

葉茜看起來猶猶豫豫的,囁喏著問:“是病人有什麼……”

“做好手頭的事。”薄幸月掛上口罩,麵容平靜。

身為醫生,越是危急關頭,越是要自身保持鎮定。

知道得再多,唯恐擾亂心態,所以還不如少說,把手術做好,保護好自己的安全比什麼都重要。

紮好頭發,換上藍色手術服,一切整裝待發。

然而在進手術室的前一刻,眾人皆是調整好狀態應對接下來的重擔,沒想到安亦傑重重往後一栽。

周圍人驚呼道:“安主任——”

幸好身後的護士扶住了,關切地問:“安主任,你沒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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