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族長迎上前,想要試圖幫忙求情。
胡妍美立即道:“這位是我們陳家的族長,一直都想讓我們打消報官的念頭,他口口聲聲說葛氏沒有參與進來,好多次上門求情,還指責我胡編亂毀人名聲……”
這麼拉偏架,肯定不止是因為葛氏是他侄媳這麼簡單。
於是,陳族長原本隻是想上來說兩句話,看能不能留住葛氏呢,結果把自己也搭了進去。
一群人浩浩蕩蕩往城裡去,期間孔家父子得空就喊冤。
後來,衙差實在厭煩找了坨布塞進了父子倆口中。
本來要為自己求情的葛氏立刻就住了口。值得一提的是,體弱的陳安寧想要知道妻子到底有沒有對不起自己,找了村裡的牛車遠遠墜在後麵。他甚至還帶上了兩人的女兒,若是大人查出養了多年的孩子不是他的血脈,他還要告葛氏與人苟且後欺騙自己的事。
鎮上去城裡路途遙遠,單麵都要走幾天,到了城門口時,一行人都挺疲憊。但都沒耽擱,直接到了衙門。
大人已經等了許久,得知人來了,立刻開堂審問。
這又是陳族長沒想到的,這簡直不給人反應的時間嘛。
事情因陳傻子而起,哪怕他是個傻子,若事情真的是他做的,也要因此入罪。律法言明,無意害人也不能無罪,隻是罪名比較輕。
有胡妍美先前的話在,大人著重問了幾句,陳傻子再一次指認葛氏就是讓他去路旁拴繩子後,又教他說無人指使他乾這事之人。
葛氏做的時候不覺如何,此時終於知道害怕,心中惶恐不已,她努力鎮定,道:“我沒有。”她磕頭道:“請大人明察,小婦人從來沒有讓傻子做這些事!”
聞言,痛得麵色變成了慘青的孔清心頭微微放鬆。
隻要不是葛氏,就牽扯不出他來……一口氣還沒鬆完,他又想起自己騙了陳佳慧上門讓兒子與她生米煮成熟飯之事。
孔嬌嬌絕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提及此事。到時候,他哪裡還能脫身?
再有,他綁了陳佳榮想討要好處之事,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且那件事情牽扯的人很多,就算他咬著牙齒不承認,那參與的人中定然有扛不過大人官威而招認之人。
想到這些,孔清心頭越來越涼,一顆心沉到了穀底。他總覺得,自己這一次到了公堂之後,再想出去,怕是沒那麼容易。
孔母沒跟來,一來是沒出過遠門,二來是不敢麵對。
葛氏死不承認,又沒有其他人證。隻憑著傻子這話就對她用刑說不過去。
胡妍美見狀,說起了孔清派人劫走陳佳榮後上門討要銀子的事。
大人皺眉:“孔清,可有此事?”
孔清恨得咬牙切齒,他瞪著胡妍美,道:“姐姐,你就不怕我把佳慧的事往外說?”
胡妍美不願意在這麼多人麵前提及陳佳慧險些受辱,她雖是苦主,但事情若是傳出,她名聲一定會受損。
世道不公,讓人無奈得很。
“說吧。”胡妍美不疾不徐:“此事錯的不是佳慧,她就是還相信你這個舅舅才會將自己陷入危險之中……真說出來,你們父子罪名更重。”
孔清:“……”
大人一拍驚堂木:“說清楚!”
孔清:“……”完了。
要是真的掰扯明白,他也彆想再回家了。孔長發年紀小,被姑姑揍了兩頓,因為家裡銀錢不多,都沒怎麼看大夫,現在那處還沒反應,臉上還鼻青臉腫,他越想越崩潰,哭著道:“大人,我姑姑她太凶了……她下手太狠,害我不能人道,又把我打成這樣。”
大人今日看到這一行人,心頭也挺疑惑來著。苦主看著憔悴,但精神不錯。反而是這害人的父子二人看著淒淒慘慘,像是被人狠揍了幾頓似的。
聞言,大人看向胡妍美,質問:“真是你打的?”
胡妍美將陳家榮拉推在前麵,又讓他抬頭讓大人看清楚他的傷,振振有詞道:“他們該打,民婦氣不過才動了手,請大人明察!”
打人還有理得很。
賊人上門偷東西,被主家抓到之後狠揍一頓,那是活該。孔清父子就是這種情形,害了人還被抓個正著,打就打了!
孔清本來就青了麵色愈發難看,他腿骨是斷了的,這一路過來,因為他是疑犯,衙差並未照顧,平時都是拎上拎下,而會照顧人的孔母就因為心中實在惶恐沒跟來,此刻孔清隻覺渾身疼痛,每一息都覺得煎熬無比。眼皮如有千斤重,隨時會暈厥一般。
最駭人的是,他痛得眼前陣陣發黑,害怕自己這一閉眼,或許就再也醒不過來了。連暈都不敢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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