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家東拉西扯的發生了好多事。大人看著都覺得頭疼,但這事也不能拖,他後頭還有好多案子等著辦呢,與其回鎮上去找知情人,或許還是不肯說實話的知情人,不如讓在場這些人說實話。
大人一臉嚴肅,一拍驚堂木:“陳落,你和葛氏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驚堂木聲音很大,嚇得本來還要據理力爭的陳族長嚇一跳,回過神發現大人是罵自己,他就更害怕了,急忙跪趴在地上。
剛想開口,就聽大人道:“若你說實話,本官可酌情從輕處置。若是胡說八道,阻攔本官查清真相,再想脫身,怕是……”
語氣特彆嚴肅,陳族長身為一族之長,在村裡得人敬重,從沒想過會把自己弄到公堂上,到公堂上還罷,若是混進了牢中……他活生生打了個寒顫,最後看了一眼葛氏。
葛氏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陳族長突然就不想再忍,磕頭道:“大人容稟,草民有錯。”
葛氏麵色煞白。
孔清皺了皺眉。
陳族長不管彆人,自顧自道:“小時候我爹娘送我讀過幾天書,我會寫字也懂道理,族中便選了我為族長。因為此,村裡但凡有個大事小情,都喜歡請我幫忙。遇上紅白喜事,我都是回家最晚的那撥。三年前的一天傍晚,又是村裡有白事,去的人還是我族中一個長輩,辦完了喪事,那個堂叔非要留我喝酒……這事常有發生,我便留下了,結果回家的路上我看到了一雙男女……”他伸手一指葛氏:“就是這個女人,嫁給我侄子之後還不安分,借著回娘家的由頭跑去偷人,甚至還把奸夫都帶到了村裡!”
葛氏搖著頭道:“我沒有……沒有做這些……”
陳族長忍了許久,已不想再忍,咬牙切齒地道:“安寧是我親侄子,他爹去得早,他是我親自照顧長大的孩子,看到他媳婦偷人,我當然不能忍。當即就上去質問。”他越說越怒:“可惜我喝了太多的酒,走路都不太穩,眼神也不好使。沒能抓住人不說,還被他們打暈。”
他深呼吸一口氣:“等我醒了,葛氏就躺在我身邊,身上隻著了內衫,我也確實那什麼……我就沒見過這麼狠這麼不要臉的女人,為了讓我幫著隱瞞,竟然自己……自己強迫了我……”說到這裡,他真覺委屈得慌:“她說要是我敢訓斥她,就對外告我身為伯伯欺辱她。我是族長,就算偶有些不好的習慣,但品性絕無瑕疵,我怕人雲亦雲,隻得妥協。那之後,她愈發過分,時常借著我的名頭出門和奸夫相會。安平出事,她找上門,讓我去勸安平一家息事寧人,我心頭就知道不好。跑去質問過幾次,她不承認此事和她有關,還是傻子指認後,她才承認,還威脅說,如果她完了,你一定會讓我身敗名裂。”
他本來是不想承認的,但如今已到了公堂上,隻要大人想查,是一定能把事情查個水落石出的。他本身也是被葛氏脅迫的人之一,就算不該被她威脅後做那些事,但錯處也有限,應該不至於入罪,入罪了罪名應該也不重。
若大人問及還死扛著不說,幫著包庇他二人,他怕是要成了幫凶。
他再次磕了個頭:“我家中老妻也知道此事,她正是因為清楚我被脅迫之事,所以才忍氣吞聲。在安寧問及時,才會忍不住罵葛氏不要臉。”
葛氏一邊哭,一邊磕頭:“我沒有……求大人為民婦做主,民婦真的沒有偷人,他們一家早就看不慣我,覺得我沒照顧好夫君……”
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
大人深深看著葛氏,一拍驚堂木,道:“住口!”
葛氏從一開始就滑不溜手,不管是指認她偷人還是指認她使喚傻子拴繩子,她都從不承認,隻一味喊冤。
大人看向了孔清:“你怎麼說?”
孔清自然也不會承認二人之間的關係,要是認下了,葛氏讓人拴繩子害陳安平受傷一事便也與他有關了。
“我沒有。陳族長所言之事,從未發生過。”
大人肅然問:“陳落,當時可還有其他人?”
陳族長一臉悲憤:“我堂叔一家都可作證!”
但那隻能證明他比彆的客人出門晚,並不能證明他沒有欺辱葛氏,也不能證明是葛氏欺辱了他。
事情再次僵住,大人有些不耐,到得如今,似乎隻有再尋知情人來佐證才能繼續往下查。大人想要說押後再審時,胡妍美抬頭道:“大人,可問一問孔家其他人,若願意說出真相,可酌情減輕責罰。”
大人與她對視,見她偷瞄了一眼孔長發,頓時福至心靈,看向臉上還帶著些青紫的年輕人:“你可有話說?”
孔長發動了動唇,不知道該不該說。
大人翻看了一下供詞,強調:“你欺辱女子,哪怕未遂,若遇上剛烈女子定要害人性命,因此,你的罪挺重,按律可判即刻問斬……若你想活命,就將自己知道的老實招來!”
聽說會死,孔長發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