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清見勢不對,強調:“大人,您是官員,不可屈打成招,脅迫也一樣……”
大人不疾不徐:“本官是實話實說,也並未誘哄他認罪,隻是讓他說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
事實上,孔清的擔憂很有道理。孔長發確實被嚇住了,早在姑姑說要報官,他就知道自己欺負表妹的事瞞不住,也實在怕入大牢,每每想起這事,他夜裡都要做噩夢,哭著道:“我爹和春雨之間確實暗中來往過,春雨生的妮子是我妹妹……爹親自跟我說的。”
孔長發從生下來就得寵,小時候是天不怕地不怕,就沒他不敢乾的事,沒他不敢去的地方。一次偶然的機會,他看到了私自相會的父親和春雨。
那時候他才幾歲,孔清玩笑一般讓他叫春雨為娘,倒不是他膽大,而是以為兒子還小,應該記不住。偏偏孔常發的優點就是記性好,後來時常提及,還險些被外人知道。孔清無奈,隻得跟兒子強調說不能把這事往外說。
孔長發確實沒說出去,但卻知道了父親外頭有人的事。孔清大抵是破罐子破摔,直言讓他長大後要照顧妹妹。
孔清怒斥:“長發,這是公堂上說錯一個字,都會被入罪的,你彆亂說,我跟葛春雨之間是清白的。”
孔長發被嚇了一跳,急忙低下頭:“爹,對不起。”
他還年輕,實在不想死。
胡妍美適時出聲:“葛春雨曾經也威脅過我,讓我彆把她和孔清之間的事外傳,還直言說,就算不看她的麵子,也要顧忌一下孔家血脈。她指的就是妮子……畢竟,她和孔清之間的醜事若是傳出,妮子這輩子都彆想好。”
不讓傳,如今也傳了,葛氏抬起頭,狠狠瞪著胡妍美:“我沒有偷人,你們一個個的都想逼死我嗎?”她恨恨道:“既如此,我如你們的意就是!隻希望你們彆再編排我女兒的婚事!”
語罷,磕了個頭,爬起身就往邊上的牆上撞。
眾人誰也沒動。
大人沒有出聲阻止,衙差也跟個木頭似的,並未上前救人。
葛氏頭砸在牆上,突覺不太對勁,這牆也太軟了些。
大人喝了口水,道:“先前在公堂上尋死覓活的人太多,有些真正想死的來不及救,所以本官就讓人在牆壁四周都圍了一床被子。”
如此,就算真心想死的人撞上去,也隻是受傷。像葛氏這種裝模作樣尋死的,額頭上連個包都沒有。
若隻是傻子指認,供詞不能作數,但除傻子外還有三人說她偷人,她不承認,大人可用刑。
大人有些不耐,找來了行刑之人,道:“葛氏,本官再問你最後一次,你到底有沒有和孔清暗中來往?你女兒陳妮子到底是誰的血脈?你又有沒有讓傻子去路上拴繩子拌馬?”
沒多久,滿是暗紅帶著濃鬱血腥味的寬木凳子被抬到了公堂上,邊上衙差握著的棍棒上也滿是前人留下的暗紅,似乎是這兩天都傷過人,那味道特彆血腥,聞著讓人幾欲作嘔,惹得眾人紛紛捂鼻。
葛氏哪兒見過這種陣仗?
她忍不住吐了出來,一口接著一口,連黃膽水都吐了個乾淨。血腥味混著嘔吐出來的酸臭味,讓堂中其他人也險些吐了。
胡妍美冷眼看著,道:“大人,她該不會有了身孕吧?”
葛氏聞言,霍然抬頭,看著胡妍美的眼神如淬了毒似的。
另一邊的陳安寧先是一愣,隨即臉都黑了:“先前我懷疑她偷人,加上我需要保養身子,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與她同房。而上個月我請大夫把脈時,順便幫她也請過脈,她那時身康體健,什麼病症都無!”
言下之意,若是葛氏有孩子,一定不是他的。
而葛氏聽到胡妍美的話後那麼恨,弄不好真有了孩子。
若把出了喜脈,她說沒偷人,誰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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