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妍美嘲諷道：“村裡的任何一個人說這話，我都相信，但你說出來……我不信。”她眼神掃視過看熱鬨的眾人：“他們是怎麼對我的，大家心裡都清楚。說我這個娘是為我好，你們信嗎？”
沒有人接話。
林母彆的尷尬。
“我懶得管你，反正你犯的事，不要牽扯上你兩個弟弟，否則我拚這條命，也絕不讓你好過。”
胡妍美搖搖頭：“你們不就拚命拚命，好像這世上除考縣試就沒彆的事似的。難道我們這麼多沒讀過書的人都不用活？”
林母：“……”
這死丫頭，牙尖嘴利，她實在說不過。
而那邊的周大運已經拿出銀子，有人大著膽子上前拿出欠條，周大運也不多言，直接比著欠條開始還銀子。
有時候還會多給一，大部分的時候都沒有讓債主吃虧。
短短一刻鐘不到，四五兩銀子的債全部清完。眼看周大運頭還有不少銀子，這種人都好奇的打量。
“大運，你去城裡一趟，大夫怎麼說？”
周大運沉默，他自己其實是會一醫術的，當初的傷看著凶險，但隻要能撿回一命，基本沒有大礙。他卻成你是為賺銀子的，又不是真的為看大夫。隨即他笑道：“我找個大夫，都說我這傷還得養著，不能生，否則很可能會發瘋……我是沒有瘋過，也沒有覺得頭疼，但大夫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也覺得該小心些……”
眾人拿到銀子，皆大歡喜，有人擔憂道：“怎麼會有這麼奇怪的毛病？”
“我是聽說過，隔壁村的那個瘋子，好像就是一激就要發病。有時候還會拿刀砍人……整個都不清醒的砍完，往地上一倒，等他醒過來就說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胡妍美正在整理從馬車上搬下來的東西，聽到這話，詫異的看過去。
兩人之前就相處好年，也算有些默契。乎是周大韻一開口，她就知道他的目的，應該是想借著這個病從周伯父中地拿回來。沒想到邊上有人這麼上道。
當然，很可能真的有這麼一個瘋子。
果然，這話一出，周伯父一家臉色都不對！
周大運看過去：“我現在已經有妻子，夫妻感情極好，債也還清楚。唯一擔憂的就是我沒有拿回當初我爹留給我的那些地。大伯，你這些年幫我很多，我心裡都記著，但是那些地理是要還給我的……今年的糧食我要自己收。以前我還能去村裡幫著彆人家乾活，順便填飽肚子，可現在不行，我媳婦她身子弱……之前那麼多年在林家有活乾，沒飯吃，我也讓大夫給她看，大夫說，要是不好好保養，再吃不飽的話，以後都不能有孩子。大伯，你經常說為我擔憂，應該也不想讓我斷子絕孫，對不對？”
他這些話說得很順，不給彆人插嘴的機會，自顧自繼續道：“我爹的時候把我托付給你照顧。果要是我沒有後人。等百年之後，你好意思麵對我爹嗎？”
周伯父啞口無言。
其實，事情發展到今，有兒子周大運從山上推下來的事情發生在前。加上周大運一直都想要拿回自己的地，他心裡已經知道，想要占著他的地，不能。
就算是現在就他暈死，可他已經有媳婦兒，這地可能會落到林阿福中，以，他已經有還地的打算。
但她還是不甘心，今年開春忙忙碌碌才把種子放下去，若是讓周大運收糧食，他隻想一想就覺得彆難受。也許她想著再托一托，無論何也要等到秋收過後……還一片荒地給他，讓他明天自己去種。
可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周大運這麼說，周伯父實在是不好拒絕。
他是不在乎自侄子的死活，也不願意回想當初弟弟把孩子托付給自己時的情形。但這些都是發生過的事情。有些事情可以做，但絕不能往外說。
果在眾人麵前拒絕還地，那他之前扯的那些遮羞布都不存在，有人都知道，他就是想占侄子的地。
“我肯定是要還給你的，但你們倆今身體都弱，我是想著先幫你們看顧一段。”
周大運眼睛一亮：“難道是我誤會你？你是想等著秋收之後直接給我糧食？”
周大伯：“……”
想的倒是挺美。
不過當著這麼多人的麵想，要不還地這大概是唯一的法子。
“你們要是一直養不好身體，也隻能此。大運，我是真的挺疼你的，我不知道你怎麼會對我有那麼深的誤會。反正我問心無愧。”
周伯母也算是看出來，這小夫妻倆是鐵心要拿回自己的地兒，自己想要的秋收之後再還弟的打算，怕是要不成。但若是答應，等到秋收之後，還糧食就不同，至少在此之前，小夫妻倆再不會提出要地。
“我也是這麼想的。大運，我看著你長大，真的把你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你身子弱，我是一宿一宿的睡不著，你放心，地我肯定會還給你的。而糧食也會給你。”
胡妍美頷首：“那就好。”
東拉西扯這麼久，村裡人想要知道的事情夫妻倆還沒說呢。
於是又有人把話扯回去：“大運，城裡的銀子那麼好賺，你還會去嗎？”
“過段時間再說吧！”周大運輕飄飄回答。
邊上的人議論聲頓時就大起來。
也不知道周大運乾的是什麼活，這麼快就拿這麼多東西回來，加上他還的債，至少也有好兩銀子。
要是能從中分一杯羹，自家可就發財。
這種人互相看一眼，都從對眼中看到戒備。很明顯，想要提出一起去城裡，這會兒不是時候。
於是，有人留下來幫忙，其他人紛紛告辭。
周大伯怕侄子再提還地的事，乎是帶著妻兒落荒而逃。
很快，圍觀的人就散大半。
留下來幫忙的人中，周堂哥也算是一個，和彆的那些想要提出和周大運一起去城裡才自願留下來幫忙的人想法不同，他是真的擔憂這個堂弟。
等把人都送，他才低聲問：“你們倆到底在城裡做什麼？該不會是真的跑去搶或是撿著銀子吧？”
他看著這個堂弟長大，沒看出他有什麼彆的本事，繼續道：“搶銀子應該不可能，你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本事。但這撿來的銀子若是有人追究起來，你們沒有當場還給苦主，那也是會被入罪的。”
周大運聽到這話，看到他的擔憂，忍不住笑出來：“大哥，你想多，我才不會乾那些事呢。就像是阿福說，這些銀子的來曆全部都經得起查證。”他想想，試探著自己賺銀子的法說一遍。
周堂哥聽得一頭霧水：“你的意思是你幫著兩位富商牽線搭橋，他們兩人都給你好處？”
見堂弟頭，他愈發不能理解：“他們是傻的麼，難道不知道自己談？”
周大運耐心道：“是因為我幫他們找著合適的貨物。這不是有我牽線搭橋，他們沒那麼容易做成生意。一個想買，一個想賣，這些銀子是他們心甘情願給的，還都挺感激我。”
周堂哥隱約明白，皺眉道：“但他們認識之後，往後就沒你什麼事啊，再想要從中拿好處，怕是不容易。”
“我也沒想著用這營生養活自己。”周大運歎口：“我欠著村裡人的債，總覺得不安心。大伯又不肯把地還給我……也隻能想這種法子。”
後麵這些話純粹就是為讓人幫著指責周大伯一家。
周堂哥以前是不愛跟這個堂弟多說話的，畢竟，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忙，要是多嘴，堂弟自己願意跟伯父親近，到時候他裡外不是人。
但現在不同，堂弟自己有想法，一心想要拿回地……今是周大伯不肯還，他們一家不厚道。周堂哥直言：“你就是太軟，他們說秋收之後會還你糧食，你就信？萬一不還你怎麼辦？”
哪怕不還，周大運也能用彆的法子養活妻子。但這話不能明說，他可以不要這些地也能活得很好，但原身不同。
其實，周大運本人一開始是不太在乎這些地的，可是大伯一家為這些身外之物，他從山崖上推下來。還明明知道他掉下來之後沒有下來尋找，不管他的死活。他心中不甘……是無論何也要把地拿回來的。
“到時候再說吧！”
周堂哥聽到這話，頗有些無語：“你可得自己留個心眼，話說，那本來就是你的東西，你客什麼？”
周大運沒有客，之前幫著大伯乾那麼多年的活，他就是想讓周大伯一家也幫他收一次糧食而已。
不還糧食，簡單啊，直接去搶就是。
當然，在周大伯沒有把糧食收回來之前，這些想法不能往外露。
胡妍美去廚房，她心裡則想著彆的事。她挺好奇，那個為難林家兄弟的人到底是誰？
看來還是得去城裡一趟，細查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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