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高華蝶並未走遠,沒好氣道:“你想說什麼?是不是我娘有話要交代?”
她最想問的是最後一句,若不是顧及著母親,她才不會留下來。
胡妍美低聲道:“對著我這麼厲害,你倒是把這份勁頭拿來對付曹家啊,告什麼狀呢?”
高華蝶狠狠瞪她:“我又沒讓你來。”
“可我不來,就沒人來了。”胡妍美笑吟吟:“夫人病了,昨晚上還在說胡話,壓根起不來身。爹前衙事務繁忙,騰不出空,興許也沒那麼忙,隻是單純的被你氣著了想來幫你撐腰。”
高華蝶氣得胸口起伏:“你胡說!”
胡妍美似笑非笑:“你樂意這麼想,我也攔不住你。話說,你乾了些什麼好事,自己心裡該清楚才是。爹確實不想管你。”
高華蝶眼圈紅得滴血,又難受又害怕。
如果父親從此之後真的不管她,她要怎麼辦?
胡妍美離開時,曹家再三挽留,想要讓她用過膳再走。胡妍美都給拒絕了,回家的路上,她心情不錯。
馬車忽而被人攔下,緊接著傳來車夫的聲音:“姑娘,有人跪在路旁,似乎有話要說。”
胡妍美掀開簾子,一眼就看到了路旁跪著的婦人,頭發花白,身上滿是補丁。此刻她滿臉是淚:“求貴人救救我兒,求您了……”
高大人治下,百姓日子過得還不錯,反正高玲瓏就沒聽說過有冤不能申之事。當然,也可能是她出門太少孤陋寡聞。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胡妍美下了馬車,一眼就看到擔架上麵色紅潤的年輕男子,那膚色紅得不太正常,應該在發高熱。他眉眼間已經泛上了青色,露出來的手臂上滿是傷痕。
這是被人打成這樣的。
“先去請個大夫。”這麼多人,胡妍美也不好多問:“你們跟我一起回衙門去。”
婦人大喜,連連磕頭。
人都一大把年紀了,胡妍美沒受她的禮,轉身避開,吩咐著車夫和路旁的人將昏迷不醒的人弄進車廂,她自己則坐在了外頭。
這邊離後衙已經不遠,一刻鐘後,馬車停下,胡妍美先是將母子倆弄進門,又讓人去找了高大人過來。
大夫幾乎是和高大人一起到的,無論什麼事,先救人再說。
那年輕人滿身是傷,胡妍美避開了去。
又是兩刻鐘過去,門重新打開,胡妍美才好奇地湊到了門口。
恰巧地上的年輕人悠悠轉醒,兩人目光一對,胡妍美微有些驚訝。
又遇上了?
真有緣分!
*
曹家在送走了高玲瓏後,曹母真心認為得掰一掰兒媳的性子,於是,她找到兒子低聲商量了幾句,親自去了新房。
彼時,高華蝶正坐著妝台前生悶氣,拿著個匣子狠砸。
“那地方又沒招你。”曹母語氣嚴厲:“華蝶,我知道你對敏敏有諸多不滿,但你是長嫂,該護著她。退一步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已經是我家的人,怎能把家裡的事隨意往外說?我嫁進曹家這麼多年,從來都沒有請娘家人來找過家裡麻煩,你那規矩到底是怎麼學的?”
先前她對兒媳還挺客氣,但隻看今日來的是高姑娘,她就知道高大人還生著兒媳的氣。
若高大人願意護著女兒,她想要教導兒媳,怕隻能在夢裡。現如今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高華蝶瞪大了眼睛:“明明是那丫頭的錯,你卻說我的不是。告訴你,就算我爹娘不管我了,我也還是知府大人的女兒,容不得你們欺負。”
曹母皺了皺眉:“你好好反省一下吧!今天晚飯彆吃了。”
語罷,轉身就走。
高華蝶氣了個倒仰。
真的,她哪怕闖再大的禍,爹娘從來都沒有讓她餓過肚子。曹家這也忒過分了。
曹銘白天刻意避開,晚上親自端了飯菜過來賠罪:“華蝶,你彆生氣了,我娘她一把年紀,你就多體諒體諒她。”
高華蝶還在氣頭上呢,也不看他:“明明就是你們家不對,敏敏那麼霸道,又下這麼狠的手,結果卻成了我的不是。她是我的誰,憑什麼要我來體諒?”
曹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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