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荷花臉上真切的歡喜,姚誌禮若有所思。
荷花見他不說話,心頭有點忐忑,但好不容易看到了希望,她不想放棄。
這麼說吧,如果當初村裡沒有被水淹,她隻是一個鄉下毛丫頭,自然甘心過平庸的日子。可是,出了那麼多的意外,他們兄弟姐妹幾個命運坎坷,一步步走到了如今。
如今過得最好的就是齊寶蘭。
齊寶蘭在遇上姚誌禮之前,日子也還算普通,她能有如今的光景,正是因為嫁了一個好男人。因此,荷花從來就沒有想過要隨便找個庸碌的普通人將自己嫁了,她早已打定主意,如果不能嫁一個好的,還不如不嫁!
楊公子就是她在眾多男人之中篩選出來的,比起姚誌禮絲毫不差。為了抓住這個男人,她願意付出所有。
“姐夫?”
姚誌禮本身就是個生意人,從小在父兄跟前耳濡目染,做生意嘛,不賺錢就是賠了本,他答應給荷花掛兩個鋪子,是想跟楊家拉近關係。並不是真的想將鋪子白送給荷花。
姚誌禮回過神來:“給你鋪子也行,但咱們得約法三章,事先得寫好契書。”
荷花麵色微僵:“這怎麼寫?”
姚誌禮隨口道:“就寫這鋪子暫時放在你名下兩個月,你會給我租金。”
荷花遲疑:“但我沒有銀子給你。”
“隻是這麼寫而已,我又不會真問你要。”姚誌禮認真道:“在商言商,你哪怕是寶蘭的妹妹,我也不可能將鋪子白送給你。”就算是送給妻子,那也是深思熟慮過後才有的決定。
“我也沒想白要。”荷花有些尷尬:“隻要姐夫願意幫我就行。”她左右看了看:“咱們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商量一下?”
姚誌禮看向前麵不遠處的酒樓:“今兒就算了,我要去看看你姐姐。”
荷花有點慌,怕他見過人後就改了主意:“可是楊家那邊明天就要給人下聘,我得在天黑之前讓他們看到房契。否則,定親又退親,事情就變得複雜了。楊家定的姑娘也不是無名無姓的人家……若是不好退,我和楊公子大概還是要錯過。”
姚誌禮一想也是,看向身邊的隨從:“你帶她去找康管事,就按我剛才說的意思辦。”
荷花鬆了一口氣,連聲道謝。
胡妍美不知道這些事,剛見過了荷花,她心情不大好。聽說姚誌禮要來,她直接就沒見人。
昨天才和離,想也知道他是來求和的。胡妍美不想與他多說,最近先彆見,得讓他看清楚她和離的決心。
酒樓中每日都會有各種魚龍混雜的消息,其中有真有假。胡妍美第二天就聽說,本來要和楊家定親的安姑娘尋了死。
“沒尋死,就是哭了一場。”
“楊公子也真是,既然不定親,又何必去提?這兩家是要結仇的呀。”
“聽說是楊公子有了心上人,之前說服不了長輩。現在不定安姑娘,應該是長輩拗不過。”
“也不知道讓楊公子這般傾心的到底是什麼樣的美人……”
最後說話的人,語氣裡帶上了幾分取笑之意。
也是,楊家長輩不答應這門婚事,肯定是因為門不當戶不對。而這身份不夠的姑娘,能讓楊公子非卿不娶,除了容貌過人會勾引男人外,想不出其他的優點。
真有那麼好,長輩也不會阻止了。
胡妍美從樓上下來,聽到了這番談話,莫名覺得這件事情與荷花有關。她隻頓了頓,當作無事發生,繼續往外走,打算去另一個酒樓瞧瞧。
到了外頭,就被急匆匆趕來的齊寶珠堵住。
姐妹倆見麵,齊寶珠一句寒暄都無,質問:“你將酒樓分給荷花了?”
沒有!
胡妍美隻道:“這不關你的事。”
“你偏心。”齊寶珠氣憤:“我在酒樓那麼多年,管的事情比他們所有人加起來都要多。經常熬到半夜才睡,也就算要分,也應該分給我。”
“我誰也不分。”胡妍美放下簾子:“彆擋道。”
齊寶珠知道她真的會讓車夫撞過來,身子往邊上讓,一臉的不信:“你要是沒給,楊家會願意娶荷花?”
“我也不知道其中緣由。”胡妍美隨口道:“如果你查清楚了,願意告訴我的話,可以來跟我說。”
齊寶珠見她不像是說謊,愈發狐疑,酸溜溜道:“難道楊公子對荷花真的情根深種?”
說實話,她挺羨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