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理落轉身跪在了母親麵前：“娘，兒子可以解釋。”
他看了一眼胡妍美：“你先回去，我有話跟母親說。”
“你都要納我妹妹了，還讓我回避。”胡妍美不止沒有動，還坐得更穩：“想讓我離開，乾脆直接讓我去死。”
高理落：“……”
高夫人臉色不好：“彆說我不給你解釋的機會。趁著你爹還沒回來教訓你，你跟我說說到底為何要這麼做。”
“兒子……”高理落有些遲疑，又看了一眼胡妍美。
胡妍美老神在在，就是不走。
“兒子和梅娘已經有了夫妻之實。身為男兒，該有擔當。”高理落一臉嚴肅：“慧娘，梅娘幫了你許多，若是我不納她，她隻剩下死路一條。你這般善良，定不會看著自己親妹妹去死的，對不對？”
“善良？”胡妍美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似的：“你們倆……在我快要死的時候滾做一堆，還讓我諒解。世子，你實在是高估了我。”
上首的高夫人已然麵色鐵青：“杜梅娘不要臉，在成親前就與你胡來，哪裡配得上這樣的厚禮？”
胡妍美垂下眼眸，高夫人這般生氣，說到底還是舍不得那兩間鋪子。若是高理落有本事將鋪子拿回來，還能說服杜家許親。高夫人便不會這麼抵觸這門婚事。
高理落皺眉：“慧娘，那是你的親妹妹。”
“可讓她陷入這樣兩難境地的人是你，她會死也是因為你。”胡妍美強調：“憑什麼你們倆苟且完了，要將人命這麼大的事壓我頭上？高理落，我進門之後，孝順公婆給你養育孩子，生孩子時還險些喪了命，我不欠你的！”
高夫人接話：“對！慧娘這樣好的妻子，你不珍惜，還和她妹妹攪和，實在不像話。”
說話間，外頭有請安的動靜傳來。高河一臉嚴肅，沉著臉進門，他已經快六旬，頭發都有些花白，整個人卻不見老態。
“理落，你拿風華街鋪子去提親？”
高理落低下頭：“是！您聽兒子解釋……”
高河聽兒子了回答一個字後，瞬間勃然大怒，上前狠狠一腳踹出。
高理落在跪在地上的，身子本就不穩，被這麼一踹，整個人歪倒在地上，捂著胸口滿臉蒼白。
下手這麼重，高夫人臉色變了：“伯爺！”
高河回頭怒斥：“慈母多敗兒。他做出這等混賬事，你還要護著嗎？”
“可他是咱們倆唯一的兒子。”高夫人勸道：“孩子錯了，你教訓就是。彆把人往死裡打啊！”
她說著，急衝衝離開椅子，伸手想要去扶兒子。
“不許扶！”高河怒吼道：“這種混賬，打死了老子就當沒生過。反正他已經有了倆兒子，河安伯府後繼有人。用不著他了！”
這話實在絕情，高理落唇邊流出了一絲血跡，看著父親的眼神裡驚懼中滿是不可置信。
高夫人覺得太過了，看到兒子大受打擊的模樣，脫口道：“你生兒子就是為了傳宗接代的嗎？”
高河聲音比她更大，伸手一指地上的高理落：“這種混賬，絲毫不懂得人倫綱常，分不清事情輕重緩急。除了用來傳宗接代之外，還有什麼用處？”
他狠狠瞪著高理落，眼神嘲諷：“真要說你有點用，就是用來給老子丟臉的。從小到大，老子不讓你做的事情你偏做，讓你做的事情你是一件也不放在心上。瞧瞧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簡直一事無成！還不如死了算求！”
高理落胸口疼痛無比，一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也是不敢說。
他低下頭：“爹，兒子不成器，讓您傷心了。但兒子隻想納了梅娘，不能對不起他！”
高河聞言，看著他的眼中又添一層失望。
高夫人氣急敗壞：“那女人有什麼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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