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但連起來,又是那麼的讓人難以理解。白羿搖了搖頭,結結巴巴說:“什麼意思!我聽不懂,我聽不明白。我們現在已經簽了戰敗協議嗎?誰去簽的,你嗎?還是你皇姐?我們割讓了哪些城?你皇姐要去和親嗎?她……你……我們賠了大燕什麼?”
連星茗嘴唇動了動,心裡一陣一陣難言酸澀往上湧,偏頭避開了白羿焦切的眼神。
“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佛狸了。”
白羿聞言,向後踉蹌了一步。
低頭看地麵。
很乾淨。
沒有血,沒有屍體,沒有殘缺的刀劍,隻有零星分布的鵝卵石,漂漂亮亮地點綴在進城的道路上。天色太黑,滿城熄燈,他看不清周圍百姓臉上的表情,“兵敗將亡,我已經死了?”
連星茗閉了下眼
睛,無聲點頭。
白羿有好多問題想問。
他想問自己為什麼死而複生了。
二殿下為什麼換了一副樣貌,他還想問連玥現在怎麼樣了。但他不敢問,佛狸國滅,皇子與公主的下場會怎樣,他想都不敢想。
在他們對話的時候,傅寄秋蹲下撫摸地麵上的黑紋溝壑,起身執劍道:“是製敵陣,將敵人困在陣法當中,製止其逃脫,直到敵人力竭而亡。()”
白羿很快就調整好了情緒,他這個人就是這樣,泰山崩於頂那也要先把眼前的問題解決掉。
想把人困死,真是好歹毒的陣法。?()?[()”沉吟片刻,白羿麵向連星茗道:“你又得罪誰了?殺人爹媽啦他要這麼搞你。”
“想把人困死算什麼歹毒,你這是少見多怪。”連星茗與故友重逢,本有一籮筐子的衷腸想訴,結果走來居然就習慣性開始對嗆。
太懷念這些感覺了。
他心裡頭高興,想起了什麼又麵色微變,小聲道:“宿南燭。”
白羿迷惑道:“誰啊?”
連星茗莫名感覺心虛,偷瞄傅寄秋一眼,後者垂著眼睫盯著地麵上的黑紋,似乎沒有在聽他們說話。連星茗便身形歪向白羿,拿手虛虛遮掩著嘴,更小聲:“在你之後認識的一個人,確實得罪過,我當時把他騙得團團轉。”
白羿道:“你講話這麼小聲乾什麼。”
連星茗:“……”
白羿又問:“你騙他錢了?”
連星茗:“……不是。”
白羿前傾半寸,低聲吃瓜,“不是錢的話他這麼搞你?總不能是騙了他感情吧。”
“……”連星茗一臉尷尬。
白羿震驚:“你真騙他感情了?!可以啊你,真牛逼,修個仙開始玩花的。”說著他也瞧了一眼傅寄秋,在他的印象裡,連星茗暗戀傅寄秋,如今怎麼又和其他人扯上關係了。
他衝傅寄秋端正挺拔的背影努了努嘴巴,能感覺出來他已經在儘力壓低聲音了,但這麼近的距離,壓不壓低在修仙者耳朵裡幾乎沒什麼區彆,“那少仙長怎麼辦。”白羿悄聲道:“你不是喜歡少仙長嘛,你喜歡少仙長還和彆人有感情糾葛,這樣不好,真的不好。順便一提,我覺得你現在這張臉沒有你本來的臉好看,是易容了嗎?趕緊弄掉,看著太不順眼了。”
“……”連星茗此時是真想把白羿的嘴巴堵上,頭痛道:“我好像更喜歡你剛才拿著長/槍打我和師兄的模樣。”
白羿:“?”
連星茗解釋道:“我覺得宿南燭應該沒有認出我,畢竟我現在和之前長得不一樣,一般人很難想到是同一個人。這次他好像是衝著你來的,不然沒法解釋他為什麼要拿鮮血引你入陣。”
白羿搖頭道:“我都不認識他。你彆把鍋往我頭上甩,肯定不是因為我。頂多是想利用我把誰給引誘出來。”
連星茗道:“他沒認出我,好端端地引誘我出來做什麼。”
白羿:“不是你又不是我,那他還能針對誰?”
兩人對視一眼,突然同時將視線投向傅寄秋。
傅寄秋回眸,輕挑了下眉頭。
白羿立即道:“沒事沒事,我們不是在內涵你。我們在說怎麼出這個困陣。真的出不去?”
傅寄秋:“有辦法。”
“什麼辦法?”
“有人能在外麵殺死布陣人。”傅寄秋耳廓微動,偏眸看向黑暗深處,“或者引布陣人本人入陣。”
那兒有腳步聲傳來,步子不急不緩。
連星茗再一次被攔在傅寄秋身後,隻不過這次和之前有不一樣,呆在他身邊的還多了一個白羿。白羿單邊手肘搭在他的頭上,另一隻手橫在眉毛邊,一邊張望一邊懷疑道:“這個叫宿南燭的,你確定他沒有認出來你嗎?”
連星茗還未來得及回話,前方終於有人從黑暗中走出,
來人一身青衫,俊俏麵容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紅,上挑的眼睛謹慎眯起。視線在白羿的身上停留了一瞬,隨即直接忽視略過了中間的連星茗,停在了傅寄秋的臉上,有那麼點兒情敵見麵嚴陣以待、劍拔弩張的意思在裡頭。
白羿“謔”了一聲,低聲道:“我突然開始對你們三個之間發生了什麼感興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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