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曦不清楚蘇禾怎麼和江誌軍搞到一起去了, 上輩子她對藺家了解不深,江誌軍和藺宗麒什麼關係,蘇禾又在中間扮演了什麼角色, 她不清楚。
但現在來看, 蘇禾應該是認識江誌軍的, 她不覺得老太婆現在嫁給江誌軍是意外,甚至覺得人就是為了接近藺宗麒而做出的選擇。
但老太婆對江誌軍認識有多少,恐怕也隻知道個表麵,至少如果她知道江誌軍上輩子做了傷害藺宗麒的事,肯定不會嫁給這人。
當然, 這也隻是褚曦的推測, 不過心裡卻覺得應該是**不離十。
比起蘇禾,她倒是寧願相信潘小鳳的突發善心, 或者說,潘小鳳希望自己和藺宗麒過得好, 把蘇禾和其他人牽絆住。
潘小鳳到底是誰, 她的目的是什麼, 褚曦不想去了解,隻知道老太婆的糾纏, 實在是讓人厭煩。
她甚至都不清楚,老太婆現在對於藺宗麒, 到底是不甘心還是某種執念。
至於愛, 那肯定不是了, 她根本看不出來老太婆有多愛藺宗麒,愛不愛從一個人眼睛裡就能看出來, 以前她不懂, 但從藺宗麒身上, 哪怕他什麼都沒說,褚曦就知道這個男人很愛自己,那種放在心裡的喜歡一眼就能看出來。
自己看藺宗麒的眼神什麼樣子的,她不清楚,但兩個閨女就經常抱怨,媽媽看爸爸的眼睛裡有光。
她還奇怪眼睛裡有光是什麼樣子,偷偷拿著鏡子照,也看不出來什麼,但有光就有光吧,反正她自己知道,她這人挑剔的很,麵對藺宗麒身上的那些臭毛病意外的能夠忽略,還能看到他身上的好,也是奇怪。
但蘇禾,說真的,她看不出來,上輩子在老宅,她坐在邊上聽到過老太婆和一群貴婦談論藺宗麒,布滿皺紋的臉上平靜如水,十句中八句都是在回憶藺宗麒對她有多好,以及他做過了哪些英勇事情,然後就是彆的貴婦一通吹捧,滿足了一個女人所有的虛榮心。
當時她還想著,她怎麼沒遇到這麼好的男人,那些馬屁聽著可真舒服,可惜不是對自己的。
現在換個時間和地點,加上經曆的這些事,再去回想時,發現那個曾經罵她虛榮貪婪的老太婆,似乎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
想通這些,褚曦也沒覺得有什麼好難過的了,至少在她心裡,藺宗麒於老太婆而言,似乎隻是一個帶來榮耀和地位的工具人,滿足她作為一個女人的虛榮心而已。
老太婆恨她,與其說是恨自己搶了她男人,還不如說恨自己破滅了她未來富貴安逸的生活。
說句實在話,褚曦現在一點都不怕了,因為就算沒有藺宗麒,她也有能力把日子過好,得到彆人的尊重。
她和藺宗麒,是站在平等位置上的,是互相依靠、互相陪伴的過日子,是一對真正意義上的夫妻。
也就是這時候,褚曦突然收到了兩封信,一封是老家寄過來的,說藺奶奶已經下葬了,家裡一切都好,不過大伯母家裡似乎不太好,二堂哥夫妻倆鬨分家了,雖然還住在一起,但分開開火,幾乎不再來往。
還有就是大伯母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一開始總是一個人自言自語,還總說看到藺奶奶沒走,後來突然話都說不清了,嚇得大堂哥還搞一些符回來燒水喝,最後被人發現逮去坐牢了,烏煙瘴氣的。
另一封是梁素雅寄來的,信裡除了敘舊外,還突然提到了一件事,說她在工廠這裡碰到了一個潘姓的女人,女人很慘,帶著孩子,還說她男人死了,婆婆把她和孩子趕出來,一路要飯過來的。
聽到人說的地址跟褚曦老家一模一樣,就在心裡起了疑,覺得哪有這麼湊巧的事,懷疑是不是騙人?她和其他城裡人不同,因為褚曦的緣故,她對農村人有點了解,並不是說所有農村人都熱情樸實,也有心眼壞的,所以就在這裡問了一句,本來還想幫幫她的,畢竟那孩子確實可憐,可現在又擔心被人騙了。
褚曦看到這裡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說有時候緣分真是奇妙,本來還鬱悶潘小鳳離開了,沒想到居然兜兜轉轉又碰到了人。
隻不過現在的她對那些事也不怎麼感興趣了,或者說潘小鳳可能也沒她想象的那麼厲害,畢竟要是真知道那麼多未知的事,也不會把自己弄到這一步。
褚曦回了一封信,說了下潘小鳳的情況,讓梁素雅能幫就幫,想了想,最後還在信裡放了一百塊錢。
不過,卻不讓她跟潘小鳳說自己,褚曦並不想以後和這人有什麼牽扯。
部隊裡雖然多了一個蘇禾,但仿佛沒產生什麼變化,日子依舊和往常那樣過著。
不過,還是有一些不同的,比如江誌軍來他們家突然變得頻繁了。
時不時就拎著東西過來,說是他媳婦做的,送一點過來給他們嘗嘗。
褚曦也不知道江誌軍清不清楚蘇禾的事,應該是不清楚的吧,畢竟哪個男人能忍受得了這些?
看著江誌軍,眼裡莫名帶了幾分同情,感覺人頭上都是綠的。
她也不知道蘇禾哪裡來的自信,會覺得自己不計較以前的事?還是說,在老太婆眼裡,自己一直都是那個被她拿捏在手裡的小明星?
應該是後者吧。
送的次數多了,褚曦乾脆不出去,讓藺宗麒去應付,也不知道他跟人說了什麼,反正之後江誌軍再也沒來過了。
褚曦還以為這事消停了,哪知道沒過幾天,部隊裡就傳出江誌軍打媳婦的事。
這事褚曦還是從隔壁軍嫂嘴裡聽來的,隔壁軍嫂男人也是個團長,老家就是北方這邊的,但這位趙姐不是,她是南方人,弟弟以前在她男人底下當兵,吃了不少苦頭,最後為了少吃苦頭把親姐姐說給了這位大齡剩男,哪知道人家當了他姐夫後,對他更嚴格,腸子都悔青了。
前些日子聽她這麼說,褚曦樂得不輕。
她也是被兩個閨女吵著要吃粽子,抽空包了棗子和鹹肉兩種口味的,覺得多了,就送點粽子去了隔壁,然後對方認出她是南方人,隻有南方才吃鹹味粽子,於是一來二去就熟悉了起來。
趙姐說江副團長打媳婦的事,是他媳婦往上麵舉報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看著那個江副團長人還是挺不錯的,每次看到人都笑嗬嗬,不像是打媳婦的人,我家裡還有個妹子,去年年底還想著把人介紹一下呢,後來聽說人家剛結了婚還有些懊惱,氣自己動作太慢了......”
後麵話就沒說了,但褚曦知道什麼意思,慶幸沒把妹子介紹出去,不然那就是害了自家人。
褚曦一邊柔著麵粉一邊忍不住問:“是江副團長媳婦舉報的?”
“嗯,可不是。”
趙姐點頭,往灶洞裡塞了兩根柴,抬頭看了褚曦一眼,“我還以為你知道呢,江副團長不就是你男人手下的嗎?你怎麼都不清楚啊?好像現在上麵正在查呢。”
褚曦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