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姐隨即想到褚曦平時上班,現在還是市裡機械廠的廠長,肯定很忙,不知道也正常。
趙姐心裡想什麼,褚曦不大清楚,教會趙姐做蛋糕後就直接回家了,回到家看到藺宗麒,也沒跟他繞彎子,直接問起老太婆,“我聽說江誌軍打媳婦了,蘇記者有沒有過來找你?”
藺宗麒正坐在大門口石板上剝豆子,聽到熟悉的腳步聲抬起頭來看,原本看到她正要笑的,聽了這話忍不住頭疼,也不知道她怎麼消息這麼靈通,啥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過還是道:“來了,不過我沒跟她說話,我直接把這事向上麵反映了,現在上麵正在調查呢。”
似乎怕褚曦誤會什麼,“我雖然比江誌軍高一級,但這些事找我也沒用,我肯定不會管的。”
褚曦聽了臉上一囧,默默看了藺宗麒一眼,然後忍不住小聲問了一句,“你舉報的?”
藺宗麒聽了還有些不大高興,板起臉,“這怎麼能算舉報呢?我隻是如實反映。”
藺宗麒覺得自己這事做的非常好,媳婦醋性大,不讓他和蘇記者有牽扯,他就不跟人家有牽扯,所以江誌軍打人啥的,既然蘇記者來跟他反映尋求幫助,他就公事公辦,還以蘇記者的名義向上麵反映。
這樣就省的跟自己扯上關係了,就算他媳婦問起來,他也不怕。
“......”
褚曦不知道這會兒老太婆是什麼感受,但她覺得人家肯定沒想到藺宗麒會來這麼一手。
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還走過去坐到他身側,抬起手拍了拍他肩膀,一本正經來了一句,“藺宗麒同誌,我必須得誇一下你,你是個非常有擔當又信守承諾的大丈夫,這個優點請繼續保持,我很喜歡。”
藺宗麒聽了輕笑一聲,被褚曦這正經樣逗笑了,“乾嘛呢這是?”
“你要是真喜歡,就給我剝豆子,每次都讓我剝,吃的最多的就是你。”
說著拿起一把豆子就往她麵前一放。
“......”
也不知道是不是藺宗麒的操作太騷了,反正因為這次舉報,還是蘇禾親自舉報的緣故,江副團長倒黴的受到批評了,這不是簡簡單單的批評,隨之而來的還有降職的處罰。
蘇禾是軍嫂,法律上受到保護的,現在又懷著孕,不管什麼緣由,江誌軍打人就是錯誤的行為,甚至這種行為非常嚴重,軍嫂們辛辛苦苦照顧著家庭,理解著軍人這份職業的時候,軍人也同樣要給予她們尊重和愛護。
據說上麵擔心這種行為造成不良影響,怕讓軍嫂們寒了心,所以江誌軍這個副團長恐怕當不下去了,甚至還有可能離開這個部隊,不過處分沒下來之前,還不確定真正結果如何。
也因為這,蘇禾成了部隊裡軍嫂同情的對象,褚曦還想著老太婆這次恐怕後悔死了,簡直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江誌軍待不下去,她恐怕也要離開部隊。
但褚曦沒想到的是,老太婆哪怕到了這一步,都不想她好過,天天被軍嫂們安慰勸解的蘇禾,竟然把江誌軍打人的事全都推到了她頭上。
“哎喲,我看那個小媳婦也不是個好東西,你都不知道她在背後怎麼說你的,說你跟江誌軍眉來眼去,說你把江誌軍勾引的魂不守舍,讓她男人天天逼著她做吃的送到你們家去,就是為了討好你。”
“說她被打也是因為發現了這事跟江副團長對峙,哪知道惹怒了人才被打的,你看看她說的什麼話?我跟她說你根本不是這樣的人,她還把我一頓擠兌,讓我把我家男人看緊點,我真是快被氣死了,從沒見過這種人,我感覺江副團長打的一點都不冤枉......”
褚曦聽了,倒是一副再正常不過的模樣,甚至覺得,如果老太婆不搞點事情出來才不正常。
對著人聳了聳肩,反而安慰起趙姐,“沒事,隨她去說吧,身正不怕影子斜。”
“那哪成?”趙姐替褚曦著急。
“你一天到晚都在外麵忙,跟部隊裡的人打交道不多,萬一說的多了大家都信了怎麼辦?”
“信就信了唄,彆人怎麼想的我也管不著,我把自己事情做好就行了,你也彆操心了,有那個功夫還不如多學兩道菜。”
如果是以前,褚曦恐怕還真的會著急生氣,但現在,說真的,可能是臉皮厚了,也可能是根本不把蘇禾當回事,聽了這些話她都沒什麼感覺。
再說,自己有那麼多的事情要忙,根本沒必要把時間浪費在老太婆身上。
而褚曦也確實是這麼做的,接下來的時間裡,安排上了工廠地皮的事,既然要開始建造家屬樓,肯定要重新買地皮,褚曦看上了機械廠南門馬路對麵那塊空地。
準備趁現在趕緊買下來,怕以後地價上漲,於是天天跟政府部門磨著,一時間都忘了蘇禾這檔子事。
原以為自己名聲又要差了,還想著她這次要不要一勞永逸,上次在南方部隊吃的虧,本想要是不來招惹自己,她也就不跟人計較了,現在又來討人嫌,她也不介意把梁素雅她們找過來,給自己撐撐腰。
但被人私底下說閒話的事情卻並沒有發生。
趙姐跑過來跟她道:“彆擔心,大家都是相信你的,我們眼睛又沒瞎,你天天早出晚歸忙的一刻不停,部隊裡也有軍嫂在市裡工廠上班,都聽說了你的事,知道你現在是機械廠廠長,還聽說你要搞什麼機床廠,建學校,建員工樓,這麼多事,男人都沒你能乾。”
“什麼勾引她男人?也不知道她這話怎麼說得出口,你家藺團長職位高,長得好,哪點不比江副團長厲害?這人就是壞了心了,本來大家還同情她,現在都沒人往她麵前湊了,反而替江副團長不值,打人確實是他不對,但明顯他媳婦不是個好東西。”
褚曦沒想到事情會往這樣的方向發展,讓人預料不到,不過這些話確實讓她心裡舒服,順著話道:“我也去問我男人了,他說江副團長媳婦被打了後來找他主持公道,要舉報人,我男人又是個憨的,還真一五一十報了上去,沒想到江副團長受到這麼嚴重的處罰,可能是後悔了吧,現在往我頭上扣,因為這事,我跟我男人還吵了一架,唉,你說這叫什麼事?”
趙姐聽了忍不住驚訝,“還有這事?”
搖了搖頭,“我就說嘛,怎麼好好的拉你下水,肯定是怨上你們兩口子了,果然是壞了心的,好心幫了她,現在還反咬一口。”
褚曦無奈點頭,“你說我多冤枉,天天忙的跟陀螺一樣,又是男人又是孩子,廠裡的事一刻都不能撒開手,我還去勾引人?我又沒長三頭六臂。”
不得不說,有時候事情就是這麼無常,她以前忙前忙後就是想讓彆人承認她的好,現在什麼都不管,順其自然,就一心一意做好自己的事,反而得到彆人的認可和信任。
心情莫名有些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