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克勒打完就退,完美地隱藏到樹冠之中。
神樂被趙成恒死死按住了後腦勺,動彈不得。孟武就在這一瞬從石頭縫裡蹦出來,迅速摸了一通,搜刮出五十發完整的子彈。沒什麼表情的臉,隱隱窺見肌肉都在抽搐。新兵蛋子受到極大的驚嚇,五個人雙手抱胸內八蹲下,呆若木雞。
直到教員得到信號提示,迅速從不知道哪個角落裡冒出來把‘屍體’領走。他們才好像活過來似的,開始哀嚎。
“不要啊!不要啊教官!求再給一次機會,”晴天霹靂都不帶這樣玩的,“我們才來啊,還沒開過槍!”
“教官,教官手下留情啊啊啊啊啊——”
“閉嘴!”教官鐵麵無私,“一人說話扣一分。”
“啊啊啊啊啊啊……”
“扣兩分。”
“……”
一波人帶走,趙成恒放開了神樂的腦袋。神樂吃了一嘴的草,呸呸地吐出來。
“彆慌,有你表現的時候。”
神樂聽話地趴下去。
第二波人來得比想象得更快。
桑德克勒在樹上,隻剩五發子彈。他開槍的速度平均比彆人快一秒,通常僅這一秒鐘,足夠他瞬間收割一撥人頭。又十發子彈根本不夠他撐三十六個小時。又五個紅燈被帶下去,草叢裡的胖子跳出來,再次伸出猥瑣的小手,又搜了一波子彈。
鵪鶉‘屍體’哭嚎:“太猥瑣了,天理難容啊啊啊啊……”
“陰險!”
“小人!”
很幸運,十個人頭貢獻了七十發能用的子彈。
教官帶人下去的時候,麵無表情地掃了一眼樹冠和一旁的石頭縫,草叢,以及坑裡。猥瑣五人組藏身的地方,他們全掃一遍。
不知道是威懾還是故意戲謔,趙成恒的頭皮微微麻了一下。桑德克勒變態的行徑,已經被基地監控室的人全部圍觀了。雷德曼表情很是奇異,對於這個從小不怎麼親近的弟弟,他還是第一次知道,桑德克勒的槍法如此出色。
周陸離平靜的表情沒有變化,隻盯著草叢裡一個呸呸吐草的黑腦袋。
神樂用眼神激烈地請求,她不要跟趙成恒趴一個坑。
趙成恒扣著她的腦袋,冷酷無情地駁回。
十個閃亮的人頭在基地計數器上跳起,胖子已經放棄了抵抗,狗腿地把槍送到了桑德克勒的手上:“哥,以後你就是我哥了,這個給你,請你務必拿好!”
桑德克勒笑容更加變態,“不用,咱們該換地兒了。”
趙成恒也從坑裡出來,跳躍地躲到石頭縫裡。
孟武已經開了光腦,胖子和桑德克勒也閃身進去,神樂匍匐地爬過來。
五個腦袋湊一起,趙成恒拿了三十發子彈,剩下四十發全給桑德克勒。現在有一個問題,他們堵在這兒打劫,能打一次兩次,來不了第三次。很快就有人知道他們的行徑,他們是換地方埋伏,還是走起來,懟到彆人屁股後麵殺。
神樂和桑德克勒表示,他們對第二種方案非常感興趣。
趙成恒給了兩人,一人一巴掌。
商量的結果,換地方繼續埋伏。現在離他們進場才過去一個半小時。也就是說,將有三十四個半小時,他們要耗在場內。體能消耗大的方案,當然要排在最後。
神樂覺得這不公平,埋伏,射擊都不是她的強項。這樣下去,她豈不是要躺贏?那多不好意思啊!
“其實也等不到最後,”孟武冷靜的聲音毫無起伏,“要不了一天,咱們就也要下場。在下場之前,儘可能拿到最多的人頭才是最優方案。”
“不用這樣,”趙成恒搖頭,“儘量少喝水,十二個小時能堅持下來。”
孟武:“……這麼拚麼?”
“不然咧?”
“哎?”夾在中間的神樂一臉不解,問胖子,“他們在說什麼?”
胖子賊頭賊腦地說:“在說挑戰人類生理極限的事兒。”
神樂懵:“啊?”
“你能憋三十六個小時不排泄麼?”胖子翻了個白眼,用一個專業科研工作者的邏輯給她講道理,“這荒郊野外沒廁所,你難道要就地解決?”
神樂想了一下,認真說:“我可以。”
趙成恒/孟武/桑德克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