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地裝死。
……很好。
煙羅煙鬥一揮:“敢讓老子賠一半,我答應,你們敢讓老子賠嗎?”
“為什麼不敢!”
“襲警牢房三個月遊走一波,要不要?”
“敲詐勒索,收受賄賂,降職處理走一波。要不要?”
“你跟老子杠上了?”
“昂吭。”
又不能真的打死,空氣中一陣無言的沉默。
……
“可以,”須臾,煙羅吐出一口眼圈,認了,“最少五十萬信用點。少一分,老子就讓你們其中一個進來待個三四月。”
這話比什麼都管用。
事情迅速解決,負責人麻溜地告辭。神樂還被拎著,趙成恒郭兆楠幾個人被大盆冷水潑下來,興致都蔫巴了。
五十萬三千七百個信用點,最後還是趙成恒掏的。
不過與此同時,趙爸爸也成了所有人的債主。相比於葉子的五十萬一千一百,虱子多了不怕癢,神樂的一千一百信用點,簡直要壓死窮逼的一條命。
神樂鬱鬱寡歡,精神萎靡,痛哭流涕。
不過趙爸爸對類似神樂的這種窮逼比較寬容,允許她以草莓抵債。所以,才將將享受周上校離開之後這幾天的仙女星大草莓,又轉成了趙成恒的特供。
神樂:嗚嗚嗚嗚嗚,手工草莓糖不行嗎?為什麼非得從她嘴裡奪食?
哭也是沒用的,星際資本主義的趙大款會笑著看她哭。
……
兩天一晃就過,何況在警局耗費了一天半。
幾個人回到一校,全校黑影預備役名單的投票結果也出來了。單兵作戰係五年級生布萊恩被全校師生的一致認可,頂下了郭兆楠的位置。郭兆楠經過這幾天的頹喪,已經看開了。愛誰誰吧,大不了畢業之後去流浪。
看顧學長這樣子,宇宙流浪好像還挺好玩的……
嗬嗬。
後天就是迎新晚會,《壓寨相公》的劇目既然已經報上去。
既然要演,就得演出個樣子來。
校方素來對學生的文化素質非常重視,歐文校長最喜歡在各色彙演上展示學校綜合能力。每年迎新都會表現出特彆關心,具體表現在,不僅撥了最大的演播廳以及相關設備給學生會,還邀請了好些社會名流前來觀看。
學生會也對此特彆重視,每個節目都要嚴謹跟蹤,力求完美。所以這整整半個月,仙女星大草莓從來沒有一天是斷了的。這樣正好,滿足了趙成恒,也順便安撫了神樂這顆窮逼的心。
新的一天開始,天不亮,劇目所有人就緊鑼密鼓地排練了起來。
桑德克勒已經頂著一身雜毛兩天了。
關於長毛,直男的處理方式向來比較粗暴。尤其是桑德克勒這種看似纖細,實則一根筋的粗暴男,想到的辦法除了拿剃刀剃毛,要不然就直接上手拔。果然是跟神樂一脈相承,粗暴的手段都毫無新意。
然而胖子這個藥水有毒,哪怕是剃掉或者拔掉,第二天又長出來。
桑德克勒拔了一次又一次,成功耗光了耐心。實在受不了,他頂著一身坑坑窪窪的銀毛就去找同病相憐的小夥伴來著。然而在看到恢複正常的小夥伴的那一刻,他心態就崩了。
……說好隊友一起走,誰先踏步誰是狗呢?說好的是隊友就共進退?大家都是毛團,這群狗東西居然瞞著他去剃了毛,隻留他一個?
桑德克勒覺得自己被背叛了,被這群不靠譜的隊友給深深傷害了。
他心情一不爽,就開始想作死。
都孤立他是吧?
都把他排除在外是吧?
桑德克勒蹲在座椅的扶手上,眯著看不見的眼睛嗬嗬地冷笑:他桑德克勒豈是那麼好孤立的?可笑!
隨便揪了一盒繩子紮一頭馬尾,桑德克勒當即就決定:這群傻叉的劇目,哪怕是砸了,也必須有他一份!
桑德克勒果然不是小雜魚,他想要的,死乞白賴都要弄到手。弄不到的,那就得毀了。此情此景,中二得一匹。不過中二生配上單挑王的實力,那就直接從中二病晉升成大魔王了。
神樂發現打不過他,識相地妥協。
後天就是迎新晚會,還有兩天半的時間。
顧南風乾脆跟神樂商量,給桑德克勒量身定做一個角色。女土匪長期居住的西風寨裡,養著一隻渾身長滿毛的野人什麼的……雖然扯淡,但總比被桑德克勒騷擾得頭禿強。硬凹劇情給他強加魔幻角色,勉強把他安撫下來。
神樂也不管合理不合理了,反正這個時代的人也沒看過考據的古地球古裝劇,愛誰誰。
基於僅存的文獻資料與適當的推測與想象,趙成恒有對此提出過異議的。但神樂郭兆楠葉子等人一致通過,趙成恒的異議無效,桑德克勒於是順利加入。
正好他的這身雜毛不用剃了,省去了特效化妝,完美。
……
劇本還是很有創作空間的,尤其有顧南風在。這位流浪在宇宙中心的學長,見過了太多的宇宙中難以解釋的東西,腦洞大得突破宇宙辯解。雖然強增一個角色,但劇情大致不變。一群人商量了會兒就馬馬虎虎地排練。
排練個一天半,感覺劇情都差不多,就到了彙演的這一天。
學校給定了時間,正是的演出,晚上七點。
雖然沒有積分拿,也不會考試加分,但真正要上台,學生們還是非常認真的。神樂顧南風等《壓寨相公》話劇組的主創人員早已在化妝,而演播廳觀眾席的前排,貴賓席上,周陸離摸黑地走到了正中間,坐了下去。
回到周家,花費了一點時間調查黑鷹預備役的事情。
因為發現的還算及時,線索還沒來得及收乾淨,查出來的結果也比較清晰。周陸離把查到的東西和事件的前因後果告知了周中將。周中將在接受了相關資料後,這件事就徹底與周陸離沒乾係了。
周上校假期暫時還沒有結束,鬼使神差地,他又折回了母校。
……好吧,他就是想來親眼看看,這出曾經有他儘情揮灑汗水與腦洞的話劇,被幾個神經病能演出個什麼鬼來!
隨著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演播廳的簾幕,正式拉開。
不得不說,一校學生的素質確實非常的過硬。哪怕整天忙於訓練和學業,他們的組織能力和能陶冶情操類的文化活動,依舊能完成得非常出色。隨著一個接著一個精彩的演出表演結束,社會名流的讚許,讓歐文校長的臉都笑出了花。
等到主持人第十三次上台,終於播報到了《壓寨相公》話劇的名字。
周上校搭在膝蓋上的手指痙攣似的抽了抽,麵無表情地看著人員上台。
隻見幕布拉開,先是一陣悠揚的古風小調兒。然後,就見一個一身月牙白長袍清雋又妖冶的公子從蜿蜒的山路緩緩走來。他墨發玉冠,姿態從容優雅。行走在山林之間,哪怕隻是一個剪影,也讓人歎一句,好一個芝蘭玉樹。
耳邊是清脆的鳥鳴,隻見這白衣公子的臉微微一偏,五官就暴露在眾人眼前。而就是這一瞬,整個會場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所有人,不僅僅隻是學生,這包括被歐文校長請來的貴客和歐文校長自己,全都瞬間呆若木雞。
……這,這他媽是誰?
這他媽是誰!
然而,台上的戲劇還在繼續。
利用4D成像技術勾勒出古地球山林小路,山川,烈日,以及清脆的鳥鳴。不等眾人回神,耳邊響起了雜亂的馬蹄聲,混雜了人聲,嘈雜清晰。
緊接著,一群紮著各種發型,臉上貼著大胡子,畫著堪稱妖魔鬼怪妝容的人或騎著高頭大馬,或原地腿奔地,簇擁著一個梳著高馬尾畫著妖豔濃妝手持長鞭的矮子,禦馬呼嘯而來。
神樂一手拽著韁繩,一手甩長鞭,喔噢喔噢喔噢地叫著就出場了。
周陸離:“……”
……畫風說變,他媽就變了。
人與馬,速度極快,瞬間將白衣公子以及他的仆人包圍。神樂騎在馬上,色眯眯地打量著獵物,騎馬緩緩繞行。隻見那好似看到山林中美得仿佛一朵水蓮花不甚涼風的嬌羞的白衣公子好似被嚇到,多情的眼睛裡輕眨,眸中水洋洋的閃著細碎的光,莫名惹人心癢。
神樂看著他,兩隻狗眼亮得那叫一個閃爍,她直接從馬背上站起來。
顧南風:“啊~”
夾雜了氣音和波浪線,底下人,尤其是周上校,後背一陣雞皮疙瘩。
而與此同時,神樂手中的長鞭一甩,套馬似的向顧南風甩去。
隻見她卷起顧南風的腰身,猛地往回一扯,隻見那白衣公子就跟風中不堪折的嬌花,打著旋兒地就滾到了她的懷裡……
顧南風伏在神樂肩上,矯揉造作地喊,“你,你是哪裡的女土匪,你乾什麼!”
“你管老子哪裡的?今兒你經過這裡,算你走運!老子一眼看上你了,美人兒,跟了我吧!”神樂邪魅狂狷一笑。
“我不要!”
說著,他小拳拳砸神樂的胸口。
周陸離:“……”
土匪甲趙成恒:“跟了我們老大,從此吃香的喝辣的!有的你快活!……”
一模一樣的台詞,他之前就是這個樣子的嗎?
渾身一哆嗦,周上校羞恥得無地自容。
而台下的一眾人,仿佛三觀都裂了。
台上人卻麵不改色,尤其神樂。隻見她單手摟著顧南風,另一隻手掐著顧南風的下巴,噘嘴就上去啾了一下。嘴裡還特色.情地說了一句:“香!”
顧南風嚶地一聲,臉轉了過去。
“……討厭!”
一陣死寂。
歐文校長整個人都震驚地快劈了。
周陸離哆嗦著手指,努力告訴自己,他應該不是這樣的,他絕對沒這樣……所以,他走以後,劇情他媽已經放飛到這個地步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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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