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嫁給了心上人徐潛,如願生了個健健康康的女兒,家人也都安好,日子太舒服,阿漁好希望可以一直這樣繼續舒服下去。
但今年注定不是個太平年,按照前世,四月初西北便會傳來戰報,父親與大哥也會出征。
沒幾天了。
果不其然,四月初二,西北傳來八百裡加急戰報,胡人率四十萬鐵騎南下,欲奪大周江山。
建元帝與內閣商議後,派出三隊大軍,其中東北大軍由曹廷安、曹煉父子統領,中央大軍建元帝禦駕親征,西北大軍由徐潛統領。京城前朝交給二皇子簡王與內閣理政、曹皇後管理後宮。
除了太子理政換成了簡王,一切都如前世。
阿漁再次送走了徐潛,但她更擔心的是遠赴東北的父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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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裡三路大軍分彆傳來捷報。
阿漁並沒能放心,因為上輩子父兄便是在大周勝局已定的情況下出的事,而那發生在寒冷的冬月。
下午的時候,空中突然烏雲密布。
阿漁有點擔心女兒會害怕打雷。
寶蟬一邊關窗一邊憂慮道:“這會兒寶蝶應該已經在回府的路上了,不知她有沒有帶傘。”
寶蝶的老家在京郊,每月都會回家一次。
阿漁忙讓吳隨派人去接應寶蝶。
寶蝶可是夫人身邊有頭有臉的大丫鬟,吳隨反正也閒著,自己趕車去了。
剛出城,瓢潑大雨便嘩啦嘩啦落了下來。
從寶蝶老家進城就一條土道,吳隨披著蓑衣趕車,大雨如霧,路上經過的車馬都在狂奔,少見行人。
吳隨猜想寶蝶可能會尋個能避雨的地方,便專門盯著土路兩側的亭子看。
瞧著瞧著,旁邊忽然疾馳過一輛尋常無奇的馬車,隻是車跑得太快,擦身而過時,車簾飛起,吳隨正好看過去,就見一個女子歪歪地靠著車板,有個男人正在脫她的衣裳。
這畫麵太過震驚,吳隨愣了一下,才忽然反應過來,那女子是寶蝶啊!
“站住!”
吳隨暴怒,一邊大叫一邊解開馬繩,丟車騎馬朝剛才的馬車追去:“住手!那是國,那是我家丫鬟,前麵的人你不想死就給我住手!”
馬車中的男子正要一逞獸.欲,聽到追趕聲,他微挑起簾子,大雨瓢潑認不出車後的人是誰,但主子吩咐此事必須隱秘,現在追趕的人分明是國公府的,而且極有可能是五爺身邊的人,男子迅速穿好褲子帶上黑色麵巾,從前麵車廂出去,對趕車人道:“事情有變,撤。”
車夫聞言,也戴好麵巾,與同夥同時跳下馬車,分頭衝向雨霧。
馬車還在瘋狂前衝。
吳隨哪個都不能追,隻能先去救寶蝶。
騎馬更快,吳隨跳上旁邊的馬車,勒住馬繩將車停到路旁。
麵前停穩,吳隨立即探進車廂。
沒有人扶著,昏迷的寶蝶已經倒在了地上,衣衫淩亂,露出上半身大片肌膚,但裙子尚在。
吳隨彆開眼,一邊用衣衫裹好寶蝶,一邊將寶蝶扶正,冷靜片刻,吳隨低頭去掐寶蝶的人中。
他掐了幾次,寶蝶才疼醒了。
看到吳隨,寶蝶麵露迷茫,下一刻,她忽然想起昏迷之前的事,突然下雨,她跑到最近的涼亭避雨,亭中就她一人,一輛馬車疾馳過來,寶蝶以為他們也要避雨,不想車上跳下來兩個蒙麵之人,寶蝶逃跑失敗,被其中一人抓住捂住嘴,後麵的事……
“我……”寶蝶麵露絕望,攥緊了領口處的衣衫。
吳隨雙手握住她肩膀,聲音堅定:“你彆擔心,我來的還算及時,賊人並未得逞。”
寶蝶心中稍定,試著感受了下,底下確實沒有什麼異樣,隻有後頸挨了賊人一掌,以及被吳隨掐疼的人中。
吳隨見她不慌了,鬆開手,恨聲道:“竟敢在京城地界搶人行凶,若非救你要緊,我定饒不了他們。”
寶蝶怕他報官,懇求道:“我在夫人身邊做事,求吳爺保全我的名聲。”
吳隨還沒有那麼蠢,就算不為寶蝶為了夫人,這事也不能聲張。
“先回府再說。”
吳隨趕車回到自家馬車旁,重新係上馬,再撐傘來接寶蝶。
寶蝶才經曆過一場劫難,雙腿發軟,下車時一腳踩空,吳隨見了,一把丟開雨傘,將人抱了個滿懷。
兩人的衣裳都濕了精透,這一抱,寶蝶隻覺得吳隨胸硬如牆,吳隨則覺得她身軟如棉。
一個低頭一個仰頭,目光相撞,兩人心頭都是一條,匆匆彆開。
“多,多謝吳爺。”寶蝶慌亂不安道。
吳隨胡亂應了聲,一手扶她一手抓起雨傘,送寶蝶上了自家馬車。
車廂隔絕了大雨,寶蝶一人坐在車中,心緒煩亂。
進城後,寶蝶終於下定決心,隔著簾子對吳隨道:“吳爺,我……”
“你是夫人身邊的大丫鬟,我可當不起你這一聲爺。”吳隨知道她肯定還在後怕,故意戲謔道。
寶蝶咬唇,改口道:“吳大哥,這事可以不告訴夫人嗎?我不想她擔心,五爺與侯爺都在戰場上,夫人已經夠亂了。”
吳隨想了想,應承道:“好,回頭我派人私查此事,一定給你個交代。”
寶蝶低聲道謝。
街上人少,馬車急行,轉眼就到了國公府。
吳隨、寶蝶一人撐著一把傘,一前一後地來到了春華堂。
道了彆,寶蝶自己去後院了。
她先回房換了衣裳,再去見夫人。
阿漁見她頭發都濕了,心疼道:“以後晴天回家也要帶把傘,夏日天氣多變,彆再淋了。”
寶蝶笑著點頭。
因為前世的經曆,阿漁對寶蝶格外注意,現在見寶蝶腦袋比平時垂得低,阿漁心中一突,先叫寶蟬下去,她再走到寶蝶麵前,低頭要去看寶蝶的眼睛。
寶蝶試圖躲閃。
但阿漁看見她人中處的紅色指甲掐痕了。
不知為何,阿漁一下子想到了徐演!
前世徐演使計將寶蝶騙去了正院再強占了寶蝶,嫁過來後,阿漁一直都不許身邊的丫鬟單獨離開春華堂,難道徐演竟趁寶蝶離府時出手了?
“怎麼回事?”阿漁渾身發抖,怕寶蝶又被人欺負了去。
寶蝶不想說,可夫人抖成這樣,那份關心叫寶蝶控製不住自己的委屈害怕,突然哭出了聲。
“夫人,我,我路上遇到了歹人……”
與此同時,城外的一處莊子上。
兩個蒙麵人跪在一身家常袍子的徐演麵前,其中一人低聲回稟道:“回國公爺,屬下帶人過來時遇到了春華堂的小廝,可能他透過簾縫認出了寶蝶,騎馬來追,為免暴露身份,屬下不得已半途而廢。屬下辦事不力,願意領罪。”
徐演笑了下。
這一年阿漁懷孕養胎,母親看的緊,他沒有可乘之機,後來才想到可以從她身邊的丫鬟下手。隻要拿捏了一個丫鬟,屆時裡應外合,便能製造機會得一次之歡,隻要一次,隻要阿漁能助他恢複人道,徐演絕不會再碰她。
然而他第一次出手,事情就辦砸了。
這次失敗,便等於以後都不用指望在外麵拿住寶蝶。
“下去吧。”徐演淡淡道。
二人互視一眼,低頭告退。
門外,自有徐演的心腹替他收拾無用之人。
人死了,徐演坐上馬車,不急不緩地回了國公府。
人證沒了,物證沒有,五弟身邊的人如何都懷疑不到他頭上。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