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廷安忽然歎口氣,握著她的手道:“先帝駕崩,皇上哭了很久。”
皇上,便是曹廷安的親外甥四皇子了。
想到小皇上哭腫的眼睛,江氏隱隱明白了丈夫的意思:“你怕他日後猜到你是裝殘,恨你欺騙了先帝?”
曹廷安苦笑:“天下皇上都一樣,或者說,誰坐上那把椅子,都會變得六親不認。”
年輕的時候,曹廷安天不怕地不怕,橫行霸道說的就是他。那時年輕氣盛行事張狂,所以功成名就後被建元帝視為必拔的眼中釘,如果不是女兒經曆坎坷重生回來警告了他,可能這輩子曹家依然會因他敗落。
現在,曹廷安年紀大了,想法也不一樣了。
與其為了快活自在恢複雙腿,卻在皇帝外甥心中埋下隱患,他何不繼續坐在輪椅上,換兒女子孫一生順遂?
“侯爺太不容易了。”江氏心疼地道。
曹廷安將她抱到懷裡,邪笑道:“有什麼不容易的,晚上不礙事就行。”
江氏一拳捶在了他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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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陽城。
得知建元帝駕崩、太子表弟登基繼位消息那一天,阿漁高興地多吃了一碗飯。
徐潛卻情緒低落了幾日。
從小到大,建元帝一直都把徐潛當半個兒子愛護,演戲也好,真的喜歡也好,在徐潛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建元帝對他的關心比上麵幾位兄長都多,久而久之,徐潛既把建元帝當皇上,也把建元帝當成了半個長輩。
阿漁看出徐潛的消沉了。
建元帝已死,阿漁不想再因為建元帝給徐潛添堵,所以她什麼都沒告訴他。
好在,徐潛對建元帝駕崩的傷懷也沒有持續多久。
七月秋老虎,這晚阿漁沐浴結束,因為嫌熱,便翻出了她最清涼的那套中衣,上麵是件隻能遮住胸腹的冰蠶絲小兜,下麵是件連膝蓋都遮不住的冰蠶絲小褲。
為了貪圖涼快,阿漁還翻了翻首飾匣子,然後取出當年未定親時徐潛送她的紅寶石項鏈,掛到了脖子上。
鴿子蛋大小的紅寶石涼冰冰的,阿漁發出一聲愜意的喟歎。
阿漁還有個怕蚊子的習慣,雖然每日早晚她的房間都會做一次驅蚊,但謹慎起見,阿漁還是拿出防蚊蟲叮咬的花露,坐在椅子上,先抹脖頸胳膊露在外麵的腰背,再抹兩條勻稱白皙的腿。
徐潛從外麵進來,就見他的小妻子身穿兩件可謂“傷風敗俗”的小衣,姿勢不雅地低著頭叉著腿東抹西抹的。
花露的味道很熟悉,徐潛知道她在防蚊,但依然有些不滿,嚴肅地道:“以後彆再穿這種衣物。”
女兒偶爾會在他們房裡過夜,讓女兒看到如此不雅的衣服,不妥。
阿漁嘟嘴道:“我熱。”
說完,她嫉妒地瞄了眼徐潛露著的上半身。
敢情他可以不穿上衣,自己怕熱,卻來教訓她。
阿漁狠狠瞪了徐潛一眼,瞪完繼續抹花露。
徐潛並沒有再說什麼,坐到床上。
然後,他的視線情不自禁地朝還在抹腿的小妻子移了過去。
紅寶石項鏈懸掛在她胸前,隨著她的動作左右搖擺,寶石如血,她肌膚如玉。
徐潛的視力極好,連紅寶石上麵盤旋的兩條小蛇都看得清。
當阿漁坐正,紅寶石重新貼上她的肌膚,兩條小蛇也貼著她,又仿佛隨時可能沿著她的身體四處遊走。
徐潛眸色一沉。
阿漁終於塗完了花露,放好花露瓷瓶,阿漁剛要吹燈,徐潛突然道:“不用熄。”
阿漁奇怪道:“你還有事?”
徐潛點點頭。
阿漁便來到了床邊。
成親這麼久,多少都有點老夫老妻的味道了,阿漁臉不紅心不跳地大搖大擺地穿著那身衣裳從徐潛眼皮底子下爬到了床裡側。
誰知她還沒躺好,徐潛便壓了過來。
阿漁一下子就被他撲倒了!
“你,我才洗的澡!”阿漁不滿地抗議。
徐潛啞聲道:“稍後再洗一次。”
阿漁繼續抗議:“那還得再抹一遍花露!”
抹花露也很累的好不好!
徐潛卻滿不在乎地道:“我替你抹。”
阿漁見他猴急猴急的,與剛才訓斥她的刻板五爺判若兩人,哼道:“現在不嫌我穿的少了?”
徐潛不嫌少,隻嫌多,一把扯了。
阿漁笑了,半推半就地提醒他:“國喪呢。”
徐潛盯著歪到她肩頭的紅寶石項鏈,心想國喪算什麼,誰喪也不行。
現在,他隻想要她。
從今以後的歲歲月月,他都隻要她。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