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龍床臣惶恐④(1 / 2)

李秀裝死閉著眼睛被晏戈抱著往後殿走, 他縮在晏戈的懷裡, 隻覺得這個臂彎十分的結實有力讓人忍不住產生一種安全感。

他上一次被人這麼抱著還是在他吃奶的時候,現下被個大男人抱著那心裡是彆扭的不行。想起剛剛他和晏戈在早朝上那可以說是配合默契心有靈犀, 和自己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權臣心有靈犀,李秀那個感覺彆提了。

一到後殿李秀就掙紮著要下來,晏戈把他放下。李秀站穩了之後轉身看著晏戈, 正要說些什麼, 一看見晏戈那溫和中全是正經的表情, 李秀就什麼都說不出口了。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的看著,氣氛逐漸尷尬。還是晏戈臉皮厚,率先打破尷尬道:“陛下安心就好, 丞相他沒有跟來。”

朕當然知道他沒有跟來,李秀剛剛受了晏戈的幫助, 也不好擺臉色給他看, 於是彆彆扭扭道:“剛剛……真是有勞愛卿了。”

晏戈立刻表忠心道:“為陛下分憂是臣的本分。”

哼, 你真像你說的那樣就好了。對於晏戈的話李秀是一點不信,在他心目中晏戈和楊彥清一樣都是亂臣賊子。君不見朕派出去宣旨的人到現在還沒回來嗎?肯定是被晏戈這個奸臣給偷偷殺了。

心裡對晏戈是老大的意見,麵上卻一點沒表現出來, 李秀甚至還特彆虛偽的拍了拍晏戈的肩膀道:“有愛卿這樣的能臣在,朕就可以放心了。”

晏戈:“陛下如此誇獎,臣愧不敢當啊。”

這邊君臣在這裡虛偽的互相恭維,那邊楊彥清和他的黨羽們可是愁壞了。都說當兵的莽夫沒學問嘴巴笨,可那晏戈嘴巴哪裡笨了?非但不笨反而厲害的很,滿朝文武都說不過他一個, 你說氣人不氣人?

楊彥清的忠實走狗兵部尚書道:“丞相大人您可千萬不能走啊,您是我們的主心骨呀,要是您不在,我們拿什麼跟晏戈鬥?”

“話是如此,可老夫在堂上沒有拒絕便算是答應了,再要反悔那就是欺君了。”楊彥清一張老臉充滿了愁苦,感慨道:“為之奈何呀?”

頭腦比較靈活的國子監祭酒道:“大人,為今之計隻有拖。”

“哦?”楊彥清道:“此話怎講?”

“晏戈不是裝病嘛?陛下不是裝病嘛?大人您也裝病。”國子監祭酒笑道:“您回去就說病了,要是陛下派人催你,你就說病重走不了了,等病好了再走。可災情不等人呀,陛下斷不會為了大人您耽誤了大事,到時候自會更換人選。”

在場所有人都捋著胡子微笑點頭,這是個好計策呀,就算陛下知道丞相在裝病,也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當李秀知道楊彥清在家裝病賴著不走時,氣的鼻子都歪了。這老匹夫真是可惡,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隻是不管李秀氣成什麼樣,他都拿楊彥清沒辦法,如此一來他就更氣了。

就在李秀氣的差點真病了的時候,大內總管陳宏道:“陛下,有一個人可以幫您分憂。”

李秀歪在軟塌上無精打采道:“滿朝文武都是楊彥清的人,誰肯給朕分憂?”

“陛下您忘了?不是有個新來的,正是丞相的死對頭嘛。”陳宏指著北方的位置。

“你是說晏戈?”李秀坐直了身體,擺手道:“不行,那晏戈和楊彥清雖然是對頭,但也是一丘之貉,都是亂臣賊子。”

“陛下,瞧您說的。”陳宏道:“又不是讓您視他為心腹,讓亂臣賊子去對付亂臣賊子豈不是正好?”

李秀眼前一亮,讚道:“你說的對,就讓他們狗咬狗。”

楊彥清裝病的事自然是瞞不住晏戈的,晏戈當然也有法子對付他。但這事他不能那麼積極,小皇帝明擺著防著自己,自己要是上趕著往上湊,不是太賤了嗎?就得讓皇帝來請自己幫忙,這樣才不會讓他以為自己為他做了什麼都是應該的。

果不其然小皇帝派陳宏請他入宮了,晏戈穿上了朝服,跟著陳宏進了宮。小皇帝還是在禦書房見他,一進禦書房就見小皇帝端坐在書案後頭,正笑的春風和煦的將自己看著。

有求於人態度果然不一樣,晏戈不動聲色的行禮道:“微臣參見陛下。”

“免禮。”李秀又對陳宏道:“賜座。”

陳宏搬了張繡凳過來,晏戈也不客氣,一屁股坐上去道:“不知陛下召臣來,所謂何事?”

李秀立刻換上一臉的憂愁道:“愛卿可知丞相病了的事?”

“知道。”晏戈痛惜道:“唉,老丞相還是不夠愛惜身體呀。”

屁!他根本就是裝病!李秀道:“愛卿你這可就說錯了,要說整個大唐都找不出第二個比丞相更愛惜身體的了。你想想,朕剛派他去甘肅賑災他就病了,是不是太巧了點?”

要說這麼多年下來晏戈的演技那是爐火純青了,聞言立刻裝出一副吃驚的樣子道:“啊?陛下你是說丞相他是在裝……”

“嗯。”李秀一口斷定,“他就是在裝病。”說完之後他真想擦擦汗,心說跟晏戈說話真累。

“太過分了!”晏戈一拍大腿站起來,道:“這是欺君之罪呀!”

“唉。”李秀歎了口氣道:“可是他裝病,又有太醫給他證明,朕也沒法說他不是。眼看甘肅災情刻不容緩,既然丞相實在不願意去,那朕隻好另派他人了。”

“不必。”晏戈道:“臣有法子讓丞相乖乖的去甘肅。”

“真的?”李秀心說就等著你這句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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