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猛正在賑災,出不了什麼亂子。”軍師又道:“楊彥清也被軟禁起來了,他的罪證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待其黨羽被鏟除乾淨了,就到了審判他的時候了。”
說到這裡軍師心情沉重起來,他道:“將軍,依我看您這麼說並不明智。”
“您手握兵權,自古以來有哪個君王不忌憚您這樣的臣子?之前是因為朝中楊黨橫行,與您還有陛下之間呈三足鼎立的狀態,所以多年以來才相安無事。如今這種狀態被打破,再想入以前那樣是不能的了。”
軍師這話是真的為他考慮,奈何晏戈心中隻有任務,也隻能對不起他們了。
軍師接著道:“我本以為將軍您突然進京對楊黨下手是要逐個擊破,但是那些楊黨空出來的官職居然全都拱手讓給了陛下,這……我想問一句,您究竟是怎麼想的?”
晏戈尷尬的扯了一下嘴角,道:“你早晚會知道的。”
軍師是看在晏戈長大的,晏戈名為他的主公,其實和他的子侄差不多。原以為他已經足夠了解晏戈了,但晏戈最近做的事軍師居然感覺看不懂了。這樣的情況讓他很擔憂,作為一個靠腦子吃飯的謀士,這種狀況無疑是危險的。
李秀悄摸的回了宮,匆匆換了衣服就去早朝了。早朝結束之後他請了幾名信得過的大臣來禦書房議事,所謂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自從手裡有人之後他有事便會和他比較信任的人一起商量,畢竟他一個人不可能事無巨細考慮的那麼全麵。
李秀就將晏戈剛剛讓人送來了,關於楊黨將領的行動消息告訴了在場的大臣們。
這些大臣們被楊彥清壓抑久了,一個個恨楊彥清恨得不行。聽到這個消息他們先是一憂,然後就是一喜,道:“陛下,天賜良機呀,正好趁此機會將那些楊黨將領給處置了。”
李秀不是那麼無腦的人,他有些憂慮的道:“將領與普通官員不同,萬一處理不好引起軍中嘩變,如何是好?”
“這好辦。”新任兵部尚書道:“晏戈不是還有八萬大軍在京城之外嗎,就派他去好了,反正不管他們誰贏了,對陛下來說都是好事。”
李秀的眉頭深深皺起,道:“大將軍如此忠心耿耿一心為朕,朕怎麼能這樣對他?”
幾個大臣麵麵相覷,都生出荒謬之感,戶部尚書更是直言道:“陛下,你當那晏戈是個忠君愛國之人?陛下萬萬不可被此人懵逼呀。”
他差點就沒指著李秀的鼻子讓他彆太天真了,李秀臉色不好道:“大將軍入京以來的所作所為你們不是不知道,若不是他權利支持朕,朕也不能讓你們做到這個位置。”
“哼,陛下以為他這麼說是為了您嗎?”戶部尚書冷笑道:“他之所以這麼做都是為了借陛下的名義來鏟除楊黨,鏟除他朝堂上的阻礙。”
不待李秀反駁,戶部尚書就接著道:“陛下您有沒有想過,晏戈他和楊彥清交惡,這麼多年以來他在邊關那百萬大軍的糧餉是從哪裡來的?”
李秀一下子愣住了,是啊晏戈和楊彥清形同水火,掌控了戶部的楊彥清怎麼可能給晏戈提供糧餉養著那百萬大軍?
戶部尚書激動的道:“因為晏戈所駐守的陝西四川等地皆不向朝廷納稅,每年工商農業之稅收直接送去了大將軍府,所以晏戈才有錢糧養著他那百萬大軍。如今陝西四川等地軍民皆隻知有晏戈而不知有陛下,試問這樣的人忠君呼?愛國呼?”
李秀被他問的臉色蒼白,他有心為晏戈辯白,但是戶部尚書說的他又無法反駁。稅收乃是一國根本,斷然沒有向朝廷之外的人納稅的道理。晏戈這樣做,已經與謀反無異了。天下沒有哪個皇帝願意看到自己的臣子這樣做,不管他是不是喜歡這個臣子。
李秀當然是願意相信晏戈的,他相信晏戈是為了不受楊彥清的掣肘所以才這麼做的。隻要他能改,隻要他能主動把稅收和兵權都交還給朕,朕就願意既往不咎。李秀暗暗告訴自己,他還願意給晏戈封爵,讓他在京城做個勳貴陪伴在自己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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