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粟粟家中也有一個寵她的姐姐,當初上山下鄉運動剛開始的時候,便要求每家至少去一個孩子。姐姐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名字報上去了,去了南方的鄉下插隊。
這也是溫粟粟原本可以不來兵團的原因,是她自己為了霍溫南非要過來的。
溫粟粟拿出一個包子吃了一口,包子皮又酥又軟,包子餡是豬肉大蔥的,香的很。咬上一口,餡裡還裹著湯汁,有些燙,溫粟粟哈了一口氣,卻還是一鼓作氣將這口包子給吃了進去。
“你慢點吃,燙著呢。”陳月芬見溫粟粟這樣,忍不住笑出聲。
又覺得長得好看就是好啊,連吃個包子都是這樣的賞心悅目。要是換做她家裡的那兩個猴崽子,還不知道是個怎樣的畫麵。
溫粟粟又咬了一小口包子,伸手用指腹將嘴角的油漬揩了揩,抿著一抹笑意。
溫粟粟的胃口不大,陳月芬包的包子個頭大,足足有她手掌心那麼大,她吃完一個就實在吃不下了。
陳月芬嘀嘀咕咕地說她太瘦了,身板太小了沒什麼力氣,在兵團是要吃虧的。但曉得她是真的吃不下了,也不讓她再繼續硬吃,免得再給撐壞了。
恰好蘇立春也還沒吃早飯,溫粟粟向陳月芬詢問過後,便借花獻佛的將包子送給了蘇立春。
本來蘇立春也想去看溫粟粟給傷員動手術的,可是團裡剛播了通知,明天知青們就都得去割麥子了,她作為班長得去農具部替大家領鐮刀,就沒辦法去衛生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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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粟粟和陳月芬到了衛生所的時候,團長和連長等人已經在了。
團長昨晚聽了朱連長說的話,原本也隻是看兵團裡實在太缺衛生員了,才想著要麼讓溫粟粟試試看。
但是說到底,他心裡頭還是有些沒把握,畢竟他對溫粟粟也是有印象的——乾啥啥不行,騷-擾霍參謀長第一名。
所以他提前安排了另一個衛生員輔助溫粟粟給傷員動手術,說是輔助,說得直白一些,其實就是安排個人盯著溫粟粟,要是她哪裡做的不對,衛生員馬上就製止溫粟粟的行為不讓她再繼續了。
可不能因為溫粟
粟,害得傷員的傷勢加重!
隻不過當溫粟粟到了衛生所,團長看著她胸有成竹的模樣,不知道怎麼的,心裡頭的那點緊張感都消失了。
他隱約覺得,或許溫粟粟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能夠勝任衛生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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載著傷員的車是在八點多鐘到團裡的。
傷員是男三班的班長謝誌毅,聽說是在修水庫的時候,腳底不小心被泥裡的石頭割開了一個口子,因為沒辦法走路,所以是被人用擔架抬來的。
“讓讓,都讓讓。”抬擔架的兩名知青說道。
衛生所外麵圍了不少得知了這事,特意來看熱鬨的知青們,林靜好等人就在其中。
當趙春梅看清楚擔架上躺著的人是謝誌毅之後,麵色白了白,有些緊張地拽住了林靜好的衣角,小聲說道:“靜好,受傷的人是謝知青!怎麼辦呀……”
按照趙春梅的說法,謝誌毅跟她是同一個學校的,還是她的學長。她當初之所以想來白龍江兵團,也跟謝誌毅在這兒有關。
要是傷員是彆人,那或許她還能看個熱鬨,最好是能看到溫粟粟手術失敗,最後出糗被當著所有人的麵趕出兵團。
但這個人是謝誌毅,她就忍不住緊張起來了。
“你先彆著急,我想想辦法。”林靜好看著擔架被抬進了衛生所,團長開始跟謝誌毅交流,大致是在問他介不介意讓溫粟粟來給他動手術。
其實在謝誌毅被帶回兵團之前,就已經知道這麼一回事了,也是同意了之後才回到兵團,團長隻不過是再確認一遍罷了。
謝誌毅側過頭,看了一眼已經換上了白大褂,站在團長身旁的溫粟粟。然後點了點頭,表示他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