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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朱連長的準話,溫粟粟對自己能夠留下來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

她嘴角微揚,白淨的麵頰湧上笑意,聲音清脆,緩緩道:“連長,我來兵團之前在學校學過護士,既然咱們兵團這麼缺衛生員,你看能不能讓我去衛生所當衛生員,繼續留在兵團呢?”

“當然了,我會保證以後我絕對不會再犯之前的那些錯誤了,從此以後肯定好好遵守紀律,服從組織上的一切安排。”

溫粟粟模樣兒看起來嬌氣,可是說這番話的時候,卻擲地有聲。

說實話,聽了溫粟粟的這番話,朱連長有些心動了。

他們五團大概有一千五百多名知青,再加上一些隨軍的家屬們,一千七八百的人數總是有的,可是團裡的衛生員統共才四個。

原本是有六個衛生員的,可是上回被五團借走了之後不肯還回來了。這次來的新知青當中,原本說好了會有幾個衛生員的,可是那幾個知青家裡動用了一點關係,愣是在來兵團之前在城裡找了工作。

此時溫粟粟說她以前是學過護士的,還能在兵團當衛生員,那可太好了。

隻不過上頭還有營長、團長,朱連長隻是一個連長,沒辦法做決定,於是說道:“要是這樣的話,我還得去向團長說明一下,得團長同意了才行。”

“嗯,那我就在這兒等你的消息。”溫粟粟聽了朱連長的話,就明白了這事兒已經成功九成了,就差團長點個頭了。

朱連長出門之後,陳月芬趕緊拉住溫粟粟的手。忙不迭問道:“粟粟妹子,你跟姐說,你真學過護士,真能當衛生員?”

溫粟粟的皮膚滑嫩,手上一個繭子都沒有,一看就是個在家不用乾活的。陳月芬問完這話之後,更加替溫粟粟擔心了。這衛生員可不是那麼好當的,要是沒學過的,還不一下子就被看出來了?到時候背上個欺騙領導的罪名,隻怕處分還得更加嚴重不可。

倒是溫粟粟看起來泰然自若,跟陳月芬的心慌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眼神坦蕩,安撫陳月芬:“月芬姐,你就放心吧,我剛剛說的都是真的,我媽媽就是一名醫生,我在北

京的時候真的學過護士。要不是我堅持要來兵團,恐怕我現在已經在市醫院當護士了。”

她真學過護士不假,隻可惜以前在學校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壓根就沒有學到什麼。否則的話,她一開始就可以以衛生員的身份來兵團了。

不過巧的是沒穿書之前的她就是醫學生,所以她才會這麼有信心。

生產建設兵團一開始是一些在前線退伍的老兵們組成的。

在兵團裡,普通兵團知青平時需要乾農活,搞建設,開發北大荒,儘可能多打糧食。華國致力於把北大荒打造成北大倉,這裡種滿了糧食,每一次豐收,這些糧食都會被運往全國各地。

可若是邊防出現點什麼情況,還得扛起槍去邊防連。

可以見得兵團知青們的勞動力度很大。

但若是衛生員,就比普通兵團知青輕鬆多了。兵團衛生員平時一般隻負責給兵團戰士們看病和參加訓練,偶爾會在領導的安排下也去幫忙乾點農活,但次數很少。

要是溫粟粟這次真能去衛生所當衛生員,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陳月芬見溫粟粟這樣肯定,原本提起來的心也就放下來了。

可朱連長一去就去了半個多小時,倒是等得陳月芬心焦了,她又問道:“怎麼去了這麼久還沒回來?團長該不會是不同意你留在兵團吧……”

就在這時,門被人從外麵打開了。

朱連長從外麵走了進來,看著坐姿優美,又帶著一絲慵懶,似乎對她能夠留下來這件事十分有把握的溫粟粟,一字一句道:“小溫同誌,剛剛我已經將你的情況向團長反應了,團長同意你留下來,不過前提是你真可以成為一名合格的衛生員。”

結果不出溫粟粟所料,果然同意了。

溫粟粟從一開始就猜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也理解團長要考驗她的行為,於是繼續等待著朱連長的話。

朱連長說道:“團長接到了電話,水庫那邊有好幾名同誌腳被石頭劃破了,還蠻嚴重的。那邊的衛生員人手不夠,所以團長讓人連夜把傷員接回來,明天就讓你來給傷員做手術。”

這意思是,隻要溫粟粟能夠把明天的手術做好,那就能夠以一名兵團衛生員的身份,繼續留在五團了

聽罷,溫粟粟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視著朱連長,笑道:“沒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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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溫粟粟要給傷員做手術的事情,便在三連傳開了。

宿舍裡嘀嘀咕咕的,都在討論著這事兒。

之前溫粟粟眼裡隻有霍溫南,來到兵團之後從來沒想過要跟同宿舍的知青們打好關係,反倒是林靜好趁這個機會,用溫粟粟的糖果,跟不少知青都建立了一些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