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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消息,大家沒去問溫粟粟,反倒是拉著林靜好,小聲問道:“靜好,聽說溫粟粟為了能夠繼續留在兵團,要去當衛生員,今天還要去給傷員動手術,這是不是真的啊?溫粟粟真學過護士嗎?還是隻是為了繼續留在兵團,看到霍參謀長,故意這樣說的呀?”

林靜好看向平時總是睡懶覺,是宿舍最後一個起床,而今天卻比她還先起床,此時正要去打水洗臉的溫粟粟,眼眸暗了暗。

從昨天溫粟粟醒過來開始,對她的態度就徹底改變了。

從以前對她的無話不說,她說什麼溫粟粟就信什麼,到如今好像窺破了她的心思一般。

但林靜好可以確定的是,她沒有在溫粟粟昏迷的時候說什麼不該說的話。

她從小最拿手的就是,以退為進,用眼淚來解決一切問題。不論她做了什麼,隻要她一哭,再將責任往自己身上一攬,那麼錯的就成了對方。就算對方沒錯,可若是在她哭了之後還不依不饒,那就是對方咄咄逼人。

就算溫粟粟開始跟她對著乾了,以溫粟粟的頭腦,她也有把握可以玩死溫粟粟。

想到此處,林靜好收回目光,麵上仍然帶著素日以來的溫和。

她搖搖頭,壓低了聲音說道:“還有這樣的事情?我也是聽你們說了之後才知道的,畢竟……你們也知道的,粟粟姐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就對我那樣了……說起來粟粟姐倒是真的去學過護士,隻不過我每次去他們家,都聽見我大姨說她上課不認真,學得很不好,每次考試都是倒數第一……”

“當時還開玩笑的問我想不想學護士,想讓我跟著一起去學,將來要是去了醫院,可以幫一幫粟粟姐,隻不過當時我對學護士不是很感興趣,就沒有去。”溫粟粟說完又

咬了咬唇,“粟粟姐這樣真的能夠勝任衛生員嗎?能給傷員動手術嗎?她不會把事情搞砸……到時候受到處分吧……”

“靜好,她都那樣對你了,你還替她著想,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你總是這樣,才慣得她那個樣子。”李蘭英忿忿不平地說道。

趙春梅也附和道:“蘭英說得對,靜好,你這次就彆管她了,讓她自己去作死,最好再鬨出點什麼事情來,永遠回不了兵團了才好。”

“等會兒咱們一起去衛生所看熱鬨吧?看看她到時候是怎麼出醜的!”

林靜好將這些話聽在耳中,臉上卻有些遲疑:“你們去是可以去的,隻不過粟粟姐肯定做不好,到時候你們可不能笑話她……”

……………………

溫粟粟接了點冷水,打算洗臉。

如今快要入秋了,北大荒秋天的早晨還是有些冷的。溫粟粟的手碰上搪瓷盆裡冰涼的水,瑟縮了一下。

這時,她們三班的班長蘇立春走了過來,說道:“早上太冷了,還是摻點熱水再洗吧。”

說著便主動將手裡開水瓶的塞子打開,往溫粟粟的臉盆裡倒了點熱水。

蘇立春是上海來的知青,說話的時候帶了點口音,五官雖說不怎麼出色,倒也清秀。溫粟粟對蘇立春是有印象的,聽說能夠將整本□□倒背如流。

“謝謝班長。”溫粟粟朝蘇立春友好地笑了笑。

冷水摻了熱水之後變成了溫水,褪去寒冷刺骨的感覺,洗臉的時候果然舒服多了。

蘇立春朝她使了個眼色,說道:“你要去做衛生員的事情我也聽說了,你彆理她們,待會兒一定要膽大心細把手術完成好,我相信你。”

她說的‘她們’指的是宿舍裡林靜好等人。她們雖說壓低了聲音,但是現在的方子並不隔音,外麵還是能聽到一些的。

溫粟粟自然也是聽到了的,隻不過她等會兒就要去給人做手術了,才懶得跟她們爭論那麼多,免得影響自己的心情。能不能行的,等結果出來了不就知道了。

相對於嘴上的痛快,溫粟粟還是更期待用行動來打臉她們。

“誒,我曉得的。”溫粟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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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好了之後,溫粟粟便拿了飯票朝食堂走去。

管怎麼樣,早飯還是得好好吃的。

隻不過她還沒走出宿舍多遠,就瞧見了陳月芬。陳月芬遠遠地朝她招手,走近了之後趕緊把兩個大包子塞進她的懷裡。

說道:“昨天我看你挺喜歡吃我包的包子的,正好今早上我也包了,就給你送兩個過來,待會兒做手術的時候更有勁!我可跟你說,吃了你姐的包子,那等會兒你可得好好乾,彆丟姐的人啊。”

包子熱騰騰的,一看就是剛出籠的。

明明清爽的天氣,陳月芬一路跑過來,額頭上卻出了點汗。溫粟粟抿了抿唇,不得不承認,她被感動到了。

“謝謝姐,你放心好了,我肯定不會丟你的人的。”溫粟粟眸子明亮,認真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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