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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衛生所,楊思芳跟溫粟粟打招呼:“粟粟,這幾天我不在,你一個人累壞了吧?”

按理來說,兵團衛生所至少要留兩個衛生員的,但因為之前水庫那邊出了點事,所以薑團長將楊思芳也調了過去,現在忙完了又給調回來了。

楊思芳就是之前監督溫粟粟給謝誌毅做手術的那個衛生員,原本她對溫粟粟的印象也很不好,但是經過那場小手術,她又請教了溫粟粟一些比較專業的,她自己不太明白的問題,溫粟粟都一一解答之後,她對溫粟粟的充滿了好感。

“還好呀,也不是很忙,不過你回來了我就能輕鬆一些了。”溫粟粟笑了笑,將自己的洗漱用品收拾好,“剛搬的宿舍,我還沒睡過呢,這兩天都在衛生所睡的。”

兩人嬉笑著說了幾句,霍溫南就到了。

溫粟粟趕緊交代楊思芳:“霍參謀長背上受了點傷,是來找你換藥的,辛苦你啦。”

楊思芳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將門外的光都擋住,逆著光走進來的霍溫南。霍參謀長又高又帥氣,年紀輕輕就是參謀長了,哪個女孩子能不稀罕啊!

其實很多知青們對溫粟粟的印象不好,就是因為溫粟粟不來時,大家都把對霍溫南的心思藏在心裡頭,每天遠遠的看上一眼都美滋滋了。

但是溫粟粟一來,就開始追著霍溫南跑,要是她自己優秀一些,或許大家會心服口服,可她除了長了一張好看的臉之外,可以說是乾啥啥不行了,大家自然不服氣了,都覺得霍參謀要是跟溫粟粟好上了,簡直就是自家的好白菜讓豬給拱了。

溫粟粟:…………說清楚一點誰是白菜誰是豬!

但是現在楊思芳的想法不一樣了,她覺得溫粟粟也是很優秀的,人長得也漂亮,跟霍參謀長還是很般配的!

這麼好的接近霍參謀長的機會,她怎麼能不為溫粟粟爭取呢?

她想了想,說道:“粟粟,要不然還是你來吧,我……我正好肚子有點兒不舒服……嘶,不……不行了,我實在痛的厲害,得去一趟茅房,粟粟,這次真得麻煩你了……”

溫粟粟:“……”

姐妹你沒搞錯吧?我剛讓你乾活你就說肚子痛,合理懷疑你是裝的好不啦!

溫粟粟一臉無語,正打算讓霍溫南等楊思芳從茅房回來了再上藥,可是一回過頭,就發現霍溫南十分自覺的把衣服給脫下來了。

溫粟粟:“……”

兄弟你今天有點過於自覺了。

霍溫南將衣服搭在了板凳上,背對著溫粟粟,轉頭看了她一眼:“還不上藥嗎?早點上藥早點去月芬嫂子家吃晚飯,你不是還得教他們認字嗎?”

溫粟粟撇嘴,嘁,上藥就上藥,又不是第一次了,難道她還會因此而不好意思嗎?在他們這些衛生員的眼裡,傷員的□□跟屠宰場的豬肉壓根沒什麼區彆好嗎?

瞄了一眼麵前腹肌緊致,寬肩窄腰的霍溫南一眼,溫粟粟將藥膏拿來,麻溜的將藥抹上,溫粟粟的動作很快:“好了。”

在霍溫南穿衣服的時候,她先是去了一趟病房,跟謝誌毅說了幾句之後,就拿上東西準備走了。霍溫南已經將衣服穿好了,跟在她的身後,說道:“一起去吧。”

然而溫粟粟的腳步頓了一下,看了一眼不遠處,對她充滿了敵意的女同誌。

這人就是劉敏雅,文工團的文藝兵,跟霍溫南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上回溫粟粟就是以為推了她一把,霍溫南才跟她說了那些話的。

劉敏雅也穿著一條長裙,最搞笑的是,因為這個年代的服裝款式比較少,所以她穿的這條裙子跟溫粟粟的裙子差不多,就是顏色不一樣。

溫粟粟的裙子是丁香紫,紫色天生溫婉,穿著溫粟粟的身上更顯得優雅,膚白的人穿紫色也很顯膚色。而劉敏雅的裙子則是黃色的,最主要這個黃色不是那種淺黃色或者鵝黃色,這種黃色真的很黃……

就乍一看過去,一坨黃色在那裡,挺紮眼的,像一朵向日葵。

很多人會覺得黃色襯膚色,但對於膚色不夠白淨的人來說,穿黃色無疑是將自己的膚色缺點放大,而且顯得整個人特彆的沒氣色。

所謂撞衫不可怕,誰醜誰尷尬,溫粟粟自認比劉敏雅好看多了,尷尬的人不可能是是她。

而劉敏雅盯著溫粟粟身上的裙子,咬了咬牙。其實這裙子剛在百貨大樓賣的時候,她就看上了這個顏色,可是去買的時候,導購員卻說已經被人買走了,她隻能退而求其次買了身上的寶藍色裙子。

哪裡知道這條裙子原來是被溫粟粟給買走了!

再一看霍溫南就站在溫粟粟的身後,兩人隔得那麼近,她心裡頭氣得要命。但對上霍溫南的目光,還是朝他笑了笑,揚了揚手裡的包裹,說道:“溫南哥,奶奶給你寄了點東西過來,我今天正好沒演出,就給你送過來了。”

溫南哥……嘔……

溫粟粟撇了撇嘴,直接無視劉敏雅眼中的敵意,回頭朝霍溫南說道:“恐怕不行,有人來找你了,我先走一步了。”

說完這話,她頭也不回的朝前走去了。

霍溫南下意識的想跟她說些什麼,可是劉敏雅已經走過來了,他隻能眼睜睜看著溫粟粟走遠了。

劉敏雅警惕地看了一眼溫粟粟的背影,說道:“溫南哥,你怎麼跟溫粟粟走在一起啊?是不是她又開始糾纏你了?她真是太不要臉了,上次你都那麼跟她說了,她還是死性不改,要不然我去跟薑團長說一下,把她調走吧。”

聽到劉敏雅說溫粟粟‘不要臉’,霍溫南的眉頭皺起來,沉聲道:“溫粟粟現在是衛生員,我前兩天受了點傷,是來衛生所找她上藥的,她沒有糾纏我,你講話注意一點,不要沒輕沒重。這種話會對她一個女同誌,造成多大的影響,你不會不知道。”

劉敏雅心想她都那樣了,還怕影響嗎?

但儘管她心裡頭再不喜歡溫粟粟,再不服氣,也不會當著霍溫南的麵跟她頂嘴,隻是小聲說道:“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注意的。”

又道:“溫南哥你受傷了?嚴不嚴重?要不要去我們團檢查一下?”

一團的醫療措施比五團好了許多,用老兵們的話說就是,一團是親生的,五團是後娘養的,什麼補助都是先緊著一團。當然了,一團的各類產量比他們五團多,他們除了在心裡頭抱怨幾聲,倒也服氣。

霍溫南搖搖頭道:“不用了,小傷,再上兩次藥就好了。”

“對了,這是奶奶給你寄的包裹,你快打開看看吧。”劉敏雅話題一轉,將包裹遞給了霍溫南。

霍溫南接過包裹,說道:“等回去了再拆吧,你這次是一個人過來的嗎?需不需要我讓小鄧開車送你回去?我會跟奶奶說一下,讓她以後把給我的包裹寄到我們團就行了,免得還得麻煩你走一趟。”

其實霍溫南這個人,小的時候還好,後來家裡出事的那幾年,他作為家裡唯一能夠撐起一片天的男人,在父親被革職查辦、下放後撐起了整個家。也是因為這個事情,導致他成熟了許多,也變了許多。

至少他在劉敏雅麵前一直就是這樣的,話不多,每次劉敏雅過來,他會禮貌對待,會提出讓警衛員開車送她回文工團,但是卻不會留她一起吃飯。

劉敏雅已經習慣了,反正這次過來主要是來看看霍溫南的,看到了他就滿足了。

隻不過,沒想到溫粟粟竟然沒被調到黑河屯,而是繼續留在了衛生所當衛生員……

劉敏雅咬了咬牙,說道:“不用了,我是跟朋友一起來的,她騎了自行車,帶我回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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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在衛生所耽誤了一些時間,這回溫粟粟到的時候,陳月芬已經把晚飯給準備好了。

果然如霍溫南所言,家裡今天吃餃子。

鄧進步已經在了,幫著陳月芬一起將煮好了的個大皮薄的餃子端出來。聽到開門聲,連同陳月芬一起朝門口看了過去,結果就看到溫粟粟一個人走了進來,兩人還不死心,又朝門外看了看,直到溫粟粟把門都關上了,也沒看到霍溫南的人影。

陳月芬感到奇怪,問道:“粟粟,進步說溫南去衛生所找你上藥了,你沒看到他啊?”

溫粟粟走到廚房裡洗了手,說道:“看到了啊。”

“那你們兩個怎麼不一塊兒回來啊?”陳月芬再次問道。

溫粟粟說道:“他朋友來找他了,他估計不來吃飯了吧。”

“啥朋友?男的女的啊?”陳月芬把餃子放好之後,又來到廚房打算弄個醋碟子和辣醬碟子,拉著溫粟粟問個沒完。

溫粟粟說道:“女的。”

陳月芬慌了,伸出手指頭在溫粟粟的額頭上戳了一下,恨鐵不成鋼地說道:“哎呦喂我的傻妹子,你是不是不知道有多少女的稀罕他啊?他長得好看不說,年紀輕輕就當了參謀長,可是個香餑餑哩!你咋就放心讓他一個人跟著女同誌一起?我跟你說,自己的男人就得栓的牢一點的!就算是跟女同誌說話,你也得在旁邊看著的!”

恰好朱連長見陳月芬拿了這麼就的醋碟子還沒出來,就進廚房看看,結果剛一進來就聽到了這番話。

他是親眼看到過之前霍溫南在溫粟粟的糾纏下煩不勝煩的,後來溫粟粟保證跟霍溫南保持距離,不再做之前那些事情,薑團長才同意將她繼續留在兵團,霍參謀長之所以敢在他們家吃飯,應該也是看溫粟粟痛改前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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