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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溫南剛從薑團長家走出來,就看到了迎麵而來的,以溫粟粟為首的四個人。

跟在溫粟粟身後的三人還吵吵嚷嚷的,似乎因為什麼事情吵起來了。霍溫南聽見那個男知青朝溫粟粟語氣惡劣地說道:“溫粟粟,你就等著吧,要是靜好出什麼事情,看我怎麼收拾你。”

霍溫南是見過這人的,好像是溫粟粟的堂哥。他的臉色沉了沉,溫躍進這樣對溫粟粟說話,令他生氣。

他們回宿舍應該是從另一條路走的,可是他轉身朝溫粟粟來的那個方向走去。鄧進步有些遲疑,叫了一聲:“參謀長,回宿舍是這條路……”

霍溫南沒理他,走到了溫粟粟麵前。

溫粟粟恰好回頭瞪了大言不慚的溫躍進一眼,沒想到再回過頭來的時候就撞上了一尊肉牆。

還好這尊肉牆提前做好了準備,虛扶了她一把,提醒道:“走路看路。”

很熟悉的聲音,溫粟粟抬頭看過去,發現說話的人果然是霍溫南。她有些詫異,下意識地問了句:“你怎麼在這兒啊?”

可是一想,霍溫南在這兒不是挺正常的麼,再說了,他在哪兒又關她什麼事?要是霍溫南不高興回答她,那她在這幾個人麵前才丟了麵子。

她撇了撇嘴,沒再說話了。

倒是霍溫南很快就回答了,說道:“我來團長家裡借點東西。”

他下意識的去看溫粟粟的眼睛,見她的眸子黑白分明,臉色正常,看來並沒有受委屈。

那幾個人見到霍溫南都有些吃驚,趕緊叫了一聲“參謀長!”,同時心裡還挺高興的,因為霍溫南有多討厭溫粟粟,那是他們都有目共睹的,這回薑團長要把溫粟粟調到黑河屯,聽說也是霍溫南出的主意。

趙春梅和李蘭英對了個眼色,都在彼此的臉上看到了幸災樂禍,溫粟粟這回肯定要挨大處分了!敢給林靜好亂開藥,這個衛生員肯定當不成了,說不定直接被發配到黑河屯去!

聽說黑河屯是北大荒這邊最窮的公社了,一個工分才五分錢,一天累死累活掙幾個工分,一個月也才幾塊錢,還得除去平時吃飯的花銷,一年到頭來攢不下一毛錢還得倒貼,估計連去城裡的澡堂子洗個澡的錢都拿不出來。

“你們這是怎麼了?”霍溫南問話的時候,其實是看著溫粟粟的。

溫躍進卻趕緊湊到霍溫南跟前,忙不迭搶在溫粟粟麵前回答:“參謀長,是這麼一回事。今天林靜好身體不舒服,就找溫粟粟給她開了藥片,可是溫粟粟卻不知道在藥片裡動了什麼手腳,害得林靜好的病情越來越嚴重了!我去找溫粟粟理論,可是她這個人性格驕縱,不但不承認,還侮辱人,我們這是要帶她去見團長,讓團長好好的處分她!”

趙春梅和李蘭英附和道:“就是這樣的,團長最好把她調到黑河屯去!”

霍溫南皺了皺眉頭,卻並不是相信了溫躍進的話,而是對於趙春梅和李蘭英話的反感,怎麼一個二個的,都那麼盼著溫粟粟被調到黑河屯去?

霍溫南沒有理會溫躍進等人,而是看著溫粟粟,說道:“溫粟粟,你來說。”

溫粟粟原本已經做好了霍溫南批評她的準備,她甚至已經想好了,等下在薑團長麵前,一定要好好的打霍溫南的臉,讓他明白,到底是誰的錯。

可是沒想到霍溫南聽了溫躍進的話,非但沒有憤怒,沒有逮著她教訓,還非常心平氣和的讓她說一遍?

等等……他那是什麼眼神……就好像是篤定她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一樣。

她深呼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語言,這才說道:“溫躍進其實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但是有一點他說錯了,我沒有故意給林靜好的藥片裡動手腳,她為什麼會越吃越嚴重,隻有兩個可能,一是她故意亂說她的身體症狀,比如她根本就沒有頭疼,咽喉腫痛之類的症狀,但是偏偏告訴我有,導致我開錯藥,二就是她壓根就沒生病,是覺得割麥子太累了不想割,所以故意裝病。”

“你放屁!靜好溫柔善良,積極向上,你以為她是這種愛磨洋工拖後腿的人?”溫躍進氣得大罵溫粟粟。

溫粟粟正準備刺溫躍進幾句,卻聽見霍溫南用如同啐了冰的聲音嗬斥道:“你是想挨處分嗎?”

溫躍進縮了縮脖子:“參謀長,靜好肯定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肯定是溫粟粟動了手腳。”

“肯定?”霍溫南板著臉,看起來格外的嚴肅,“我們講究的是實事求是,得出結果再下定論,你說的肯定沒有用。還有,你以後對女同誌尊重一點。不要再從你口中說出收拾你這幾個字,就算真的有什麼事,也有領導處分,輪不著你來收拾。”

溫躍進低下頭,不服氣卻又不敢在霍溫南麵前多說什麼,誰讓霍溫南是參謀長呢。

他就是心裡頭不明白,霍溫南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站在溫粟粟的那一邊了。以前他不是很討厭溫粟粟的嗎?

不止是他想不通,趙春梅和李蘭英也想不通,她們怎麼看怎麼覺得霍參謀長是在替溫粟粟說話……

霍參謀長看溫粟粟時和跟溫粟粟說話時的表情、語氣,和跟他們說話時的可以點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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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鬨哄哄的,他們還沒來得及去找薑團長,薑團長就自己出來了。

“在屋裡頭就聽見外麵鬨哄哄的,你們這是出什麼事了?”薑團長走了過來,問道。

溫躍進趕緊上去告狀:“薑團長,您可來了,我們本來就是來找您的,可是路上碰到了霍參謀長,明明就是溫粟粟的錯,可看他那個樣子好像不相信,還批評了我一通……”

薑團長看了一眼霍溫南,又問溫躍進:“那你說說看,霍參謀長是怎麼批評你的?”

於是溫躍進又把剛剛霍溫南說他的話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遍,然後就等著薑團長連著霍溫南和溫粟粟一起批評。

可是薑團長卻看著他,反問道:“你是覺得霍參謀長批評你的這些話有什麼問題嗎?是讓你對女同誌尊重一點有問題,還是讓你把事情結果搞清楚了再下結論有問題?”

溫躍進吞了口唾沫,有些語無倫次:“團長……我……”

“行了,你們都是剛來的知青,一開始總是有幾個不服管教的。但是我不管你們以前在城裡是什麼樣,來到了我們兵團,那就要做一名合格的兵團戰士!戰士的宗旨是什麼,要服從領導的安排!霍參謀長有說錯什麼嗎?他說了什麼你就虛心接受,你倒好,還跑到我麵前告狀來了!”薑團長沉著臉說道。

他沉著臉的樣子跟霍溫南沉著臉的樣子可不太一樣。

霍溫南長得好看,不論什麼表情,看起來都是賞心悅目的。但是薑團長從前是帶過兵打過仗的,後來戰爭結束之後,才被分配到建設兵團做團長,他身上自帶威嚴,臉色一沉,還真挺唬人的。

溫躍進徹底不敢說話了。

薑團長這才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都給我說清楚。”

作者有話要說:那個,設定是粟粟屬兔子,個人喜好而已,不要去對年份,文中粟粟出生那年是雞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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