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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先說清楚靜好怎麼了!”溫躍進急了。

李蘭英和趙春梅你一言我一語的,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說得溫躍進是火冒三丈,他咬咬牙,一臉怒色的就去找溫粟粟了。

溫粟粟正好要回宿舍,就在路上看到了一臉凶相的溫躍進。

溫粟粟沒理他,繼續朝前走,可是卻被溫躍進一把攔住了。溫躍進擋在她麵前,鐵了心的不讓她走,怒聲質問她:“溫粟粟,靜好生了病你不好好幫她治病,還故意拿過了期的藥片給她吃?你安的什麼心?”

“你就這麼當衛生員的?你是不是要我去告到薑團長那裡去,撤了你的衛生員你才滿意是不是?溫粟粟,你以為你算老幾啊你,你有哪裡比得過靜好的?我跟你說你就是靠你爸,你就是個蛀蟲!要是沒你爸,你屁都不是!”

其實在溫躍進剛出現的時候,溫粟粟就猜到他是因為什麼而來了,更彆上火他身後還跟著趙春梅和李蘭英兩人。

隻是沒想到,他為林靜好出頭就為林靜好出頭,在她麵前扯什麼她是蛀蟲,沒她爸爸她什麼都不是的廢話。

她像看傻子似的,笑了笑。

“你笑什麼!”溫躍進一下子又來火了。

溫粟粟聳了聳肩,說道:“我笑傻子唄,要是沒有我爸,我屁都不是,可我也沒想當屁啊,你要是想當屁你就去當好了,你要是樂意,以後我直接叫你‘屁’都可以的呀。”

“再來說一說蛀蟲這個問題,你說我是蛀蟲?我是我爸爸的女兒,爸爸養女兒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再說了,我現在畢業了來到兵團,就可以自己掙工資了呀。說起蛀蟲,我倒是覺得你爸爸更像蛀蟲,四十好幾的人了,一事無成,一有事就來找我爸爸,你知不知道,當初你爸賭錢,差點把你媽都給輸掉了,當時你媽肚子裡還懷著你呢,你差點要去給彆人做兒子你曉得吧?”

“要不是我爸收拾了你爸一頓,把他欠的賭債還了,你以為你還能姓溫啊?這些年以來,要不是我爸接濟你們家,你以為你能過這麼好的日子啊?你白日做夢。上回你給林靜好的那盒巧克力,蘇聯進口的是吧,奶奶給你寄過來的是吧?她有沒有告訴你,那是從我家裡拿來的啊?本來應該我姐姐一盒,我一盒的,被奶奶拿走了說要給她的寶貝孫子你。我後來把那盒巧克力算作你替林靜好還我的,已經算不錯了。”

“你說我之前,麻煩你正視一下你自己,說起蛀蟲來,我還真是愧不敢當,你爸爸認第二,沒人敢認第一的。你爸爸是蛀蟲,而你呢,就是蛀蟲中的蛀蟲,聽明白了嗎?”

溫粟粟從小牙尖嘴利,她讀大學那兒的辯論會,誰要是碰上她,還沒開始就恨不得投身她這一邊。

不過她其實很少會跟人長篇大論說這麼多話,至於今天溫躍進自己上門求侮辱,她又怎麼好意思不滿足他呢?

眼看著溫躍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從白到紅,到綠又到黑,就跟開了染坊似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溫躍進這人好麵子,在知青們麵前表現的都是家庭條件相當不錯的樣子,誰也猜不到他的家庭是這樣的,爸爸是個賭徒,賭的連老婆都要賣了。

而溫粟粟說話的時候,趙春梅和李蘭英都在場,這才是最紮溫躍進心的一點。他氣得身子發抖,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溫粟粟並不怕他,他要是敢打他,她爸爸肯定饒不了他。

果然,溫躍進沒有再跟溫粟粟理論蛀蟲的事情,因為他心裡麵明白他們的確靠他大伯。

他繼續跟溫粟粟掰扯林靜好的問題:“我現在問你的是你為什麼要給靜好開過期的藥片,你要是說不上來,我就帶你去見團長!”

“是林靜好告訴你,我給她開了過期藥片的?”溫粟粟麵色無懼,“你最好帶我去見團長,讓他看看到底是誰在撒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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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溫南從陳月芬家裡出來之後,並沒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去了一趟薑團長家。

他注意到溫粟粟給陳月芬還有大柱、二柱上課的時候,由於沒有教科書,所以是想到哪裡教到哪裡的。其實溫粟粟課上的還不錯,如果能有教科書的話,應該會教的更好,因為書本上把每個階段該學的規劃的更加清楚。

恰好薑團長的二兒子在讀小學三年級,之前一、二年級的書都沒什麼用了,他打算去借來給溫粟粟上課用。

“參謀長,這不是回你宿舍的路,咱們這是去哪裡啊?”鄧進步問道。

霍溫南答:“去薑團長家。”

鄧進步心中咯噔一下:“參謀長,我也不知道我這個人還有晚上做夢咬人的毛病,我以後肯定注意,不再發生這種情況,參謀長你能彆跟團長說嗎?”

霍溫南的嘴角抽搐了一下,看了一眼滿臉都寫著老實巴交和可憐兮兮的鄧進步,好笑道:“不是你咬的。”

“不是我咬的?!那是誰咬的啊?”鄧進步震驚了,剛剛溫粟粟在陳月芬家裡說了那麼一通,他已經相信是他乾的了,現在參謀長卻告訴他不是他乾的?

霍溫南想起溫粟粟,說道:“兔子咬的。”

鄧進步:“……?!”

參謀長什麼時候養了隻兔子了?

“那咱們去薑團長家裡做什麼啊?”鄧進步問。

霍溫南說道:“溫粟粟不是在教大柱他們識字嗎?我看她那裡也沒有一本像樣的教科書,想起衛國那兒有一、二年級的書,打算借過來。”

鄧進步恍然大悟,但同時又很不解,霍溫南這麼做到底是為了溫粟粟,還是為了陳月芬和孩子們。仔細一想,應該是為了陳月芬和孩子們好,要是把教科書拿過來了,他們學得不就更快了嗎?

到了薑家,薑團長一家已經吃過晚飯了。

薑團長家有四個孩子,大的已經十二三歲了,老二十歲,老三六歲,就是上回氣道被糖卡牢的那個,還有一個小閨女,今年才四歲,紮著兩根羊角辮,見了霍溫南挺高興的,甜甜地叫了一聲:“霍叔叔!”

霍溫南一把將她抱進懷裡,哄道:“萍萍真乖。”

又朝薑團長說明了來意,薑團長趕緊招呼薑衛國去給霍溫南拿書去,讓霍溫南在家裡坐一會兒。

張桂花惦記著上回溫粟粟救了她家薑衛軍的事情,拉著霍溫南說道:“溫南啊,下回你帶著小溫同誌來我們家吃個飯唄,上回她救了我們家衛軍,我還沒有正式謝謝她呢。”

霍溫南點點頭,說道:“好,嫂子,我會跟她說的。”

拿到了書,又坐了沒多久,霍溫南說自己還有點彆的事情要做,就先告辭了。

霍溫南走後,薑團長數落張桂花,說道:“你說你也真是的,明明知道他不喜歡溫粟粟,還當著他的麵說這些,你要感謝溫粟粟,你不會自己去找她,單獨感謝她?你拉上霍溫南做什麼,你嫌溫粟粟把事情鬨得還不夠厲害嗎?”

張桂花拿撥浪鼓哄著萍萍,說道:“我做什麼了,不就是讓他跟溫粟粟一塊兒來我們家吃頓飯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還有,之前我聽你說溫粟粟這不好那不好的,我還以為是個多差勁的姑娘,可見了之後覺得她相當不錯啊。”

“我不是都跟你說了,要是沒有她,你兒子命都沒了你知不知道?既然她喜歡霍溫南,那咱們幫著撮合一下又怎麼啦?可真是的。”

“上回你還說那個文工團的劉敏雅好,說她跟霍溫南般配。”薑團長不客氣的潑她冷水。

張桂花愣了一下,然後說道:“那我當時不是沒見過溫粟粟嗎?現在我見到了,我覺得溫粟粟更好,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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