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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誌毅模樣清秀,今年二十歲,就大溫粟粟一歲。當初來兵團是他自己選擇的,現在流行著一句口號“到邊疆去,到農村去,到祖國最需要的地方去”,所以謝誌毅就去報了名,來了白龍江兵團。

他比溫粟粟這批知青要早到一年,表現優異,所以做了男三班班長。

謝誌毅這個人平時接人待物都挺不錯的,作為班長,也要關心班上的知青們,對人都還挺不錯的。

所以溫粟粟聽了他這句話,壓根沒品出來謝誌毅對她有了一些超出了同誌之間的感情,也沒有多想,應了一聲:“那好,那我就等你的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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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五團去四團需要三個多小時的車程。

昨晚上霍溫南有心事,腦子裡一直想著那個乾了壞事就跑的小沒良心的,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想得久了,連帶著小時候的一些塵封的記憶也被拉扯出來。

小時候溫粟粟是個小嬌氣包,還是個愛哭鬼。他要是不跟她玩兒,她就哭著去找他媽媽告狀,說他不帶她玩兒。

他過年時拿到的壓歲錢,被她整理的妥妥帖帖,分成了三份:“溫南哥哥,這些錢你要好好存著,這份要留著給我買糖吃,這份要給我買好看的衣服,這份存起來吧,等我長大了結婚的時候再拿出來給我!”

小時候的霍溫南:“……”

他看著比他小上五六歲,才到他胸口的小姑娘,麵無表情地問:“那我呢?”

小姑娘一聽這話愣了,抬著那張有些肉嘟嘟嬰兒肥的小臉,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盯著他看,表情很是糾結。似乎是經過了莫大的掙紮之後,這才從那份被她歸為買糖的錢裡麵抽出來一張,小聲說道:“那……那這個你拿去用吧。”

說完之後還念叨著:“沒事沒事,媽媽說囡囡要少吃一點糖,不然牙齒會壞掉的……”

霍溫南:“……”

當初隻覺得很不可理喻的事情,現在想來卻覺得十分可愛是怎麼一回事?

儘管現在的溫粟粟還是沒能夠改掉小時候嬌氣的毛病,但他倒是沒怎麼見溫粟粟哭過,除了休息室有老鼠那日……

想起那晚,霍溫南將手舉到眼前。

如蔥白般修長,骨節分明的手,當時溫粟粟害怕極了,就是抱住了他的手,然後整個人又撲在了他的身上。縱使現在想起來,他的心頭都會湧起一股躁動。

他說不上來是從哪一刻開始喜歡上溫粟粟的,或許這種感覺是慢慢的,慢慢的在這段時間裡,他與溫粟粟的接觸之下,就這麼悄然而然的發生了。

一開始,他不喜歡溫粟粟的時候,溫粟粟總是在他跟前晃悠,他生氣地問她能不能不要總是這樣。溫粟粟便睜著那雙明亮的鹿眼瞧著他,斬釘截鐵的,清脆的聲音答道:“不能,因為我喜歡你呀,我喜歡你,所以我每天都想看到你,要是我哪天不能看到你,我連吃飯都不香的。”

她當時說的真切,可他卻不當一回事,甚至覺得她這種行為很幼稚,幼稚的不討人喜歡。

可是當他自己嘗到喜歡人的味道之後,才明白過來,原來不是溫粟粟幼稚,而是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的。

想要每天都看到她,她一笑,他的心情也能跟著好起來。想起她的時候,心裡頭就忍不住高興,可若是看不到她,就連吃飯都不香了。

今天月芬嫂子明明做了他最愛吃的餃子,可是他卻沒什麼胃口,心裡頭一直惦記著她。特地去食堂找她,他就要去四團了,四團那邊關於修建水庫的事情,出現了一點意外,這次過去,估計至少得待上兩天。

兩天見不到她。

他想要在走之前去看看她,結果她這個小沒良心的,在得知他要去四團之後,非但沒有一丁點兒的舍不得,還笑了。

他當時真的氣得恨不得好好收拾她一頓,讓她知道花兒為什麼這麼紅。但他哪裡舍得啊,恐怕她對著他還沒留一滴眼淚,隻是紅了眼眶,他就得繳械投降吧。

喜歡一個人的滋味,可真是叫人歡喜,又叫人愁啊。

霍溫南昨晚沒有睡好,在車上的時候閉上眼睛補眠。

鄧進步特地放慢了開車的速度,這些路並不像城裡頭那麼好開,這路都是石子路,若是開的快了,車子便會顛簸,參謀長今天起來看起來有些疲憊,應該是沒休息好的緣故。

鄧進步開車的時候抽空看了霍溫南一眼,儘管他已經跟了霍溫南差不多兩年了,可是作為一個男人,他摸著良心說,參謀長是真長得俊呐!

這也得虧是他們參謀長這人平時不苟言笑慣了,不是那種會多搭理人的。這要是換個人,換個性子,這各個兵團的女知青們,還不得都撲上來不可?

這要放在他們村子裡,那說媒的媒人也得吧門檻都踏破哩!

在鄧進步心裡頭尋思著這些的時候,霍溫南正在做夢。

他夢到了溫粟粟。

夢中,溫粟粟同他一起坐在床上,拉著他問:“現在我們結婚了,我讓你存下來的那些錢呢?快點都拿出來吧,現在我是你妻子了,你的錢全部都由我保管。”

後來又不知道的怎麼畫麵一轉,燈被關掉了,房中黑漆漆了,天邊的月色透過窗戶灑進來,落在大紅色的床單上。

霍溫南看著麵前穿著單薄睡裙,露出凝脂白玉般肌膚的溫粟粟,她的眉目嬌俏,迎著他的目光非但沒躲,還湊上去在他的唇邊碰了一下。

特彆短暫的一下,如同蜻蜓點水一般。

可是卻令霍溫南的身子如同火燒一般炙熱起來,他的鼻尖是溫粟粟清甜的香氣,耳畔是她纏綿的呼吸聲。

霍溫南伸手將她摟入懷中,欺身壓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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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的一下,軍用車突然晃動了一下,原本已經是熟睡狀態的霍溫南的身子動了一下,從睡夢當中醒了過來。

他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他現在還在去四團的路上,而剛剛那一切隻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

想起夢裡的事情,霍溫南難得的麵色一紅,他雖已經到了這個年紀,但這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夢。一時之間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去形容。

一方麵覺得自己這種行為過於下作了,但是夢也不是他所能夠控製的,應該是這些天他總是想著溫粟粟,又清清楚楚的明白過來自己喜歡溫粟粟,所以才會做這樣的夢吧。

鄧進步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霍溫南一眼,說道:“參謀長,打擾你休息了吧,這路不好開,那個坑實在是避不開了。”

“嗯,沒事。”霍溫南點點頭說道,表示了解。現在的路都不太好走,開車時經常遇到這樣的情況。

鄧進步發現霍溫南的臉色有點紅,吃驚地說道:“參謀長,你的臉怎麼有點紅?是不是最近太累了身子吃不消,所以生病了?早知道來之前應該讓溫衛生員給你配點藥的,等會兒咱們到了四團先去衛生所看看吧。”

霍溫南:“……”

他摸了摸臉,發現不止是有點紅,還稍微有點燙。但絕對不是因為感冒了才這樣的,至於究竟為什麼會這樣,他一個人知道就行了,不可能告訴鄧進步。

“沒事,我身體很好,你繼續開車吧。”霍溫南抿唇道。

想起什麼似的,霍溫南從他的軍裝口袋裡掏出一個用毛線勾的小兔子,儘管這看起來並不像是小兔子,要不是溫粟粟把這個東西送給他的時候,特地提醒了他這是兔子,恐怕他還真猜不出來。

這小兔子是溫粟粟剛來兵團一個星期左右的時候送給他的,當時他帶他們班集訓,溫粟粟十分嬌氣,站沒站相,坐沒坐相,才站了一會兒就說累,結果集訓結束之後,她就跟在他後麵,把這個小兔子塞進他的手裡。

說道:“這個……這是我最近跟我宿舍的知青們學的,勾的毛線娃娃,這是一隻小兔子!我是屬兔子的,以後你把它帶在身邊,就等於我在你身邊啦!”

當時他是什麼反應呢?看著笑得乖甜的溫粟粟扶額,告訴她不用了。

但是她賴皮的很,不管他怎麼說,反正她做出來了他就得拿著。他不肯接,她就硬塞到他的口袋裡,然後一溜煙就跑了。

他從口袋裡把這個毛線娃娃拿出來,翻來覆去地看了好幾遍,這才皺著眉頭說了聲:“這真是兔子?”

那真是怪醜的……

他當時把這兔子拿回去之後,隨便放了個地方,時間一久自己都記不清放在哪裡了。昨晚上突然想起,打著手電筒開始找,終於在抽屜裡找出來了。

此時將代表著溫粟粟的小兔子拿在手中,他伸手揪了揪兔子的耳朵,嗯,看起來好像還挺清秀的,其實也沒有那麼醜。

作者有話要說:霍溫南:我要去出差,媳婦兒不挽留也就罷了,還高興的一批怎麼辦?在線等,挺急的。

注來自百度百科

今天下午三點會加更一章霍參謀長的番外,還蠻重要的,大家記得來看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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