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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個人的年紀也不大,約莫二十來歲,見有人問他,坐的又是兵團的軍用車,哪怕是個小孩子,也如實回答道:“是啊,聽我們村裡的人說了,那山上最近來了頭野豬,莽得很,我們正打算去把野豬給弄了。”

“有野豬?叔叔你們打死了野豬,能不能讓我們也看看?”二柱一聽有野豬,還挺興奮的。小男孩對那種未知的危險,都挺感興趣的。

但是霍溫南在聽到這話之後,眉頭卻是緊緊皺起。一腳踩上了刹車,車子便停了下來。

山上有野豬出沒?可是粟粟和月芬嫂子今天去了後山,要是她們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野豬,這種情況簡直想都不敢想——

野豬是很凶猛的,在餓極了的情況下,還會吃人,他曾經就聽說過這回事。

粟粟和月芬嫂子兩個女人,要是真遇上野豬……

霍溫南將車停好之後,朝大柱和二柱說道:“大柱,二柱,叔叔現在有急事要去一趟山上,前麵就是兵團了,你們兩個先回兵團,然後叫外麵站崗的叔叔過來,幫我把車子開回兵團。”

二柱不懂,問道:“霍叔叔,你去山上乾什麼啊?跟那幾個叔叔一起去打野豬嗎?”

大柱比大柱大兩歲,也懂事一些,突然就明白了過來了。他媽和小姨都去山上了,要是山上有野豬出沒,那媽媽和小姨就危險了!

大柱拉了二柱一把,說道:“你問那麼多乾啥,趕緊跟我去叫人去。”

二柱被大柱給拉走了,霍溫南直接下車,走到那幾個拿著銃-木倉的小夥子麵前,說道:“你好,我是兵團的參謀長,姓霍。”

那幾個人愣了一下,不知道霍溫南是什麼意思,但還是趕緊說道:“霍參謀長,你好你好,請問你這是……”

“我想借一下你們手裡的這把銃木倉,剛剛我聽你們說了,後山有野豬出沒,我愛人還在山上。”

說到最後一句,霍溫南抿唇,捏緊了拳頭,手上的青筋鼓起。

那幾個人一聽這話,其中一個人趕緊把手裡的銃-木倉遞過去,說道:“那,那霍參謀長你趕緊的拿著去救人去,要是晚了……出事了可就不好了!”

這野豬也是前幾天他們村子裡的人才發現的,幾個村子都已經貼出了通知,讓要去山上采蘑菇的人都小心一點,最近能不去就不要去了。可是每想到兵團裡也有人會去後山,這才導致陳月芬和溫粟粟都不知情去山上的情況。

霍溫南接過銃木倉,朝年輕人說了句“謝了”,拔腿便朝後山跑去。。

去往後山的路並不好走,比較窄小,這也是為什麼他把車子停在那裡的緣故,要是這兒的路能夠開車,他肯定會選擇開著車子來的,這樣就快多了。

霍溫南從前在部隊當了好幾年的兵,體能什麼的都是上乘,跑起來飛快,耳邊的風刷刷的在耳畔發出聲音。霍溫南麵不紅氣不喘,雖說心中滿是對溫粟粟和陳月芬的擔心,但是比起剛剛那幾個年輕人,顯得沉著冷靜多了。

這山很大,說不準溫粟粟她們往哪邊走的,但是霍溫南仔細觀察著地上的鞋印。雖說最近都是大太陽,底下的泥土都是乾的,但是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看出來有鞋印的。

山上不可能隻有溫粟粟和陳月芬來過,肯定還有其他人,所以鞋印很雜很亂。

霍溫南單手拿著銃-木倉,另一隻手緊緊捏緊了拳頭,汗水順著他的麵頰滑落,滴落在泥土上,滴答——

他雖然麵上不顯,但其實內心比誰都煎熬。

就在此時,他注意到了其中的一個鞋印,比較特彆的,上麵有一朵花。他的眼中一亮,知道這就是溫粟粟平時穿的那雙鞋子的鞋印。

這都要歸功於平時溫粟粟的愛美表現,連買雙鞋子,都要買有花底的鞋印。

霍溫南認出來鞋印之後,便順著鞋印朝山上走去。原本以為會在半山腰找到她們,可是沒想到鞋印還在一起往前走。越是往山林深處,就越是危險——

就在這時,霍溫南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叫了一聲:“啊——”

驚走了林中的山鳥,霍溫南腳步不停,趕緊朝著發聲處跑了過去。山上的路並不好走,走的時候還可以注意不讓樹枝、荊棘刮傷,可是一旦跑起來,便顧不了那麼多了,尤其是到了這裡,來的人比較少了,路沒有走成,到處都是樹枝和荊棘。

霍溫南的身上不知道被刮了多少下,但是他愣是連眉頭都沒有皺一下,他擔心的,隻有溫粟粟,剛剛那一聲驚叫,就是溫粟粟發出來的。

但願她沒事。

不,她一定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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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邊,溫粟粟原本正在跟陳月芬一起采草藥,陳月芬果然說對了,這裡真的有很多上回她采的草藥。她將竹筐放在地上,兩隻手一起采著草藥。

陳月芬見她見到草藥就跟撿到錢似的,忍不住笑了聲,也將自己的竹筐騰出來一些位置,幫著一起采藥,還忍不住打趣道:“我瞧著你這樣子不像是在采草藥,倒像是在撿錢,這麼高興。”

溫粟粟抬頭看了她一眼,說道:“當然高興了,這些草藥說不定連買都買不到呢。”

這就是他們作為衛生員的快樂。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溫粟粟的身後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溫粟粟沒有在意,因為山林裡總是會傳來這些聲音的,有時候風一吹,樹葉的沙沙聲更是大,倒是陳月芬覺得彎腰久了有些累,打算換個姿勢。

卻在一抬頭的瞬間,發現離溫粟粟不遠處的地方,竟然來了一頭野豬,此時正虎視眈眈地看著她們!

陳玉芬腳下一軟,連竹筐也不要了,下意識地就朝溫粟粟那邊走過去,想要拉住她一起跑。可是她一動,那野豬也有了動作,作勢要朝她們撲過來!

陳月芬嚇壞了,趕緊朝溫粟粟叫道:“粟粟,粟粟,趕緊,趕緊跑!”

叫粟粟的時候她並沒有先跑,而是朝溫粟粟伸出手來,想要拉她一把,她已經把溫粟粟當成了親妹子,就算不是親妹子,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她也做不出來吧對方落下,一個人跑的事情。

但是她能咋辦呢?她打不贏一頭野豬啊!陳月芬趕緊從地上撿起溫粟粟之前拿來當拐杖的那根樹枝,打算等會兒用這個來嚇唬野豬。

溫粟粟還沒反應過來,就聽見陳月芬用這種聽起來令人感到驚悚的聲音叫她快跑。她趕緊抬頭看了一眼陳月芬,再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便看到一頭壯碩,黑不溜秋的怪物……

不,好像是野豬朝她們這邊跑了過來,已經離她很近很近了,要是她再不跑的話,肯定就成野豬的盤中餐了!

溫粟粟嚇得麵色蒼白,也不管草藥不草藥了,她就是覺得自己真他娘的倒黴,她來采草藥明明就是學雷鋒做好事啊,她采草藥還不是為了給大家解暑,避免大家在高溫的勞作下不中暑嗎?

怎麼老天爺不長眼,還弄出個野豬!

溫粟粟掙紮著趕緊要起身跑,可是她為了采草藥,蹲的有點久了,現在腿麻的要命,壓根就起不來!但現在不管腿多難受,她都得起來了,她咬著牙在小腿上拍了幾把,企圖讓腿不麻的那麼厲害。

可是就在她掙紮著起身的時候,腳下突然一滑,整個人摔倒在了地上。

她的小腿碰在了一塊鋒利的碎石頭上,被劃開了一道淺口子,傷口雖說不深,但還是沁出了血珠。

溫粟粟又在心裡罵了老天一通,見陳月芬沒有走,而是盯著野豬撲過來的壓力,走到她旁邊來,打算扶她起來。

溫粟粟心裡又感動,又著急。

現在這種情況,真的就是能活一個算一個了,陳月芬走了還好,留下來陪她,萬一兩個人都出事了,那就得不償失了,溫粟粟朝陳月芬說道:“月芬姐,你彆管我,你快走!”

陳月芬卻一麵緊繃著臉盯著朝她們鉚足了勁的野豬看,手裡拿著的棍子揮舞著,一邊小心翼翼地朝她這邊走,說道:“你說什麼傻話,當姐的哪能不管自家妹子,要走咱倆一塊走!”

野豬之所以沒有立馬撲上來,主要是在看她們對它有沒有什麼彆的威脅,但是看她們也隻有手上的一根棍子,也就不怕了,嚎叫了一聲,如同箭矢一般朝離它最近的溫粟粟撲了過去。

溫粟粟下意識嚇得閉上了眼睛,身體還忍不住往後挪了幾下,她腳又麻又受了傷,壓根就走不了了,也隻能夠靠挪來躲避了。

“粟粟——”陳月芬嚇得大叫了一聲。

然而就在最緊要的時候,隻聽見‘嘭’的一聲木倉響,那野豬被一木倉斃命。

在離溫粟粟隻剩下十幾厘米的地方,倒在了地上,吭哧吭哧的掙紮了幾下,但是開木倉的人木倉法很準,對準了它的脖子開的,它很快就沒了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