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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了午飯沒多久,薑團長派人來叫霍溫南了,原來是之前那幾個年輕人把野豬扛下了山之後,並沒有把野豬直接拿走,而是扛到了兵團,跟團長講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表示這野豬是霍溫南打死的,所以他們不能把野豬帶回去。

等到霍溫南到的時候,那幾個年輕人已經走了,薑團長看著躺在地上死絕了的野豬,說道:“不錯啊,離開部隊都兩年了,槍法還是這麼的準,看來讓你在我們五團當個參謀長,還真是有點可惜了。”

霍溫南摸了一把鼻尖,笑笑:“沒什麼可惜不可惜的,隻要祖國需要我,去哪裡都無所謂。”

“真不愧是知識分子,覺悟就是高啊。”薑團長聽了霍溫南的話,又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輕人的覺悟越高,他們的國家就越有希望。

好事啊。

至於霍溫南,他也的的確確說的是真話,隻不過還有一個私人原因,那就是,來到兵團之後他才重新與溫粟粟相逢。如果重來一次,他還是接受這次的調配,來到兵團。

“那幾個小夥子非要把野豬留下來,不過我還是讓警衛員給他們一人切了幾斤肉帶回了,今天是端午節,正好讓他們帶回家過個好節。”薑團長說道,“剩下的野豬肉,你覺得應該咋辦?”

薑團長問霍溫南。

霍溫南說道:“殺了給大家加餐吧。”

“我也是這麼想的,這野豬肉處理不好膻味很重,咱們食堂的那幾個師傅燒大鍋飯還行,處理這個,估計做出來的不太好吃。”薑團長點點頭,“今天端午節,還是得讓那群孩子們吃點好的,我等會兒去跟朱連長說一下,讓他媳婦兒跟你桂花嫂子一起燒野豬肉。”

陳月芬的廚藝好,那是公認的,張桂花在陳月芬後麵學了一點,雖說跟陳月芬比起來還差得遠,但是還是能幫得上忙的。

當然了,陳月芬也不是白幫忙的,薑團長作為團長,從來都是有獎有罰,這種事情,肯定要給些獎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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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時候,溫粟粟哪裡也沒有去,就在宿舍裡睡覺。

今天放假,不用再去麥子地裡,溫粟粟舒舒服服的睡了兩個多小時才醒。又在床上眯著眼睛躺了快半個小時,這才起床了。

休息過後,她的腳比起之前又好了一些了,雖然走路的時候姿勢還是沒辦法恢複的跟之前沒有受傷時一樣。

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時間,發現已經四點多了。

兵團一般都是在五點半開始吹響吃飯號,但是由於今天是端午節,晚上還要看電影,所以今天晚飯的時間改的比平時要早半個小時,五點鐘就要去食堂吃飯了。

溫粟粟見時間也差不多了,於是收拾一下之後就走出了宿舍。

陳月芬今天被叫去到食堂幫忙做野豬肉了,家裡就不做飯了,所以她也要去食堂吃飯。她本來打算去叫大柱和二柱一起去吃飯的,隻不過薑衛軍告訴她,朱連長已經把他們帶去食堂了。

於是溫粟粟就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吃飯了,她來的算比較早的,有些知青因為要去縣城玩,回來的就比較晚一點。

溫粟粟到食堂的時候,食堂才來了一半的人。

徐月紅和蘇立春兩人也已經在了,她們今天也去縣城玩了,本來是叫溫粟粟一起去的,隻不過溫粟粟說要去後山采草藥,她們隻好兩個人去了。

回來之後就聽說了霍參謀長今天在後山打死了一頭野豬的事情,還說今天兵團可以吃野豬了,原本是一件令人開心的事情,可是當她們聽說溫粟粟好像在山上時受了傷,因為下山的時候是被霍參謀長背回來的。

兩人當下就急得要命,趕緊去找溫粟粟了。

沒想到溫粟粟宿舍的門關了,敲了幾次都沒有人來開門,兩人通過窗戶一角沒有拉嚴實的窗簾往裡麵看,發現溫粟粟正在裡麵睡覺呢。

睡的那麼香,似乎還做了什麼美夢,嘴角掛著笑容。兩人互看一眼,這才徹底放心了,能睡覺睡得這麼香,就應該沒有什麼大礙。

她們兩個來食堂來的比溫粟粟早,已經占好了位置,還未溫粟粟占了一個。此時見到溫粟粟,徐月紅趕緊朝她招手,說道:“粟粟,來坐這兒!”

溫粟粟聽到聲音,便尋聲望了過去,看到徐月紅和蘇立春都在朝她招手,她笑了笑,朝她們走了過去。

可是正因為她去看徐月紅他們了,一不小心沒有注意到腳下的路,竟然滑了一下,眼看著就要摔倒了。

徐月紅嚇得麵色發白,想要衝過去扶住溫粟粟,可是她們之間還隔得有一段距離,在這短短的時間,她壓根就過不去!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霍溫南和薑團長從食堂門口走了進來。

薑團長在說著:“看來讓朱連長的愛人來燒菜是叫對了,才走進食堂,就能聞到一股香味了。野豬肉燒的不好那是真難吃,可要是燒的好了,比家裡養的是要好吃的——”

他的話還沒說完,可是他身旁的霍溫南,注意力都放在了離他隻有幾步遠的溫粟粟的身上。眼看著溫粟粟腳下一滑,就要摔倒。

霍溫南眉頭一皺,身手敏捷的,直接從一男一女兩個知青的中間穿了過去,長臂一伸,在溫粟粟就要跟大地來個親密擁抱的時候,將她接住了。

“走路小心一點。”霍溫南的聲音從溫粟粟的頭頂傳了過來。

溫粟粟滑倒的那一刻,心裡也是砰砰跳的厲害,心想自己今天真是倒了大黴了,先是在山上摔跤,這回又得摔跤了。可是沒想到準備好的疼痛並沒有席卷而來,所代替是一雙修長溫暖的手,將她重新扶正。

耳畔是霍溫南清冽的聲音。

溫粟粟抬眸看了他一眼,心中奇奇怪怪的感覺又更加強烈了一些。

就在這時,徐月紅和蘇立春也已經跑過來了,徐月紅拉著她問道:“粟粟,你沒事吧?”

“我沒事,霍參謀長扶住了我,我沒摔跤。”溫粟粟說道,正準備再向霍溫南道聲謝,但是再轉頭過去的時候,霍溫南已經跟薑團長一起朝另一個方向走了,去吃飯了。

“沒事就好,聽說你今天在山上受傷了,嚴不嚴重?”蘇立春問道。

溫粟粟收回目光,再次搖頭,解釋道:“擦了藥之後好多了,就是今天真是把我嚇壞了,你們都不知道那頭野豬有多嚇人,就這麼出現在我背後,我一轉過身去,就看到了……嘖嘖嘖,我第一次見到這麼醜的豬。”

想起見到野豬的畫麵,溫粟粟就忍不住想要吐槽。

徐月紅聽得津津有味,心情也跟著起伏。

蘇立春也是一陣後怕,看著已經開始上菜,大家排隊去打飯了之後,拿起幾個人的飯盒,說道:“那等會兒你多吃點野豬肉,算是報複回去了。”

溫粟粟覺得她說的有道理,點了點頭:“班長說得對,我等會兒得多吃一點才行,不然都對不起我今天受了這麼重的驚嚇。”

話雖是這麼說,但是野豬肉畢竟有限,兵團那麼多人,真分到每個人的碗裡,也就幾塊肉了。但是能吃上就是好的了,今天是端午節,兵團的夥食比平時也要好,再加上野豬肉,真算是個過了個好節。

另一邊,霍溫南與兵團裡的幾個領導乾部坐在一起,桌子前還擺了點酒。薑團長舉起酒杯,說道:“來來來,今天是端午節,咱們都高興點,喝點酒,喝高興了等會兒還去看電影,累了這麼久了,咱也熱鬨熱鬨。”

薑團長舉杯之後,眾人也舉起了酒杯。

霍溫南看著溫粟粟拿到了飯盒之後,也不知道跟朋友們說了些什麼,臉上帶著笑容,夾了一大塊的豬肉,嗷嗚一口就吃了進去,麵上帶著些許凶狠。

但這個表情放在她的臉上,隻會讓人覺得奶凶奶凶的,還……還挺可愛。

霍溫南的嘴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在聽到薑團長的話之後,這才將目光收回來,舉起了酒杯,跟大家碰杯,喝了一口酒。

他的酒量還是不錯的,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一放假戰友們就拉著他下館子,必然是要喝酒的。隻不過他對酒沒有癮,就算喝酒也隻是為了陪一下彆人,自己倒是不會主動去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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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姐的手藝實在是太好了,這野豬肉被她處理過之後可真是香。”徐月紅一邊吃著野豬肉,一邊感歎,再次露出羨慕的眼神看著溫粟粟,“粟粟,我可真羨慕你,能每天都吃到陳大姐親手做的飯菜,要是我也能每天都吃到,那我就覺得每天乾活也沒那麼煎熬了。”

蘇立春在旁邊說道:“月紅,說話注意啊,咱們這是來增援國家建設來了,怎麼能說是煎熬呢?來,多吃點。”

說著,蘇立春又給徐月紅和溫粟粟各自夾了口菜吃。。

徐月紅吐了吐舌頭,知道自己說錯話了。她就是那種說起話來嘴裡沒個遮攔,想到什麼就說什麼的,但要是她這話說出來被彆有用心的人聽到,隻怕舉報到薑團長那裡,一頓處分是免不了的了。

“行了,快吃飯吧。”溫粟粟說著,又給蘇立春和徐月紅夾了塊豬肉,說道,“你們多吃一點,我姐說今天團長讓她來做菜,還單獨給了她兩斤野豬肉,我明天還能吃,嘿嘿嘿,你們多吃點。”

幾人正說著,從旁邊走過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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