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粟粟:我負責個錘子!
溫粟粟撇撇嘴,沒有說話,這種時候,她選擇沉默。既然霍溫南願意背她,那就背著好了,反正她的腳也是真的痛,不用自己走路也挺好的……
一路走到衛生所,還真吸引了不少人的側目。
溫粟粟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故意說給那些人聽:“嘶,我的腳扭傷了,走不了路了,霍參謀長,真是多謝你背我……”
聽到沒有!她是因為腳扭傷了,所以霍溫南才背她的!
霍溫南聽著溫粟粟說的話,倒是沒多說什麼。很快到了衛生所,隻不過楊思芳不在,今天端午節放假,她也出去玩了。
溫粟粟坐在椅子上,讓霍溫南幫她把藥箱拿過來,她打算自己換藥。霍溫南將藥箱拿過來,卻蹲在了她的麵前,親自替她處理傷口。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溫粟粟說道。
霍溫南抬眸看了她一眼,語氣格外溫柔:“你自己不好弄,我來幫你。”
溫粟粟早就知道霍溫南長得很好看,要不是因為霍溫南長得好看,她怎麼會一惦記就惦記了這麼多年。尤其是現在,霍溫南蹲在她的麵前,一抬眸,那雙眸子好像能把人給吸進去。
溫粟粟的心跳漏了半拍,心撲通撲通地快速跳了起來。
她輕撫胸口,讓自己冷靜下來。
“先清理傷口,然後再上藥吧?是這個藥嗎?上回你給我上藥的時候,我記得也是用的這支藥膏。”霍溫南倒是沒有發現溫粟粟的異樣,而是仔細將一支看起來眼熟的藥膏從藥箱裡拿出來,遞給溫粟粟看。
溫粟粟點了點頭,表示就是這個。
其實她小腿上被碎石頭劃開的傷口並不嚴重,隻需要簡單處理一下,再抹上藥膏就行了。她的皮膚嬌嫩了些,看起來觸目驚心,但是她之前都身處於差點被野豬吃掉的恐懼當中,反倒沒有感覺到傷口有多麼的痛。
痛的地方是腳踝那裡,扭傷了之後必須得擦點跌打藥酒才行。
霍溫南從前進過部隊,對於這些都不在話下,不需要溫粟粟教,就可以做得很好。清涼的藥膏碰觸在溫粟粟的傷口上,溫粟粟情不自禁的瑟縮了一下。
霍溫南的動作很溫柔,在傷口上擦好了藥之後,又找到了藥酒。將藥酒倒在了掌心,然後手掌包裹住溫粟粟扭傷的,已經微微有些腫起來的部分——
他的手指修長,手掌寬厚,直接將溫粟粟的腳踝包裹住,然後揉搓著。是稍微有了些力氣的,扭傷並不比劃傷,需要揉一揉,才能讓藥效發揮出來。
“嘶——”溫粟粟的眉頭皺了皺,突然彌漫的痛感令她倒吸了一口氣,隻不過她也知道必須要揉一揉,倒也做好了準備。
“很疼?”霍溫南的動作一滯,抬頭看著她問道。
溫粟粟搖搖頭:“還好。”
說完,霍溫南點點頭,說了聲‘那我繼續了’又繼續替她揉腳踝去了。從溫粟粟的這個角度看霍溫南,看到的是霍溫南的頭頂的頭發,以及他露出來的半張臉的輪廓,堅毅俊秀。
他給她揉好了之後,還朝她的傷口吹了吹,問她:“還疼嗎?”
溫粟粟晃了眼,連忙將臉側到一旁,假裝自己剛剛並沒有在看他。她一邊在心裡罵自己沒出息,竟然會偷偷看霍溫南,一邊又覺得食色性也,就算她不願意吃回頭草跟霍溫南處對象,跟她覺得霍溫南長得好看又不衝突。
而且,回想起霍溫南之前一槍打死野豬救了她的場景,她的心裡頭還是很感激的,不管怎麼說,霍溫南也救了她。
但是,她暗暗握拳,這也隻能讓她從今天開始對霍溫南的態度好一點,不代表她就願意跟霍溫南處對象了!
想起以前霍溫南那樣子對她,她也是很生氣的!
溫粟粟頭腦風暴的時候,霍溫南已經將藥箱收拾好了。溫粟粟抿唇,真摯地說道:“今天謝謝你……說真的,要不是你及時趕過來,說不定我真就被野豬吃了。還有,也謝謝你背我回來,還給我擦了藥……”
想起那頭野豬,溫粟粟此時還是心有餘悸,不再去想了。
她以前也不是沒在農家樂看到過豬,可是野豬跟家豬比起來可差遠了!雖然都是豬,但是野豬長得放蕩不羈,嘴巴上還有兩個特彆可怕的獠牙!
霍溫南見溫粟粟一本正經的向他道謝,倒是笑了一聲,上下打量她,然後說道:“其實,說不定野豬壓根就沒想吃你,畢竟你這麼瘦,吃起來也沒幾兩肉,還費勁……”
在溫粟粟的記憶裡,霍溫南是個比較嚴肅的人,好像也沒怎麼開過玩笑。冷不丁聽到這話,溫粟粟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然後便注意到霍溫南認真的表情。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好像……好像的確不是那種飽滿型的。她麵色漲紅,瞪了霍溫南一眼,一臉的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然而她的確是誤會霍溫南了,霍溫南壓根就沒往那方麵去想,他就是覺得溫粟粟肯定被之前的野豬給嚇到了,所以想跟她開個玩笑,讓她放鬆一下。
然而這個玩笑並沒有特彆的成功。
果然,他按照霍嘉良給他的方法走了,性格使然,還是沒辦法像霍嘉良那樣對追孩子這種事情手到擒來。
他輕咳一聲,說道:“我開玩笑的,你彆在意,我並不是那個意思,你這樣已經很好了,你什麼樣我都喜歡。”
溫粟粟眉頭一皺:“????”
霍溫南想要挽救,但似乎溫粟粟想聽到的並不是這句話,他乾脆不說這個了,站起身來,又蹲在了她的麵前,說道:“走吧,去月芬嫂子那兒吃飯。”
溫粟粟皺了皺眉頭,再次注意到他手臂上被樹枝劃開的幾道血印子。不算是多麼嚴重,甚至直接都被霍溫南給無視了,畢竟霍溫南受過的傷多了去了,這點小傷在他看來壓根就不叫傷。
溫粟粟叫住了他:“你等等,你手上被樹枝刮傷了。”
說著,拿起剛剛那管藥膏,輕柔的在霍溫南的傷口上擦上藥膏。霍溫南看著她,嘴角勾了勾,嘖,粟粟還是很關心他的。
雖然她總是表現出一種不是很想跟他多說話的樣子,但是,她心裡是有他的,否則怎麼這種連他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傷口,她卻這種重視呢?
溫粟粟不知道霍溫南心裡是怎麼想的,更想不到以前嚴肅如他,現在竟然開始在內心自己攻略自己了。
她擦好了藥之後,將藥膏重新放回藥箱裡,說道:“好了,這兩天多注意,雖然傷口很小,但是還是要避免不要碰到水,否則還是會容易感染的。”
這就是職業病了。
霍溫南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隻不過這回溫粟粟沒再讓他背自己,扭傷的地方雖然還是痛,但是也沒有那麼的嚴重,現在也上過藥了,霍溫南揉捏的手法還真挺不錯的,稍微好了點,她可以自己試著走走路了。
畢竟她總不能真的一直讓霍溫南背她吧?
之前是因為下山時她實在是沒辦法走,到了兵團門口她要下來,霍溫南又不讓。那現在呢?現在她已經可以提出不讓霍溫南背了,最主要的是,他們現在的關係怪尷尬的……
“我自己可以走了,真的。”溫粟粟說著,還自己走了兩步。
雖然傷口還是痛,但的確已經可以走路了。隻不過走起來的時候腳一跛一跛的,有點滑稽罷了。
霍溫南見溫粟粟堅持,也就隨她去了。知道溫粟粟還沒有真正的原諒他,但他也並不氣餒。隻要粟粟是喜歡他的,那就沒有關係。
溫粟粟先回了一趟宿舍,她身上穿的這套衣服因為摔了一跤的緣故,沾上了一些黃泥,得去換身衣服才行。
溫粟粟進宿舍的時候對霍溫南說道:“要不然你先去吧,不用等我,我換好衣服之後,很快就會來的。”
隻不過等她換好衣服走出宿舍的時候,發現霍溫南還在外麵等著她。
外麵的太陽很大,宿舍這邊又沒有可以乘涼的樹。所以霍溫南就這麼逆著光站在太陽底下,太陽的光輝落在他的身上,好似渡了一層金邊。他的身姿挺拔、頎長,穿著筆挺的軍裝。
伸手拭去臉上被太陽曬出來的汗水,深邃的眸子微微眯起來,目光落在溫粟粟的身上。
溫粟粟眨了眨眼睛,很快收回了目光,走過去問道:“你怎麼沒走啊?就在太陽底下站著,不熱嗎?”
“熱。”霍溫南抿唇,實話實說道,“但我想等你一起走。”
溫粟粟:“……”
雖然她很不想承認,但是又不得不承認,霍溫南說這句話實在是太令人心動,尤其是配上他這樣得天獨厚的外形。她覺得,要是場景再轉換一下,這就是妥妥的偶像劇啊,就算是現在是七十年代,那,那也是鄉村愛情偶像劇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假裝沒有聽見霍溫南後麵的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