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2 / 2)

她越來越覺得,以前被降智的自己喜歡霍溫南也是有原因的,並不是完全受劇情的影響。他們兩個一起長大,有那麼美好的回憶,如果從一開始就是她,她或許,也會喜歡霍溫南……

溫粟粟不再胡思亂想了,繼續看電影。

《列寧在十月》這部電影,在坐的許多人都是看過的,不過再看一次,沒有人會覺得厭煩,每個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直到電影結束,大家結伴回去的時候,還是會二三成群的討論。

二柱還小,看到一半的時候就睡著了,被朱連長抱在懷裡。

溫粟粟跟陳月芬說道:“姐,你們先回去吧,我等會兒跟我朋友也一起回宿舍了。”

陳月芬點點頭,交代她明天早上來家裡吃飯,家裡還有粽子,就先回家去了。

薑團長來找霍溫南說事,溫粟粟看了她一眼之後,朝在等她的徐月紅、蘇立春走了過去。三個人正準備回去,謝誌毅終於鼓足勇氣走到溫粟粟麵前,說道:“我想單獨跟你說件事情,可以嗎?”

溫粟粟有些奇怪地看了謝誌毅一眼,突然隱約猜到了他要說些什麼。謝誌毅這個人好,再加上他住院的時候,溫粟粟照顧過他,他對溫粟粟好,溫粟粟之前是沒有多想的,以為謝誌毅這個人做事很周到,不會過於魯莽,很有分寸。

正是這個分寸,令溫粟粟一直沒有察覺出來他的感情。

但其實最近,溫粟粟或多或少還是有些感覺到的。但她又不太確定到底是不是,謝誌毅不說,她也不可能去問,萬一她誤會了,那豈不是兩個人都尷尬?

現在謝誌毅主動要說了,她反而鬆了口氣。

她看了看徐月紅和蘇立春,朝謝誌毅說道:“月紅和班長都是我的好朋友,你有什麼話當著她們的麵說也沒關係的。”

黃段宏說道:“溫衛生員,要不然你就答應誌毅,跟他單獨說兩句吧?”

有些話當著彆人的麵,是說不出來的。

溫粟粟不好拒絕,隻好說道:“那也好。”

兩人往彆的地方走去,這一幕被霍溫南看到,他跟薑團長商量好事情之後,也趕緊跟了上去。

“這兒沒什麼人了,有什麼話你就說吧。”溫粟粟站定,看著謝誌毅說道。

這兒其實離徐月紅他們那裡也不算遠,不過大家看完電影都是往宿舍那邊走,這裡反而沒人來。

謝誌毅深呼吸一口氣,問道:“我想了想,我們認識那麼久了,還一直‘溫衛生員’“謝班長”的叫著,感覺挺生疏的,要不然以後我們直接叫對方的名字吧?”

“?”溫粟粟滿腦袋問號,難道是她誤會了?謝誌毅叫她過來,就為了說這個?

她點點頭說道:“可以啊。”

不就是互相叫名字嗎?平時謝誌毅‘溫衛生員、溫衛生員’的叫她,她才叫他“謝同誌,謝班長”的,她還覺得怪怪的呢。

就在溫粟粟心中的警報解除的時候,就見謝誌毅笑了一下,說道:“那個……粟粟,其實這件事情我已經藏在心裡很久了,之前因為霍參謀長的原因沒說,後來聽你說你不喜歡霍參謀長了,這種感覺在我心裡就更加強烈了,我……我想說,我挺喜歡你的,不知道你對我是怎麼想的,願不願意跟我處對象?”

溫粟粟:“……”

溫粟粟眨了眨眼睛,看著謝誌毅認真的表情,知道他沒有在跟自己開玩笑。雖說一直以來她覺得謝誌毅人挺不錯的,但是她對謝誌毅絕對沒有那種意思。

她有些尷尬地說道:“謝班長……不,我是說謝誌毅……我覺得感情這件事情,該怎麼說呢,我現在心裡想的就是好好在生產建設當中貢獻出自己的一份力,沒有想這些事情。”

“這個問題我也想過了,咱們兵團以前也不是沒有處對象,結婚了還留在兵團的,而且結婚之後,兵團還會分夫妻房,很方便的。不是說處了對象就不能在生產建設當中出力了,相反的,我覺得在兵團有了愛的人,這兒才更加有歸屬感,粟粟,你覺得呢?”謝誌毅一本正經地說道。

溫粟粟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謝誌毅真不愧是寫詩的,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令她不知該如何回應。

“可是我……我覺得我們可能不是很合適……?”

“哪方麵不合適?我都想過了,我們的性格很合得來,我是真的喜歡你。”謝誌毅說道,見溫粟粟好像真的不太願意,終於忍不住問道,“其實就算你現在對我沒有那種感情,但是我覺得你可以試著跟我接觸一下試試看?不用這麼著急的拒絕,你覺得呢?其實,其實這也是我長這麼大第一次喜歡一個女孩子,我是認真的,也是以結婚為前提的。”

謝誌毅越說,溫粟粟越覺得頭大。

就是因為知道他是認真的,所以才不知道該怎麼拒絕呀。要是他是那種吊兒郎當,今天喜歡這個明天喜歡那個的,那就好辦了。

溫粟粟說道:“我知道你是個認真負責的人,但是……”

“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謝誌毅問道。

溫粟粟抬眸看謝誌毅,張了張嘴,正在考慮要不要順勢虛構一個自己喜歡的人的時候,從蘆葦叢後麵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是霍溫南,他走到她的身邊,眸光如同鷹一般注視著謝誌毅。然後當著謝誌毅的麵,握住了溫粟粟的手,說道:“對,她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人就是我。”

手突然被另一隻溫暖的手包裹在手掌心,溫粟粟側頭看過去。從她這個角度,隻能看到霍溫南的側臉,在月光之下,尤其顯得好看。

她的手下意識的掙紮了一下,但是霍溫南的手握得很緊,說什麼也不放開。

謝誌毅看著霍溫南與溫粟粟牽在一起的手,臉上湧現出心痛。但他還是說道:“可是粟粟之前明明說過,她不喜歡你了……”

霍溫南扯了扯嘴角,一臉的‘這你也信’,他垂眸看了一眼被自己握住了手,一直用指甲掐自己手心的溫粟粟,表情十分自然。

他伸出另一隻手揉了揉溫粟粟的頭頂,說道:“她當時會這麼說,不過是因為生我的氣,使小性子而已,氣頭上的話怎麼能當真呢?”

他的動作自然,眼中藏匿著寵溺,這個眼神,絕對是看喜歡的人的眼神。

而溫粟粟雖說沒說什麼,但是也沒有否認。

儘管謝誌毅不願意相信,卻還是不得不信。他深呼吸一口氣,掩飾住自己內心的失落,看著溫粟粟,笑著說道:“那粟粟,你就當我沒跟你說過這些話,我們仍然是朋友……”

說完,又朝霍溫南說道:“霍參謀長,雖然你是領導,按理來說,我一個小小的班長,是沒有資格用這種語氣跟你說話的。但是我還是想說,既然喜歡粟粟,就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對她了,喜歡一個人,是要好好珍惜,愛護她的。”

“我知道。”霍溫南難得的沒有生氣。

其實不用謝誌毅說,他也知道,他喜歡溫粟粟,就會疼她愛她。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看著還站在原地沒有走的謝誌毅,霍溫南問道。

“沒有了。”謝誌毅搖搖頭,再看了溫粟粟一眼,“我祝你們幸福。”

說完這話,謝誌毅這才沒有留念的走了。

溫粟粟看著謝誌毅的背影,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說出話來。其實剛開會霍溫南出現,說她喜歡的人是他的時候,她是想反駁的。

可是轉念一想,謝誌毅是個對待感情認真的人,要是她沒有站得住腳的理由拒絕他,就說什麼她隻把他當做朋友,沒想那些,估計以後他還會繼續追求她。

倒還不如讓霍溫南斷了謝誌毅的念想,免得以後再牽扯出更多來。長痛不如短痛,她一直都信信奉這樣的道理。

謝誌毅走後,溫粟粟的手用力一抽,想要從霍溫南的手掌心抽出來。剛剛謝誌毅在的時候,她的動作不好過大,所以隻能偷偷的用指甲掐霍溫南,意思是告訴霍溫南讓他鬆手。

可是霍溫南倒是沉得住氣,愣是被她掐了好幾下也不鬆手。

哪怕到了現在,也緊緊的牽著他的手,不肯放開。

溫粟粟咬了咬牙,不滿地說道:“霍溫南,你牽夠了沒有!你給我鬆開,熱死我了,我手心都出汗了!”

霍溫南看著他,認真說道:“不放,夏天都這麼熱的,忍忍,等到冬天就好了。”

溫粟粟眉頭一皺,一臉的無語,合著他還想一直牽到冬天?!簡直做夢!

“霍溫南,我真是奇了怪了,你最近是不是著了魔了,臉皮突然變得那麼厚,我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啊。”溫粟粟一邊掙紮一邊吐槽,“還有,有些話我得先跟你說清楚,剛剛我沒有在謝誌毅麵前反駁你說我喜歡你的話,並不代表我會喜歡你,我隻是想借你讓他死心,你懂了沒有?你彆以為我……我就真的喜歡你了……”

“你沒有嗎?”霍溫南突然反問。

溫粟粟被他問懵了:“我……我……我當然……沒有了……”

“你、騙、人。”霍溫南突然欺身過來,彎下腰,與溫粟粟平視。

兩人隔得很近很近,近到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溫粟粟心裡撲通撲通亂跳著,她下意識的想要逃,嘴裡嘟囔了一句“這裡蚊子好多,我快要被咬死了,我先走了”,趁著霍溫南鬆開了她的手,轉身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