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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粟粟到了陳家的時候,大柱和二柱兩個人正坐在窗邊看雨,表情都有些惆悵。小孩子最不喜歡下午天,一到了下雨天,他們就沒辦法出去玩了。

看到溫粟粟走過來,大柱趕緊把門打開了,問道:“小姨,你怎麼來了?”

“我來拿之前去山上采的藥,你媽說放在你們的床底下了,你知道在哪裡嗎?”溫粟粟說道。

二柱湊過來說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在哪裡!”

說著,二柱屁顛顛跑進了房間裡,然後趴在地上,在床底下弄了一陣,結果扒拉出來一個蛇皮袋子,說道:“小姨,你看看是這個嗎?”

他之所以能一下子就知道床底下藏著草藥,不是因為陳月芬跟他說了,而是上次陳月芬放草藥的時候被他看到了。他以為這下麵藏著的是什麼好吃的,趁著陳月芬一走,還把這袋子扒拉出來過,一吃,結果苦的要命!

溫粟粟結果袋子一看,果然就是她之前采的草藥。

這些草藥都是她通過黃春菊給她的那本書裡所認識的,這草藥可以驅寒,比起煮薑湯要有用得多。

“就是這個。”溫粟粟說道,又從兜裡掏出來兩顆大白兔奶糖遞給大柱和二柱,“你們兩個乖,就在家裡看看書,外麵雨太大了,彆跑到外麵去了。”

“嗯嗯。”他們接過奶糖,乖巧地點頭。

溫粟粟重新戴上鬥笠,朝食堂那邊跑去,現在的路都是石子路、跟後世的水泥路不一樣,一到了下雨天就不太好走,而溫粟粟因為走得比較快,沒有注意腳下。

就這麼一滑,一屁墩就摔在了地上。

恰好旁邊還有個水坑,水花濺起來,衣服都濕了,鬥笠掉在地上,頭發也濕了。還好她摔跤的時候把草藥高高舉了起來,草藥並沒有被泥水給弄臟。

溫粟粟鬆了口氣,掙紮著準備爬起來。

霍溫南恰好從通訊室走過來,手裡趁著一把雨傘,身後跟著鄧進步。

鄧進步看著滂沱的暴雨,想起之前那幾個兵團團長都不相信他家參謀長說的話,心裡頭有一些得意,但一想起真的可能會發生洪水,又開始緊張。

參謀長說的對,他寧願是自己多想了,白忙活一場,也不願意用這事來打彆人的臉。

但是一想起之前一團長和四團長做的那些事情,鄧進步心裡頭就生氣。他忍不住說道:“參謀長,之前一團長他們都不信你說的話,不肯修建水庫,不知道現在他們看到下得這麼大的暴雨,心裡是怎麼想的。肯定特彆後悔當初沒有聽你的話,派人去修建水庫!”

開玩笑,當初要是聽他們家參謀長的話,頂多就是割麥子的進程慢一點,再說了,一團的自動收割機有好幾台,哪怕耽誤一點進程,也能將麥子割的差不多了!

現在好了,就算麥子割完了,洪水一來,也要把麥子給衝走。

還有一團最新擴建的農場也是,上頭見一團每次都能將指標完成的最好,打算在各兵團擴建農場,於是先選中了一團做試驗點。

彆看隻是試驗點,但是裡頭的好處可是很大的。農場裡的牲畜,也跟麥子一樣,每年隻要按照上麵製定的指標完成就行了,多出來的兵團大可以殺了來給知青們加餐,這也是為什麼一團的夥食要比彆的兵團好很多的原因。

一想起這事,鄧進步就回想起上回跟著參謀長一起去一團時,聞到食堂的豬肉香味兒……那叫一個饞人啊。

可是洪水一來,到時候農場裡的那些雞鴨,豬羊的,搞不好都要被洪水給衝走了!

鄧進步心裡既心疼,又有些幸災樂禍。一團耀武揚威了好幾年,這回總算要吃苦頭了吧。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啊!

自從開始下暴雨,霍溫南就一直在擔心雨勢,倒是沒有去想這些,他也不會去在乎這些。

聽了鄧進步的話,他心裡沒有多大的波動,繼續朝前走。沒走多遠,竟然看到地上坐著個人,那人雖然背對著他,可是他一眼就看出來是溫粟粟。

他的眉頭一擰,腳下的步子加快,朝溫粟粟走去。

鄧進步張了張嘴,正準備再說些什麼,卻見參謀長飛快的朝另一邊走去了。他看著那邊滿是水潭的泥濘之路,倒吸了一口氣。

那條路是老路了,一直就沒修過,坑坑窪窪的有很多水潭。平時開太陽還好,沒什麼差彆,可是一到了下雨天,那條路就到處都是黃泥水潭,一腳踩上去,鞋子和褲腳準臟。

彆看他家參謀長在兵團適應的機器好,但他知道一點,參謀長他有些潔癖……除非必要情況,否則能走乾淨的路就走乾淨的路,可是今天參謀長他……

一開始鄧進步不明白,可是等他看到了溫粟粟之後,就什麼都明白了。

如果那裡有溫粟粟,那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鄧進步再傻再不開竅,也看明白了,參謀長喜歡溫粟粟。之前他問參謀長時,參謀長總是否認,當時他年紀輕啊,不懂裡麵的套路啊,竟然就這麼容易的相信了。

可是回家相了一次親之後才明白,這全都是套路!參謀長明明很喜歡溫粟粟,要不然就不會時不時拿著溫粟粟的照片看,也不會讓他大老遠的帶著他爸做的浴桶回來,還有參謀長手裡拿著的那隻毛線四不像,也是溫粟粟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