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家一人一句的誇個不停。
陳月芬也來麥子地幫忙了,就不在家裡單獨做飯吃了,大家都是來食堂吃飯的。那邊,陳月芬和溫粟粟在一起排隊打飯,陳月芬手裡拿了兩個飯盒,一盒飯盒是給她自己打吃的,另一個是給大柱和二柱打的。
聽到大家的話,陳月芬笑了笑,頗有些自豪地說道:“粟粟啊,你聽見了沒有,大家可都是在誇你呢。你現在可是咱們兵團最受歡迎的衛生員了。”
可不是麼,從一開始的對她充滿了質疑,到現在隻要知道是她采來的草藥,那效果就一定很好。
從一開始的在路上遇到彆人,彆人當做沒看見,充其量點個頭示意,到現在溫粟粟不管去了哪裡,大家都會熱情地對她打招呼。
短短兩個多月的時間,溫粟粟在兵團的待遇已經是完全不一樣了。
吃好了午飯之後,大家沒像之前那樣再休息,又繼續自發去麥子地割麥子了。下午又陸陸續續來了不少彆的村子的村民們,都是來幫他們割麥子的。
像這樣的下雨天,又要一直乾活,無疑是累的。不知道是誰在其中起頭唱起了歌:“我們心中的紅太陽,照的便將一片紅,長百千裡歌聲嘹亮,海藍江畔紅旗飛揚,千條江河歸大海,萬朵葵花向陽開——”
這歌大家都會唱,有一個人起了個頭,於是大家就都一起跟著唱了。
嘹亮的歌聲飄在半空中,大家打起了精神,繼續割著麥子!堅持就是勝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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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有了村民們的幫助,沒過幾天的工夫,麥子就被全部收割完畢了。
當然了,暴雨仍然在下著,好像天邊破了一個口子一般,絲毫沒有停止的意思。有了之前霍溫南的提醒,大家都做好了迎接洪水的準備。
麥子收割結束之後,知青們倒是輕鬆了許多,唯一不好的是,由於潮濕的麥子沒地方曬,隻能鋪在大家的床鋪上麵,靠著炕烘乾。隻有烘的乾一些,這些麥子存放的時間才能夠長一些,當然了,想像那些沒被打濕過得麥子那樣放那麼久,那是不可能的,這些麥子必須得儘早想辦法給解決了。
溫粟粟由於沒有跟大家睡大通鋪,所以運氣好沒有被麥子占領床鋪,她把蘇立春和徐月紅叫過來,三個人一起睡在一塊兒。
床很小很小,她們找來了幾塊不要的磚頭和木板,搭在窄小的床邊上,把床稍微擴大了一些。雖然還很擠,但好歹三個人睡在一起的時候,不會再有人半夜被踹下床了。
這些經不起存放的麥子該如何處理?這是個問題。
往年割麥子的時節,到了收尾的時候也是會下雨的,隻不過雨沒有這麼大,而且下一兩天就會放晴,所以這些麥子被打濕的程度也沒有今年這麼嚴重。今年的雨實在是太大了,後來都把麥子給淹了。
從前受了潮的麥子是留在兵團做口糧的,但是兵團吃也要吃不少時間,到了最後,麥子發了黴,做出來的包子都成了青色的。
今年更加嚴重……
薑團長看著烘乾了之後,被裝進了麻袋裡的麥子,整整堆滿了三分之一的倉庫。這麼多不達標的麥子,不能交給國家,就隻能他們自己內部消化了。
“這麼多麥子受了潮,隻能委屈一下咱們同誌,內部消化了。”薑團長歎了口氣。其實今年已經算不錯了,還有村民們幫忙,彆的團沒村民幫忙的,情況比他們惡劣許多。
溫粟粟在跟大家一起裝麥子,知道薑團長所說的“內部消化”的意思就是把麥子留下來,他們吃掉。麥子能做不好的東西,包子,餅乾,麵條,所有一切需要用到小麥粉的東西……
她看著一袋袋被扛走的麥子,心想就算他們吃,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完了,放上半個月一個月的,麥子肯定就發黴了。
溫粟粟咬唇,忍不住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問了出來:“這麼多麥子受了潮,咱們也吃不了這麼多。團長,我記得咱們兵團這邊是有麵條廠之類的,咱們兵團的這些麥子,不能賣給麵條廠嗎?而且咱們兵團恰好又缺收割機器,要是能把這些麥子賣出去,賺來的錢不就可以去做機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