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練地將人抱起放在自己的腿上,蕭弋低低歎了口氣,用額頭抵住沈裴的肩膀:“原來隻是胖了。”
誤以為對方要說心事的沈裴立時炸毛:……胖怎麼了?
能吃是福好嗎?
“不然呢?”感覺到男人環住自己的手緩緩在腰側摩挲,生怕對方繼續往下的青年硬邦邦道,“陛下以為我懷孕了?”
蕭弋:……
氣到連臣妾都忘了說的沈裴:……
不是吧哥?天天睡在一張床上,我懷沒懷孕難道你心裡沒點數嗎?
難道這人以為隻要隨便抱抱就能造寶寶的?
這皇家的啟蒙教育做得有點差啊。
但事實證明,一向擅長腦補的沈裴,到底還是低估了某人的神經程度。
自小在宮中長大、又見過許多令人作嘔的齷齪事,蕭弋對某方麵的了解,絕對遠遠超出沈裴的想象。
正因如此,他才會無法自控地變得敏感多疑——
沒有血味。
他從未在沈裴身上聞到過類似血液的味道。
哪怕是喜順暗暗提醒他“皇後娘娘身體不便”的那幾天,五感敏銳的他,都無法察覺出什麼異樣。
偏生沈裴這人演戲愛演全套,扮了十幾年的相府嫡女,他對裝肚子痛和用血漿製造“某類垃圾”作假這事簡直熟得不能再熟。
接連幾次借口“天癸水至”拒絕當抱枕睡了幾晚安穩覺,自以為成功瞞過所有人的沈裴,怎麼也沒想到蕭弋竟長了個狗鼻子。
再加上沈裴最近明顯增長的體重,作為一名沒有經過現代網絡世界洗禮的古人,蕭弋所能聯想到的,便也隻有“懷孕”這一種可能。
還是在進宮之前。
丞相府真是好大的膽子。
不斷浮現於腦海的往事讓人徹夜難眠,占有欲作祟、或是遭遇背叛的憤怒,在此之前,蕭弋從未想過,他竟會因為一個如此可笑的原因失控。
失控到他想親手殺了沈裴這個唯一能讓自己安睡的皇後、誅了相府九族,卻又莫名其妙地舍不得。
所以他今天隻帶了喜順和太醫來——
雖然舍不得殺掉沈裴,但他卻可以滅了那個孽種。
然後把對方永永遠遠地鎖在宮中。
“是朕錯了,”出生至今頭一次鬨出如此可笑的烏龍,不想讓懷中人發覺那些陰暗念頭的蕭弋,難得柔軟地討饒,“彆生氣了。”
隱約聽說過關於蕭弋身世的傳聞,沈裴微微轉頭:“陛下很討厭孩子嗎?”
——否則怎麼會發如此大的火?
瞧那架勢,簡直像帶著人來給他墮胎似的。
“朕確實不想留下任何血脈。”沉默了好一會才應聲,知道對方誤會了什麼的蕭弋乾脆將錯就錯。
繃著根弦的沈浪浪頓時在心底鬆了口長氣:那就好那就好,誰讓他倆都是真·不能生。
敏銳捕捉到青年眼底一閃即逝的輕鬆慶幸,原本還想再說些什麼的蕭弋,忽然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睛。
既然沈裴並未背叛自己,先前那些疑點又該作何解釋?
不過很快,他便沒有精力去想其他了,整整三天兩夜沒合過眼,隻消心神一個放鬆,先前還氣勢洶洶的惡龍便沉沉睡了過去。
本以為自己再睜眼後還是能如往常一般見到在他身側安睡的沈裴,可等足足睡到天色擦黑的蕭弋從夢中醒來,懷裡卻隻剩下了件染著藥香的外衫。
“陛下醒了?”
稍一打眼便知道主子要問什麼,喜順戰戰兢兢地躬了躬身:“皇、皇後娘娘說,若您醒了,那便走吧。”
“她今日受了驚嚇,暫時沒精力陪您。”
作者有話要說:裴裴:哼哼,自己玩泥巴去吧。
蕭弋:是朕錯了,但朕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對。
日常比心,麼麼。:,,,